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這心偏的,已經不是“老糊塗”三個字能解釋的了!
謝英坐不住了,可謝荼仍舊穩穩地坐在圈椅上,根本沒有起身。
因為謝愉恩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有父親在前麵頂著,謝荼相信今日這家法的棍子,根本不會打到她的身上。
謝愉恩突然開口:
“我家女兒的性情我是清楚的,就算上放在全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穩重端莊。”
“不如我們來說說,謝荼和謝芸兩人,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才起了爭執,又是因為什麼,荼兒才出手打了謝芸。”
謝愉恩已經不想看謝芸和謝老夫人兩人唱紅白臉了。
家法是什麼東西?
那是責打家族中有罪之人的!
大哥謝惟恩賭輸了家中錢財,求著他還債掏銀子的時候,沒有被打過;
三弟謝懷恩貪財低價賣了家中祖產,求著他贖回掏銀子的時候,沒有被打過;
就連如今借住在府裡,成日花天酒地在外敗壞謝家名聲的謝芃,也沒有被打過。
為何他十幾年捧在手心上的女兒,就要被家法處置?
人人都說,和諧的家風,就是家庭和睦、兄友弟恭、母慈子孝,可是兄友才能弟恭,母慈才能子孝!
謝愉恩想弄清楚當時起爭執的原因,可謝老夫人依舊維護著謝芸:
“你做什麼?你彆把你那套公堂上審犯人的做派弄到我麵前來顯擺!”
“事實就是芸兒被荼丫頭給打了,這事必須有個結論,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謝荼,你給我起來,若不想被家法處置,就快給你妹妹賠禮道歉!”
“既然這樣,我們就把當時圍在身邊聽見她們二人起爭執全過程的人叫出來一起說道說道。”
謝愉恩再也不看謝老夫人的表情,點了吟心的名字。
“吟心,你來說,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吟心上前,跪在地上給謝老夫人磕了頭道:“奴婢吟心,是我們姑娘的貼身婢女。”
“今日陪著我們姑娘外出查看鋪子經營狀況,回府時恰好遇到了同樣剛從外麵回府的芸姑娘。”
“芸姑娘上前打量我們姑娘,開口就說我家姑娘命好,成日往府外跑遊山玩水。後來話語一變,又說是因為我們姑娘運氣不好,家中沒有母親可以儘孝,這才能天天出去玩。”
吟心說完,便垂著頭,跪在原地沒有動。
她的話如同水池中投下巨石一般,驚起陣陣漣漪。
廳堂中的眾人臉色全都變了色,尤其是謝芸,一張小臉兒血色儘褪,毫無人色。
謝老夫人怒喝:“胡說八道!”
“一派胡言!”
“這小賤人是謝荼身邊人,說話自然全都向著自己的主子,她說的證詞,能有什麼效力?”
謝愉恩招了招手,高山應聲說“是”,出了益暉堂的大門。
沒過多久,高山便回到了廳堂中,身後跟著的,是幾名小廝和丫頭婆子。
謝愉恩點了幾個人的名字,讓他們到謝老夫人跟前回話。
“既然母親說,吟心是荼兒的身邊婢女,會向著荼兒,那便讓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