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典心沉不住氣,跑去朝暉堂看熱鬨,又急忙叮囑了一句:
“謝芸那頭不必盯著,有祖母在,鐵定是要被她搬走不少物件寶貝的。”
“但她想靜悄悄的搬離,動靜不會太大,細水長流似得搬家,估計得到傍晚了,不急。”
“等席麵到了,你讓婆子們先吃,待我醒了我們在一桌吃個熱鬨。”
說完,她就迷瞪著進入了夢鄉。
朝暉堂內,上上下下忙忙碌碌,仆從們忙得腳不沾地,可人人表情全都是愁雲慘淡。
整理好的箱籠,開始依次有序地往門房處搬,昏迷未醒的王氏,也被蓋著幃帽,率先被婆子背著送上了馬車。
“王媽媽,母親就勞煩您先跟著過去照看一二了。”
謝芸紅著眼圈兒,叮囑著王氏的身邊人。
在搬離謝府的這件事上,她除了擔心自己的婚事前程之外,還擔心的便是王氏的病情。
在謝府之中養病,尚且可以由著謝老夫人的吩咐,拿著謝愉恩的對牌去請太醫給王氏醫治,根據病情變化隨時調整藥物和針灸的療程。
可是,一旦他們搬出府去,她可就再無辦法請太醫上門了。
王媽媽也跟著一起抹淚。
但她不忘安慰看著長大的謝芸:
“姑娘彆焦心,上回太醫來過後,便說咱們夫人的病情已經趨於平穩,還叮囑我們平日多推出去曬曬太陽,不日就能清醒過來。”
“咱們自住一處宅院,說起來也更自由了些。”
“況且老夫人也讓姑娘帶上了不少上好的藥材,還承諾會想辦法讓太醫去咱們那邊給夫人看病。姑娘且寬心,再等老夫人一些時日,都會好的。”
謝芸皺起眉頭道:“祖母這個病,也不知道何時能好。”
此時的王媽媽,便擔起王氏的責任來,趕緊勸道:
“正是此理,姑娘雖說搬了出去,可是也沒有人說不能時時來病了的老夫人跟前兒儘孝,不是嗎?”
她甚至覺得,謝老夫人此時頭風病發作,說不定也是給謝芸一個機會。
“你是說,讓我日日都來謝府?以探望祖母病情的名義?”謝芸的腦袋一向靈活,一點就通。
王媽媽點了點頭。
頓時,盤亙在謝芸心頭上的烏雲瞬間消散開來。
二伯父總不能攔著她,不讓她進門吧?
心中大定的謝芸,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
她紅著眼圈兒,去益暉堂拜彆了臥病在床的謝老夫人,再三表示舍不得謝老夫人,今後將會時常來探望謝老夫人之後,才回到朝暉堂,指揮車“滿載”的馬車開始行動。
箱籠足足塞滿了四輛車,比他們來京城時多了許多。
為了不驚動街坊鄰居,謝芸隻能吩咐車夫婆子們動作輕些,分開行動。
睡飽了回籠覺的謝荼,顯然是不知道謝芸投機取巧的打算的。
她和幾個大丫鬟難得湊了一桌吃席,又小飲了一盅桃花酒,鬨了許久,待謝芸那頭開始往外搬東西的消息傳出來後,這才停歇。
許是飲了花酒的緣故,謝荼的臉上粉若桃花,眼眸亮晶晶的,甚是好看。
可一想到等下要去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