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壯著膽子疑問道:“回姑娘的話,咱們府內事務繁多,若是一項項同姑娘細說,恐怕不是一時半刻能說得清楚的,這……”
“學習庶務本就是件煩瑣複雜的事情,各位管事有事兒自去先按著舊例辦著,一時半刻說不完,咱們就多說一會兒,反正眼下也沒什麼大事要去忙。”
謝荼溫溫柔柔說著話,眼神期待著看著花廳裡的各位管事。
“吟心,備筆墨紙硯。”
吟心指揮著小丫頭們抬來書案放在謝荼的跟前,服侍著謝荼束起袖子。
謝荼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沉靜潤筆,抬頭緩緩開口道:“那麼,便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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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漸升,風雪漸融。
薑鶴趴在書桌前,煩悶地扯著案頭的一盆四季青的綠葉。
“如何?”
自從那日和謝荼在江月樓不歡而散後,他便氣悶了好幾日,可他又不忍心徹底不去關注謝荼的事情,隻能派人去盯著那趙溫的行蹤。
母親長寧郡主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他叫回去江南辦事的陳朝,他也隻能忍痛割舍了江南販絲的生意。
“回公子,屬下親自將那竹筒扔在了謝姑娘身邊的那位大丫鬟的頭上,並且沒有被她發現。”
“那丫頭的哥哥果然沒過多久便差人往滄州方向去了,想必謝姑娘已然相信了公子的話。”
陳全覷著自家主子的臉色,實在是沒搞懂主子問的這兩個字到底是想知道什麼,隻能挑了件自己最近辦的差事回話。
薑鶴依舊沉著臉,手中的動作愈加快,很快就要把那株四季青薅禿了。
“她到底想乾什麼?”薑鶴煩悶不已。
難不成那丫頭還當真看上了那厲青玉?
早知道自己那日就讓販菜老翁多砸幾顆爛菜葉子在他身上了。
“公子,季明回來了。”陳全硬著頭皮稟告。
“叫他進來。”薑鶴的神色終於緩和下來,一把掃淨桌麵上被自己扯爛的樹葉。
長寧郡主的病反反複複,許多年也沒有見好,他聽說有一位鄒神醫擅長根治這類疑難雜症,前些日子特意派了季明去尋。
這會兒回京,想必是那位鄒神醫的下落有了消息。
穿著靛藍色錦緞袍子的季明撩起厚重簾子,快步走到薑鶴的書桌前行禮問安,臉上還帶著風塵仆仆的疲憊感。
“可尋到那位鄒神醫的蹤跡?”薑鶴連忙問道。
“回公子的話,鄒神醫的蹤跡難尋,屬下無能,沒有尋到。”季明垂頭繼續回稟,“但是,屬下雖然沒能請到鄒神醫出山醫治郡主,卻將那鄒神醫的徒弟給帶了回來。”
“屬下已將鄒神醫的徒弟安排在飛霜院,若公子想要試一試,屬下這就去安排。”
薑鶴皺眉:“徒弟?我不曾聽聞鄒神醫有收弟子。那徒弟是什麼來曆?為人是否可靠?”
季明抬頭,看向薑鶴的目光透著一股無名的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