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晚飯沒吃,趴在枕頭上睡著了,宴南歸進去時,放輕腳步,幫她把眼角的淚拭去,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喚冬梅抬熱水進來。
泡在熱水裡,宴南歸又把所有事情複盤一遍,到水冷了,心裡也做好決定。
夜裡燕婉醒過來,才發現他回來了。
心裡委屈,卻倔強的背過身,不肯讓他抱著。
宴南歸用食指輕輕點了一下她的耳垂,她閃躲,幾個回合下來,燕婉被逼到床角。
男人趁虛而入,縱有千言萬語想跟她講,後麵又覺著,她就這樣輕鬆過日子就好,不必趟進汙濁的俗事裡。
今夜蠟燭滅了又重新點上,白色的蠟液流下來重重疊疊。
昏黃的燭光把糾纏的影子投在蚊帳上,一蕩一蕩地,像狂風刮過水麵,亂了人心。
等她緩過來,又繼續折騰。
過了五更天,兩人的疲累地睡去。
接下來三日,宴南歸無論白天黑夜,像是不知膩煩地重複做同一樣事情,好似要把以前的缺口補全。
小院的地方小,隔著幾副牆,那動靜還能隱約聽見。
因香豆才十二歲,年紀小又好奇,冬梅擔心她窩在家裡聽到一些不該聽的聲音,便每日早上帶她上街,買些菜和肉,順便逛逛街市,吃小食。
彆人都是三三兩兩結對,唯獨如柏孤獨的忙著。
如柏這兩日都在衙門口候著,按照宴南歸的吩咐,送了好幾個沉甸甸的錢袋子,今日終於得了好消息。
“那王娘子的相公前幾日被姘頭的丈夫抓了現行,告到衙門,王娘子尋釁滋事,打了二十板子就放出來了。”
王娘子的爹和衙門裡的老官差相熟,她家花了大半身家,夫妻二人才被抬著歸家。
陳婆子一到衙門就軟了,和李媽互相檢舉,一個說陳婆子偷了娘子的玉鐲子,一個說李媽貪了娘子大半買菜錢。
陳婆子每日進屋裡擦桌子,趁亂從那箱子裡偷拿了不少東西,每日回家時,塞進袖兜裡。玉鐲子是上次她沒來得及藏好,被李媽眼尖瞧見了。
家裡人少,夥食費卻給得足,這段時間燕婉胃口不好,飯菜用的少,冬梅和香豆吃得也不挑,那李媽每日精算,偷摸著減了菜量,一個月下來剩了不少銀子,都進了她的口袋。
燕婉和冬梅看不出,那陳婆子卻精明,每日盯著李媽的舉動,把一切都靠在眼裡。
原先她沒揭發,是想等待時機找個好機會以此威脅李媽分她一杯羹。
現在到了衙門,幾十板子落下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兩個婆子都罪有應得,如柏覺著自己算是將功補過,少爺應當不會計較他疏忽的過錯了。
卻不想宴南歸在聽他講完後,叫他去茶行,以後跟著趙管事當差。
這相當是降了他的職。
主子身邊的得力小廝,衣食住行樣樣經手,就連幾個分管各地茶行的大管事,遇見他也會給三分薄麵。
趙管事連大管事都算不上,讓他去他手下當差,是連降兩級。
宴南歸也不給他分辨的機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