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謝老夫人被小丫頭扶著走進來,麵色不虞地望著正在針鋒相對的兩人。
等她走到暖榻上坐下,見兩人仍然站著不動,這才出聲又道:“快坐下吧!”
謝荼坐在謝芸的上方,示意吟心奉上手中捧著的描金紫檀木錦盒。
“祖母,昨日哥哥帶我逛了東市,我見這串碧玉珠色澤瑩潤,又是滿綠珠串,甚是少見,想著送予祖母戴著念經最是趁手。”
童媽媽接過錦盒,回到謝老夫人輕輕打開,那錦盒之中除了一串碧玉珠串,還有一對碧玉滕花耳墜。
“那小二說,這對碧玉滕花耳墜和那碧玉珠串是取自同一塊玉料,荼兒想著祖母憐惜妹妹,祖孫情深,便將這耳墜一並買下送給妹妹。”
聽見謝荼所言,謝芸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送我?碧玉耳墜?你能有這麼好心?”
謝荼自然聽得出她話裡話外的譏諷,她不想同她爭執,也不屑與她多費口舌。
“妹妹之前曾埋怨我,說未在珍寶閣之中選到價格合適又合心意的首飾,我便一直記掛著要送妹妹一副。”
“妹妹長相清新可人,這種碧玉耳墜恰好能襯得妹妹氣質無雙。”
“若妹妹不喜歡,那我還是先拿回去,下次再給妹妹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謝芸麵色一緊,攔住了謝荼伸手要拿回耳墜的動作:“這個不錯,我恰好沒有這般成色的耳墜,多謝荼姐姐。”
謝荼笑著點了點頭。
謝芸打量著謝荼的神色,她的臉上掛著笑意,看不出分毫的惡意,她隻能將懷疑放進肚子裡。
謝老夫人得了成色極好的碧玉珠串,又見疼愛的孫女得了上好的耳墜,心情舒爽。
對謝荼回京後並未在第一時間裡回府的事情便再也氣不起來。
她心中又惦記著謝芸等下要出門的大事,便軟了語氣,隨便問了幾句謝荼院中的布置,便給她們兩人端了茶。
幾日不在府裡,未過目的賬目又多了十幾頁。
管事們依舊在重巒院的花廳裡候著議事,見謝荼亭亭走進花廳,全都起身躬身立著問候:“請姑娘安。”
謝荼端坐上首,揚聲道:“諸位不必多禮,這是我從隆山寺中帶回的素齋糕點,管事們都嘗嘗。”
離開隆山寺時,元寶小師父送來許多糕點,除了送了些給益暉堂,還往謝愉恩和謝英的書房送了些,其餘的都被她拿來招待管事們。
配的是新春新茶,滿花廳的甜香和茶香。
徐媽媽手拿著待核對的賬目,把下半月開支預算說給謝荼聽:
“下半月裡,除了三夫人的醫藥費外,便隻是有幾家有來往人家的走禮人情,奴婢按照慣例算出數,已經預先登記在冊了,還請姑娘過目。”
她的神色淡淡的,沒有被謝荼請吃茶點的半分欣喜,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的模樣。
謝荼略掃兩眼賬冊,點頭道:“徐媽媽辦事妥當,我是放心的。”
翁媽媽也加入進來:“謝老夫人回府那日,芸姑娘曾到大廚房來要求增加朝暉堂飯菜的品級,徐媽媽比照著益暉堂的份例已經給那頭送了兩日,不知姑娘有何其他決斷?”
徐媽媽被王氏母女拉攏了過去,翁媽媽則被謝荼堪以重用,兩人早已在後院之中打起了擂台。
而在背後攛掇著徐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