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客人隻是尋個地方議事,最後也會不得不花點錢買點東西帶回家。
是個會做生意的主兒。
沒過一會兒,適才退出去的店小二便捧著一隻檀木匣子敲了門進來。
“姑娘,這是當年顧公墨寶,確為真跡,可隨意品鑒。”
店小二熟練地打開匣子,從裡麵取出一卷裱好的畫軸,緩緩鋪開在謝荼麵前的長案上。
隨後,他又指著畫卷裡的畫作細細介紹一番後,才行禮告退:
“若姑娘有需求,可差人搖一搖門邊的銅鈴,小的即刻便到。”
待人離開雅室,謝荼終於鬆了緊繃的神情,歪靠在圈椅上舉起茶盞喝了幾口。
去歲雪水煎泡的雪芽,入口清香,舌尖微苦。
“叩叩叩——”
雅室的窗欞上傳來一陣輕響。
吟心聞聲皺眉,緩步走到窗欞的跟前兒。
待她將窗戶打開一條縫,謝荼理所當然地在窗戶縫隙中,看見了薑鶴的那雙桃花眼。
謝荼嘴角一陣抽搐,額角的青筋跳了又跳。
她果然是不能對薑鶴抱有太高希望。
好好的雅室大門不走,竟然有喜歡翻牆這樣的特殊愛好。
“薑公子。”
吟心十分警覺,隻開了一個小角,在確定外麵沒有旁人注意到時,側身讓薑鶴閃身進入雅室。
全然未曾察覺到隔壁同樣正在幫著薑鶴觀察四周動靜的陳全臉上僵硬表情。
“薑小公子約我前來,所為何事?”
謝荼不願再同他兜圈子,表情嚴肅直奔主題。
“趙溫已經到達京城,目前落腳在京郊的一處客棧中。”
薑鶴撩開長袍,坐在謝荼對麵的圈椅上,順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麵容淡定地繼續說道:
“厲家因為厲青玉在貢院門口的糊塗行徑,快馬加鞭送了封信到他的嫡親姨母手中。信中除了狠狠斥責厲青玉的愚蠢行為、貶斥他嫡親姨母沒有儘到管教之力之外,還特意強調了一件事。”
“厲家命厲青玉儘快在他嫡親姨母的幫助下,拿下南昌伯爵家的姑娘,無論嫡女庶女,隨便哪位都可以。”
薑鶴一邊說著,一邊在觀察著謝荼的表情,捏著茶杯的指節發白,努力地壓製著心中的酸澀,克製自己的情緒:
“我不知道你為何看上了那厲青玉,可那厲青玉根本不是個良人,朝三暮四不堪配為你的夫婿,你可不要被他的那副皮囊給迷惑住了。”
謝荼原本認真聽著薑鶴的講述,突然聽見這麼一句話,她一下子就怔忡住了。
剛喝進口中沒來得及下咽的茶水就這麼哽在了嗓子眼。
“為何?”
什麼夫婿不夫婿的?
她本也沒有在何時何地“看上”過那厲青玉啊!
知道薑鶴定是誤會了自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