2. 人比花嬌(2 / 2)

維維安小跑向在植物藝術展覽館大廳前等待的青年,幾米的距離,青年就已經主動迎上來了。

“你怎麼不在大廳裡等呢?”維維安語氣有些愧疚。

大概是來得太遲了,而青年來得太早,早早在展覽館外等著他。

夏季的天總是亮的很早,太陽升起的速度像是也與之提高了些許。

六月末的天氣,太陽到九點的時候就已經足夠熾熱。

也不知道這人多久開始在展覽館外等著他,維維安看到他冷白的額間都滲出了汗,陽光輕輕烘烤,青年臉上些許的雀斑就慢慢顯現出來。

然而他卻笑得溫和,深棕色的眼睛在陽光下像一對磨光的玻璃珠,柔和深邃,“在門口等著,你才能一眼看見我。”

“快進去吧,已經十點了。”維維安不再多說,快步朝展覽館內走去。

青年名叫亞爾維斯,與維維安相識在兩個月前。

那時,維維安已經通過了SAT考試,他申請了哥譚大學。

雖然從小生活在哥譚,但他還真沒去過哥譚大學,出於對自己以後所就讀的大學的好奇,維維安心血來潮決定參觀一下哥譚大學。

他沒有任何準備,在入校十分鐘後就徹底迷路了。

哥譚大學占地麵積很大,他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區域。

本就是周內,學生們大多都在課堂上,這裡又足夠偏僻,維維安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問路的人。

他打開手機的導航係統,發現那傻瓜導航還不如他的腦子好使。

維維安有些氣悶,又拉不下臉去問保鏢們。

他知道自己的身邊一直有保鏢跟著,一般情況下,他沒有危險的時候,保鏢們不會出現。

正當他鬱悶地坐在一塊超大號的大理石上腳踢石子時,亞爾維斯出現了。

亞爾維斯是哥譚大學心理學專業大三的學生,算是維維安的學長。

那天下午他正好沒課,便好心地帶著維維安參觀遊覽哥譚大學,做了一次臨時導遊。

臨走前,亞爾維斯和維維安交換了聯係方式。

此後每天都有短信互動,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

到一周前,亞爾維斯正式向維維安提出了追求。

維維安已經和上一任男友分手一個月了,他對亞爾維斯的觀感不錯,便沒有拒絕。

由於擔心再出現前四次的情況,談著談著,和男朋友的感情還沒怎麼進展,他們的犯罪程度倒是進展可喜。

於是他提出了考察期,本以為亞爾維斯會反感這個做法,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搞得維維安自己有些理虧心虛。

這一周來,亞爾維斯提出的大部分邀約他都沒有拒絕。

兩人說是還在考察期,但維維安的舉動已經像是答應了亞爾維斯的追求。

展覽館內開了空調,溫度驟降。

冷颼颼的空氣貼在敏感的臉部肌膚上,夏日炎熱的燥氣都被一揮而散。

維維安和亞爾維斯一起走向自助台,他們要查閱展覽館的分布圖。

哥譚市植物藝術展覽館無愧它的名聲,一進入大廳,牆上精美的植物標本和由花草植物勾勒的藝術畫,就首先給人帶來視覺上的衝擊。

大廳中央,擺放了一組巨大的花卉拚貼裝置,設計師采用了大量的向日葵來營造驕陽烈日的意象。

維維安的目光不自覺地被大片金黃吸引過去,駐足在這組展品前。

他取下了頭頂的遮陽帽,壓在帽子下的頭發沒了遮擋,燦金的發絲如同耀眼的向日葵般,象征旺盛的生命力,朝向驕陽。

亞爾維斯也被頗具生命力的展品吸引,他有一雙深邃到難以看透的棕色眼睛,眼底映著兩抹不同的燦金。

他感慨道:“哥譚很少有這樣象征驕陽和蓬勃生機,一眼就能看透熱切與赤誠的作品。”

維維安不喜歡去分析展品的藝術風格,他的欣賞僅僅單純的視覺好看。

他並不認可亞爾維斯的觀點:“也許隻是因為你看的太少了。”

亞爾維斯縱容地笑了笑:“也許……”

工作日的展覽館沒有太多遊客,何況哥譚市的植物藝術展覽館一直被評為美利堅幾座高GDP城市中墊底的存在,原因在於哥譚市有個極端環保主義者毒藤女。

展覽館的規格很小,勝在作品都足夠精巧。

維維安對今天的約會還算滿意。

亞爾維斯風度翩翩,知識淵博,又是心理學專業TOP級彆的好學生,他的專業知識在學校是每位教授都爭相誇讚的程度。

還曾接受過知名心理學教授漢尼拔·萊克特醫生的實習教導,學有餘力的同時,還能兼顧化學興趣,多次以非本專業學生的身份拿下競賽獎勵。

亞爾維斯無疑是哥譚大學的明星人物、天之驕子,他的天分很高。

在麵對追求的心上人時,他所表現出的分寸感也拿捏的很好。

維維安總能感受到他大方的、自然的追求態度,亞爾維斯的行動是熱切的,卻不會讓維維安感到反感。

他們在展覽館觀賞了近兩個小時。

臨彆前,亞爾維斯稍稍做了一個出格的舉動。

維維安感覺自己的耳朵上被亞爾維斯放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他側頭看向青年,伸手去撥弄耳朵上的物品。

亞爾維斯按住了他想要將東西拿下來的手,他的聲音很溫柔:“彆怕,是一朵花,薔薇花。”

他棕色的眼瞳裡像是流淌著細碎的光,像深邃蜿蜒的銀河,維維安不自覺地被他的眼睛吸引,放下了手。

亞爾維斯欣賞著耳邊彆了一朵薔薇花的少年,他啞著嗓子說:“很適合你。”

“我想到了在我家院子裡春天盛開的花。”

“是為我盛開的花。”

少年耳邊彆著一朵薔薇,粉白色,柔嫩的花瓣輕輕貼在他的鬢發處,與朝陽般耀眼的金色發絲交纏。

垂落的碎發貼在白皙的額間,粉白花瓣的間隙下能看見那對瑩潤的耳垂,微微透紅的顏色比薔薇還要引人注目。

他看著亞爾維斯,眼睛像是水藍色的瑪瑙,清透瑩亮,空茫茫地純淨,仿佛出神一般,不帶任何彆樣的色彩,隻倒映著亞爾維斯的麵容。

亞爾維斯在輕輕地笑。

他要伸手撥開少年耳邊與薔薇花交纏的一縷碎發……

“嗶——嗶——”

汽車刺耳的鳴笛聲傳來。

黑色的賓利駛向展覽館門口。

亞爾維斯的手微頓。

維維安眨巴了一下眼。

眼裡多了幾分自然的光彩。

亞爾維斯的手做了一個指示的動作,他提醒:“有一縷頭發和薔薇纏在一起了,是我的錯,需要我幫忙解開嗎?”

維維安搖搖頭。

他想自己伸手取下花,可花和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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