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瞥了一眼謝芸,拎著酒壺便離開了涼亭。
等到錦衣公子走遠,謝芸才強撐著遵照禮儀直起身子,衝著男人虛行了一禮道:
“多謝公子相救。”
“小女子夜半被月色吸引,帶著婢女行至花園,隻看見那位公子醉伏在石桌上,便好心上前查看。”
“不承想竟然差點兒被他欺負了去。”
謝芸傷心欲泣,扯著帕子按了按自己的眼角:“他竟然還汙蔑我……汙蔑我……”
她的神色黯然,眼圈兒通紅,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
遊乾本是心中藏著太多事,晚上又貪嘴多吃了一碗素粥,這才難以入眠逛起了後花園。
沒承想,竟然在園中遇到了一對年輕男女在涼亭中相會的隱秘之事。
他認得涼亭之中坐著錦衣公子,是時常跟在榮國公世子身邊的,而那女子,似乎是謝相家的姑娘。
他不齒於他們二人深夜相會,打算繞過涼亭繼續散步之時。
突然聽見謝姑娘貓兒似的求救聲溢出了嗓子。
他登時便明白了涼亭之內的事情——那錦衣公子正欲對謝姑娘行不軌之事。
勇氣以及旁的一些複雜情緒瞬間衝上了他的腦子。
他不顧涼亭下守著的婢女的阻攔,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涼亭,等他緩過神來時,他已經伸手從那位錦衣公子的身上拉開了謝家姑娘。
之後的事情,便是他小心地覷著錦衣公子沒有發怒的臉色,將謝家姑娘“解救”了出來。
並且還承了她的人情。
謝家姑娘乏力地微微靠在他的身邊,他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離得太遠。
不知道為何,謝家姑娘微紅的麵頰以及張張合合軟糯的嘴唇,在月色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嬌媚。
可能因為說話吃力的緣故,謝家姑娘微微喘著氣,連帶著空氣中都有了一絲果香。
遊乾看向謝姑娘的眼神便不自覺地帶了些儒慕之意。
這幾日,謝芸的注意力都在幾位貴公子的身上,根本就不曾注意麵前的男人就是那一日禪會上,被中惠大師引進來的科考舉子之一。
她隻覺得麵前的男人麵生,可衣著不俗,舉止談吐又不凡,她有些拿捏不準此人的身份。
可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神,足令她紅了臉。
她連忙喚來采露采雪扶穩了自己,這才盈盈再次道謝:“不知公子名諱,小女子不勝感激。”
她是在打聽對方的身份。
遊乾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想到了自己的雄心壯誌,又想到了謝相在朝中的影響力,鬼使神差之中,他回答道:
“鄙人住在英國公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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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道彆後,謝芸緩了好一陣才起身回逐風院。
采露抿著唇角走在前麵提著紙燈籠,采雪卻扶著謝芸湊到跟前兒不解道:
“姑娘險些被那浪蕩子欺負了去,也不曾見到其他貴人,為何看起來還是這般高興?”
謝芸雙腿還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