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心一邊幫著布菜,一邊好奇地問。
今日廚房做了道當歸生薑羊肉湯,配了碗雪梨枸杞燕窩百合粥,最是滋補養氣,謝荼一連喝了兩大碗。
麵對典心的疑惑,謝荼有心提點,大大方方同她分析了起來:
“自古以來,覬覦女方嫁妝的人家,都會被旁人恥笑。”
“王氏和謝芸今日在同顧家姐姐爭吵之時,已然知曉珍寶館是我母親的嫁妝,祖母同樣是個知情之人。我不出麵,且已經明確告知這鋪子在父親手中掌管。”
“他們若想堅持讓珍寶館讓利於人,隻能去找父親說項,可若父親動了鋪子,世人隻會認為他們謝家人是覬覦我母親的嫁妝。”
“祖母她老人家雖然是個偏心的,可在這種事情上,她尚且清醒,不會為了這點金銀之物同父親交惡。”
“是以,祖母不會如王氏的願,找父親商議此事的。”
典心麵上一喜,雀躍道:“那麼三夫人他們就不會動到姑娘您利益了吧?”
謝荼神色微凜,搖了搖頭:
“這也不一定,若謝芸果真如他們所願,找了個如意郎君,那麼祖母依舊可以用‘孝道’的名義,讓我做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
瞧著父親的態度,似乎並不反對自己同朝暉堂那頭對上。
那自己該不該提前給父親一個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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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為了這次隆山寺的出行精心做準備,朝暉堂和飛煙閣的三人安安靜靜了幾日,沒有再到謝荼的麵前找茬。
綿綿細雨下了數日,直到謝荼起床的時候,天空中仍然飄著幾縷綿密雨絲。
一大早,謝府的二門口,仆婦小廝們便忙忙碌碌地來回搬著早已備好的出門箱籠,往停著的三輛馬車上搬。
益暉堂和朝暉堂那邊出門要帶的物什早已登記成冊送到謝荼的手裡。
但謝荼僅僅當著童媽媽的麵假裝打開一瞬隨即便合上了:“祖母和三嬸嬸準備得自是妥當,我也不便隨意議論。”
她將冊子遞回童媽媽的手中。
說實話,她根本不關心謝芸到底整理了多少華貴的衣裙、奢靡的朱釵頭麵出門。
童媽媽接過,微微一笑道:“姑娘心細,食宿一應安排妥當,老夫人很是放心,隻是姑娘可已知曉,同我們謝府同期投宿的人家是哪些?”
“老夫人想要提醒姑娘一聲,若是咱們老爺的同科或朝中同僚,必得拿了拜帖去見上一麵,不能讓旁人以為我們謝家的姑娘沒有禮數。”
童媽媽這一段話說得很有技巧,一來是詢問同期投宿人家的身份,二來是表明屆時是要借著謝愉恩的身份結交。
她這是被謝老夫人借著由頭來提前敲打她呢!
“顧侍郎家的顧姐姐母女兩人會去,其餘的若非刻意打聽,外人不得而知。”謝荼嘴角含笑,不卑不亢道,“隆山寺的禪會素來一座難求,且按著各家遞的帖子先後順序排位,謝家無權乾涉。”
“請祖母放心,昨兒個晚上,父親已經著人將他的名帖送予我。等今日上山後,我便派人去各家拜訪。”
童媽媽“欸”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