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丫頭,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你趕緊說出來,祖母幫著商議商議,一起想想對策。”
“是家中銀兩不夠使,還是謝芃那頭出了什麼岔子?”
謝老夫人想起那個浪蕩孫子,心中一陣後怕。
他們一家子從謝府裡被挪出去,謝芃就像是魚兒得水一般,自由得很,她隻怕他是著了什麼門道,被困在煙花柳巷之地了。
“不是,不是哥哥的事情。”謝芸哭了好一會兒,才期期艾艾道,“祖母,您要替我做主啊!”
這句話一出,謝老夫人心中一個咯噔,便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下一瞬,謝芸就哭哭啼啼道:“祖母,我的葵水,已經遲了好些日子了。”
謝老夫人雙眼一黑,差點兒背過氣去。
童媽媽嚇得趕緊摟住謝老夫人,對著她的人中又掐又揉,這才見她悠悠轉醒。
謝老夫人狠狠拍了床榻,嗬斥道:“孽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還不快快說來!”
謝芸見當真氣到了謝老夫人,嚇得噎噎嚅嚅,又被謝老夫人狠罵了幾句,這才把自己和遊乾私下來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你,糊塗啊!”謝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狠狠掌捆了謝芸一個耳光,“你一個閨閣小姐,就如此恨嫁?”
“無媒無妁,這就叫苟合!”謝老夫人氣得胸口突突地疼。
“若是幾日放榜後,那遊乾高中,又有旁人榜下捉婿,他舍了你去,你告訴我,你該怎麼辦?”
謝芸哭得滿臉淚痕,狼狽不堪。
她膝蓋跪地行了幾步,狠狠磕頭在地上,求道:“求祖母疼愛,幫孫女想想法子!”
“孫女出身卑微,一直用謝相之女和遊公子交往。眼下孫女又被二伯父趕出了謝府,放榜在即,若遊公子知曉孫女的身份,定是不會再理睬孫女。”
“孫女一定要瞞下此事,還要坐實和遊公子的婚事才行啊祖母!”
謝老夫人氣極,罵道:“坐實婚事,怎麼坐實婚事?”
“你們二人沒有經過父母媒妁,私下苟合,這如何還能坐實婚事?”
謝芸抹著眼淚哭道:“祖母,我知道錯了,可是祖母您忘了,遊公子身份特殊,他的婚事,隻有拿捏在手上,才能成為我們談論婚事的本錢啊!”
謝芸提起遊乾的身份,謝老夫人也是一愣。
“祖母,若是他日放榜,遊公子榜上有名,那英國公府嗣子身份一定,上呈天聽,我的身份又如何能入得了英國公夫人的眼。”
謝芸的嗓音帶著急切,可所說的事情句句在理。
是啊,若那遊乾當真承挑了英國公嗣業,有這樣門第的身份,如何能看得上從兗州投奔祖母的謝芸?
“那……該怎麼辦?”謝老夫人泄了氣,心中徹底沒了算計。
“祖母。”謝芸的雙手垂在裙邊,搓了搓錦緞,提聲道,“祖母,不如您出麵,以謝相母親的身份,為我去和遊乾親生母親提親。”
“他親生母親是個沒見過世麵的農婦,祖母又是謝相之母,威逼利誘之下,他母親自然會定下此事。”
“就算幾日之後放榜,遊公子承嗣,礙於二伯父的麵子,英國公也不能違背他親生母親為他定下的婚約。”
謝老夫人著實開始猶豫。
按照常理,提親都是男方家向女方家提親,哪有女方自己上趕著向男方家提親的道理。
可謝芸說的話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