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座山,往前轉過彎,就入了峽穀。
峽穀目測有兩個車道寬。
峽穀中間有煙火,從入口處看得見有人圍坐在一起。
鏢頭緊握刀柄,瞧見了出口處密密麻麻的流民。
若是普通流民,為求生路隻會前往城鎮,城裡有那些富戶施舍,他們能留條命在。
斷不可能留在荒郊野嶺,這還是過往客商的必經之路。
留在此處的目的就不是求生存這麼簡單了。
峽穀空曠,邊上有茂林。
官道上有老人抱著孩子,盯著前來的馬隊,眼神不善。
孩童有的還在吃手指,有的朝他們天真無邪地笑。
大人犯的罪惡,竟拉著孩童一起,真是造孽!
官道右邊用石頭堆砌一排排的屋子,上麵用樹枝樹葉蓋住,燕婉仗著自己豬頭般醜陋的臉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往那裡多看了幾眼。
裡邊竟還鋪有花花綠綠的綢布被子。
她再看那些老人和孩子的穿著,明顯就不是他們自己的衣服。
哪有流民穿得如此富貴?
這些都是殺人越貨的犯罪分子!
官道左邊也坐滿了人,卻是些年輕力壯的男子。
流民缺衣少食,不該長得如此膘肥體壯。
這些是土匪!
前邊她還信誓旦旦地跟宴南歸說,被土匪抓了就給土匪生孩子。
真是無知者無畏,土匪的女人得跟著殺人,才有飯吃。
她不可能殺人,那隻能自殺!
宴南歸提醒她不要分心,他手裡的刀就橫在她前邊,待會要動手,教她趴在馬上雙手摟住馬脖子。
燕婉照做。
前排的鏢師打算從中間衝過去。
流民裡多是老弱婦孺,許是做得熟悉了,也得逞多次,篤定這對人馬和前麵的那些死鬼一樣不敢真踩著他們過去。
在直麵馬隊時竟也不讓開。
眼看著馬隊就要踏過去,夭娘尖叫著讓鏢頭停下。
年幼時被家人拋棄,她在路邊哭了一天一夜,是路過的流民給了她一口吃食,不然她要麼餓死要麼被拐走,哪裡還有機會等到她姨娘來找她!
人群中的孩子和她當時差不多年紀,她不忍心看著他們被馬踏過慘死。
“他們都是迫不得已,這麼淒慘了,隻求溫飽,我有錢,我拿錢給她們,他們就能讓開了!”
她叫破了嗓子,成功讓流民聽到那句她有錢。
原本麻木等死的人堆裡,又燃起了希望,很多坐著的人已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