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醉酒(2 / 2)

卻不知,薑鶴剛剛翻出窗牖,那雙醉醺醺的眼眸立刻變得一片清明。

陳全縮回攙著他的手,等著他下一步的指示。

薑鶴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借著酒力往謝荼的屋子裡鑽。

他明知道這於禮不合,也非正人君子所為。

可他心中煩悶得緊,隻覺得這世上隻有謝荼的身邊才能找到安心,所以想也不想就鑽進了她的屋子。

幸運的是,她似乎也有心事,靠在床邊許久都沒有發現自己。

不巧的是,就當他準備悄悄離開的時候,被忽然轉身的她撞了個正著。

不過,他剛才在屋子裡說的那些話,當真全是快要把自己憋瘋了的東西。

他不能擺脫紈絝的形象,自然也不能被謝家選為“相看”的對象。

正是知道謝家來隆山寺之意,即便是知曉謝家老夫人偏心至極,隻是為了那個名叫謝芸的丫頭相看,他心裡也是醋得緊,整個人都快要發瘋了。

強壓著自己的怒火,才不至於當眾陰陽出來。

事實就是,謝老夫人不幫她相看,可旁人卻會相看上她啊!

她那麼的好。

再者,如今薑家似乎當真是如同被逼入了死胡同,而母親長寧郡主卻一心尋求出口,甚至乾脆束手就擒等死。

可他身為人子,不忍心看著母親為了家族犧牲。

更何況,難道母親如那背後之人之願,心甘情願赴死之後,那人就能放過薑家,放過他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那人在等著一個讓母親焦心、擔憂、傷心的機會。

薑鶴隻能想到,也許那背後之人就要對薑家父子三人下手了。

謝荼剛剛如何說的?

回頭與那人拚搏一番,殺個措手不及,總比一步步困死在裡麵來得強?

這也許的確是個辦法,但首先要說服母親接受治療。

他實在是不能接受親者痛、仇者快這樣的結局。

“公子,可是要回淩煙閣?”陳全覺著他們一直蹲在房頂上不是個好主意。

若是被人察覺,他們豈不是成了那梁上竊香偷玉的偽君子?

薑鶴微微頷首,抬腳往淩煙閣的方向走去,邊走邊道:“去把薛素叫來,我有事情要問他。”

陳全露出一臉苦色:“薛大夫日常便喜歡以逗趣人為樂,我們被他當作逗趣對象整了好幾次了,公子還是叫季明送人來吧。”

“也就隻有他才能吃得消那位薛大夫了。”

薑鶴聞言一頓,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叮囑了一句:“盯著寶珠公主,謝姑娘這裡若有異動隨時來報我。”

陳全稱是,心裡想著,謝姑娘這邊最大的危險,可不就是你嗎?

可他這句話也隻敢爛在肚子裡,萬萬不敢說出來。

————

薛素來得很快,順便還帶來一個還算好的消息。

他的確已經找到了徹底拔除長寧郡主體內毒素的方法。

隻不過這個方法需要長寧郡主心甘情願地配合,否則反而會加速毒素在她體內的擴散。

薛素不敢輕易嘗試,隻得先和薑鶴說清楚治療的風險。

薑鶴麵色平靜,點點頭道:“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同母親說說。”

他覺得,母親的心結在於父兄二人的安危。

她一定是怕,如若自己有所抵抗,被那背後之人知曉,那背後之人會對父兄二人下手。

薑鶴低頭揉捏著自己的手指,問季明:“此前給兄長那邊傳的信可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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