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彤道:“可能是你最近有了風流名聲,所以旁人也想給你送幾個合你心意的紅顏知己吧,畢竟你出手可是出了名的闊綽。”
顧元奉不樂意:“我怎麼就有了風流名聲?”
紀雲彤道:“有沒有又不是你說了算的,嘴巴長在彆人身上。那麼多人都在傳,你還能管得過來不成?”
顧元奉說不過她,隻能倔強地道:“反正你不能想這些醃臢事。”
紀雲彤道:“那你還誇下海口說什麼都能教我?”
顧元奉道:“你這是在強詞奪理,要不是你給我講了,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紀雲彤道:“現在你知道了,然後呢?你還不是要去跟他們混在一起!一次兩次你可能沒動心,三次四次五次六次呢?”
顧元奉一陣氣悶,覺得紀雲彤又給他胡亂安排罪名。
光一個紀雲彤都讓他招架不來了,他怎麼會對彆人動心!
顧元奉道:“難道就因為那彈琵琶的哭一哭,我就要跟所有人斷交嗎?他們說不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紀雲彤聽了他的話後忍不住笑了,心裡的氣憤竟散了大半。
她氣什麼呢,人長大後本來就是會變的。
顧元奉早就不是小時候那個顧元奉了,她認為理所當然的親密關係也早就不複存在了。
也不單是他一個人在變,而是那麼多認識的不認識的同齡人都在變。
既然顧元奉這麼喜歡他這些朋友,她為什麼非要當個惡人勸他離他們遠一點?隻管當個樂子瞧瞧就好。
說到底,還是心裡還存著那麼一絲愚不可及的期望罷了。
其實沒什麼必要。
變了就是變了,沒了就是沒了。
她就是總想不開,才老是和他吵。
紀雲彤笑道:“我要是個男的多好,怎麼都得跟你拜個把子,跟著你這個好兄弟一起出去多找幾個紅顏知己。到時候我跟人家情到濃時兜裡沒錢,就讓你這個好兄弟掏錢幫我那些個紅顏知己贖身。”
顧元奉聽她這麼埋汰自己,一臉不樂地說道:“我才不會那麼蠢。”
紀雲彤現在心平氣和得很,聞言涼涼說道:“假如周頌跟你說自己遇到個真心相愛的女子,並告訴你對方是一不小心淪落風塵的,身世多麼多麼可憐。他很想救她脫離苦海,可惜自己囊中羞澀辦不到,想問你借點錢,你借是不借?”
顧元奉語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肯定是會借的,而且還會跟周頌說“不用還了”。
紀雲彤道:“所以說,我怎麼就不是個男的呢。我肯定和你當好朋友好兄弟,天天跟在你身邊喊你哥,爭取跟你關係好到逛窯子都全記你賬上。”
顧元奉被她說得麵紅耳赤,強辯道:“你說的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我們從來不去那種地方!”
紀雲彤道:“那我們找人查查,看看他們裡頭有幾個愛去的,查到幾個你絕交幾個怎麼樣?”
顧元奉不答應:“哪有交朋友還背地裡去查人的道理?”
“你當然不敢答應。”紀雲彤笑道,“彆人不說,周家你恐怕就不能去了吧,誰不知道你們一致推崇的周三爺滿天下都是紅顏知己。”
這下顧元奉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他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難道他那些朋友真的都愛去那種地方?
再想想紀雲彤說過去那些地方胡來的人都容易得臟病,顧元奉就渾身不自在,壓根不敢邀他們去自家溫泉莊子泡湯泉了。
連跟他們同桌吃飯都有些發怵。
一直到去與建陽長公主夫妻倆一起吃飯,顧元奉都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建陽長公主問紀雲彤:“這又是怎麼了?”
紀雲彤毫不猶豫地揭顧元奉的底:“今天有人要給他送美人,他估計正想著人家呢。”
顧元奉馬上就炸毛了:“我什麼時候想了?我根本就沒有想!”
都是沒影的事,她怎麼還告狀!
還說得好像他真的瞧上了對方似的。
紀雲彤才不搭理他氣憤的眼刀,如果他們注定要成婚,那她當然不喜歡二手的。
倒也不是還執著於什麼情不情愛不愛的,而是她嫌彆人用過的太臟,臟到她光是想想就要吐出來的那種。
他要是打定主意非娶她不可,那就得乖乖潔身自好!
她可不想得病!
建陽長公主夫妻倆對視一眼,問顧元奉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元奉一臉鬱悶地把當時的情況如實講了,強調說道:“我就是聽她彈的曲子怪叫人難受的,才問她怎麼回事。我真的沒彆的意思,要知道還有勞什子瘦馬的說法,我連問都不問!”
顧父看了他一眼,詢問道:“這瘦馬的說法又是誰給你講的?”
顧元奉一聽就來勁了,馬上開始指著紀雲彤反告她的狀:“是她給我說的,她說她問的應大哥。應大哥居然給她講這些東西,爹你下次可得說說應大哥,他好好一讀書人怎麼這麼不像樣!”
紀雲彤:“……”
這下改紀雲彤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