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帶著顧茹娘離開後,謝老夫人和王氏母女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謝荼不想觸黴頭,放下元寶送來的座位圖和她們三人的腰牌後,便回了自己單獨居住的廂房。
待謝荼走後,謝老夫人這才狠狠砸了麵前的茶杯。
謝芸慌忙跪下求饒:“祖母息怒,孫女並不是有意而為之,顧夫人所說的那些都是強詞奪理,祖母深知孫女的品行,斷斷不是顧夫人口中那樣的人。”
王氏也在一旁幫腔:“那顧家夫人和謝荼母親本就有舊,許是顧家母女聽了荼丫頭的抱怨,便存了幫著她報複的心思,今日便是趁機尋了個由頭來淩辱我們母女的。”
謝老夫人被這對蠢鈍的母女氣了個仰倒,拍著桌子大聲道:
“明明是你的女兒眼皮子淺,為了個好看的步搖就同彆人搶了起來。”
“人家顧夫人說得一點都沒錯,你女兒根本沒付定金,怎麼旁人就看不得了?”
“搶來了那對步搖,就該夾著尾巴做人,還湊到人家母親跟前炫耀,想要拿捏卻反被拿捏,甚至被人捏住了把柄,真真是蠢鈍如豬!”
“還不快快給我滾下去,看著就頭疼!”
謝老夫人像攆蒼蠅似的,一刻也不想看見她們母女兩人一般,攆走了兩人。
謝芸還是頭一回被謝老夫人狠狠地責罵,又被當著屋子裡小丫頭的麵被攆了出來,羞得滿臉通紅,淚珠在眼眶裡直打轉。
她強忍著回到自己和王氏居住的屋子,這才落下淚來:
“祖母怎麼能如此斥責我。”
王氏連忙安慰道:“你祖母也隻是被人駁了麵子,有些氣惱,遷怒於你,並不是故意要凶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謝芸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爛了:“這個該死的謝荼,當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等我尋到了金龜婿,定要給她好看!”
王氏倒了一杯茶哄她:“放心好了,一個沒了母親的孤女,為娘定會讓她好看,也一定會讓她乖乖地吐出府上的掌家大權來!”
翌日一早,謝荼起了個大早,穿戴齊整,用了碗黑米粥及素三鮮包子後,便跟在謝老夫人及王氏母女的身後,去了前山的佛塔院。
那佛塔共有九層高,原本是隆山寺裡的藏經書的地方。
一樓的大門常年緊鎖,那中惠大師便居住於內。
此外,佛塔內還供奉曆代對大梁朝有巨大貢獻之人的牌位,當朝權貴也以自家祖先靈牌能被供奉在此為榮。
佛塔院門口守著幾位小沙彌。
遠遠看見她們一行人走過來,忙迎了上來。
他們幾個小和尚進入隆山寺還不足一年,早在幾日前,師父便告訴他們,能來隆山寺參加禪會的人家非富即貴,誰也不能得罪。
領頭的小沙彌笑容憨態可掬,單手掌行禮道:“阿彌陀佛,施主們可是來參加中惠大師的禪會?”
謝老夫人微微頷首,謝荼上前一步稱“正是”,隨即將她們幾人的腰牌遞了上去。
後麵捧著本賬冊的小沙彌也快步上前,接過謝荼手中的腰牌,待察覺腰牌上刻著半個“謝”字,便從身側長案上取出對應的陰牌一一核對。
確認無誤後,幾個小沙彌的態度更加的謙遜:“原是謝相府上的貴客,施主們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