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彤也沒太著急,權當是打發雨天的消遣。
顧元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挨了次踢,這幾日倒是不過來煩擾她了,但他也沒出門,每日就待在院中彈琴作畫,看起來竟是打算修身養性。
興許得養上幾天才能出門浪吧。
到天正式放晴時,府中上下也準備好前往蘇州。許淑嫻與她未婚夫柳二郎是去柳家給柳老太爺做壽的,顧父與柳老太爺也有些交情,也準備去柳家拜會他老人家,便邀他們同船一起走。
也不是太遠的路,柳二郎並沒有推辭。到了登船當日,來的卻不止他和許淑嫻,還有個布衣少年。
柳二郎對顧父說道:“隻是我一位族弟,要與我們一同去為老太爺祝壽……”
說是族弟,其實關係遠得很,從祖父那一輩就已經不怎麼往來了。
柳家是出過兩代宰相的家族,對旁支族人多有照拂,但也僅止於開辦族學供族中子弟讀書,有沒有出息全看他們自己的天賦。
他這位族弟關係又更遠一些,連族學都沒去過。據說他祖父是在族學讀過書的,隻可惜他祖父去應試總遇到意外,最後蹉跎成鄉野中的教書先生。他祖父無顏麵對曾對他滿懷期望的族中長輩,便不再回族中去。
說實話,這位族弟找過來的時候柳二郎都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該怎麼稱呼對方。他問過對方的近況,又考校了對方的才學,便存了將他帶回去給祖父見見的念頭。
對方顯然也是希望能與族中修好的,今兒便與他們一起早早過來等候了。
顧父何等聰明,一聽便知柳二郎話中未儘之意,朗笑道:“我就喜歡跟你們年輕人待一起,感覺自己都年輕了許多。”
柳二郎說道:“世叔本來就還年輕得很。”他笑著給旁邊的布衣少年介紹,“安弟,這位是顧七叔,娶走了我們長公主殿下這位京師第一美人、當年不知羨煞了多少人的駙馬爺。”
布衣少年雖一身白苧衣袍,麵對顧父時卻沒有半分卑怯,上前行了一禮,自我介紹道:“晚輩名文安,還未取字,世叔喊我名字即可。”
顧父看著眼前沉穩斯文的少年郎滿心感慨,說道:“犬子和你差不多大,可一點都不懂事,人和人可真是不能比。”
柳文安心想,是啊,人和人可真是不能比。
他輕輕撚動著自己的衣角,正思量著該如何回話才適合,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地朝他們走來。
柳文安轉頭看了過去。
紀雲彤和顧元奉來了。
紀雲彤快步走在前麵,像是想要把身後的顧元奉甩掉。
顧元奉哪裡願意被她甩開,亦步亦趨地緊追著她不放。
兩人似乎剛起了什麼小爭執,少女的臉龐帶著幾分薄怒,在春日陽光下看起來分外生動鮮活。
原來她生起氣來是這樣的。
柳文安在心裡這麼想道。
紀雲彤快要跑到登船處,才注意到在場的還多了個人。
她一下子愣住了。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