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
“下次彆走這種路了。”身後的人忽然對她說。
沈越冬詫異:“你知道路況?”
“我能感覺得到。”他說。
沈越冬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的五感是不是特彆靈敏?”
隨先生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我能聞到你身上的焦煙味,還有你洗發水的味道,淡去的血腥味。雖然我忘了我的五感如何,但我想應當是敏銳的,除了視覺。”
怪不得。
沈越冬明白了。
雖然眼盲,但隨先生是第一個發現她的異常、把她的情報傳遞給第二區特殊任務軍那裡的人,如果沒有異於常人的敏銳,不可能在她的眼皮下做到這一點。
“你像警犬。”她調侃著笑了一聲。
院門上了鎖,上鎖的方式是舒輝一貫的手法,鎖上加鎖,相當堅實牢靠,免得妹妹獨自在家裡有危險。
沈越冬開了門,院子的門發出“吱呀”的一聲。
舒桃正在院子裡拔蘿卜,戴著手套的手上握著一根沾著泥的白蘿卜:“越冬姐姐,這是誰?”
“我的遠房弟弟,沈隨。”她隨口胡謅。
被她領著的隨先生沒有反駁,直到跟她回屋後,才提出異議。
“很抱歉,我忘記自己活了多少年了,我看起來比你年紀小嗎?”他疑惑道。
“是啊,我年紀比你大很多。”她嗤笑了一聲。
“你騙我,根據你手上的皮膚狀態,你應該和我差不多年紀。”他冷靜地分析道:“何況剛才那個女孩叫你姐姐,沒有叫你阿姨。”
隨先生醒來後,她一直是隔著衣服領他的,手和手發生直接觸碰的契機……
隻有在遞摩托車頭盔的那個時刻。
就是那個瞬間。
沈越冬有一種被看透的不適,她不耐煩:“你是看手相的嗎?我的事情你少管。”
他也不惱,隻是道歉:“抱歉。”
隨先生的盲杖是撿不回來了,沈越冬給他從廚房拿了一根燒火棍當盲杖,她收拾出了一間雜物間,讓他住進去了。
他的房間就在她的房間隔壁——以便這位特殊任務警察先生儘早發現她的身份。
沒有反派會像她這麼儘職儘責了。
沈越冬想。
她叮囑道:“不要在我家亂走,尤其不要去樓上。”
“好。”
“不要隨便和我家租客搭話,尤其是小女孩。”
“好。”
“看到小女孩的哥哥要儘量自然,她哥戒備心很重。”
“好。”
……
“廚房在這裡,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吃壓縮餅乾,不要往這邊方向走,那是我家租客的櫃子。”
“好。”
“不要試圖自己煮飯,發生火災你要付出代價。”
“好。”
“水會煮吧?水自己燒。”
“好。”
“這是我的杯子,你摸清楚了,不要動它。”
“好。”
沈越冬從櫥櫃裡拿出另一個杯子,無奈:“好好先生,你的。”
沈隨接過,手指沿著杯子摩挲了一圈辨認。
“雖然你救了我,但我和你沒有那麼熟悉,我也不願意趁著你失憶的時候欺負你,我們要保持距離。”
“嗯。”
囉囉嗦嗦自顧自說了一大堆的沈越冬雙手抄兜,以挽回自己最後的冷酷。
安排好一切,沈越冬拿了兩塊壓縮餅乾和一瓶水就走了。
虎皮鸚鵡停在屋簷下的吊環上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