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2 / 2)

漢末三國,乃至之後的魏晉隋唐……好幾百年的時光裡,華夏社會的整體氛圍就是看重出身。一個人如果出身不好,再有本事也沒用,還有可能被貼上“不安分守己”、“野心太大”的標簽而更加遭人鄙夷。

阿備此時故意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就是想要利用這點,徹底打消掉曹操的念頭。

曹孟德先生,你看咱倆門不當戶不對的,就彆整那些結拜、知交的東西了吧?不是我看不起你,實在是我出身低微配不上你,你跟我扯上關係,損害的是你的名聲利益啊!

阿備自認為自己這番話有理有據,又是完全站在曹操的角度上為他好,曹操不說感激涕零吧,至少也能清醒過來就坡下驢。結果曹操在沉默了片刻後,突然歎道:“劉賢弟果然高義,是操怠慢了。”

阿備傻眼了,他不禁開始懷疑曹孟德先生的腦回路是否還完好?不然,他到底是用哪套邏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曹操神色肅穆,雙手捧著桂樹枝,衝著天上的明月鄭重一拜:“今日,我曹操曹孟德,願與劉備劉賢弟結為刎頸之交。若有二心,當如此枝。”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將手裡的桂樹枝給折斷了。

阿備阻攔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誓言成立,伸出去的手掌停在半空中,顫抖得如同寒風中的枯樹葉。

蒼天啊!大地啊!他阿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從“引為知己”,到“金蘭之交”,再到“刎頸之交”,他明明一直在拒絕,這立誓的等級怎麼還越來越高了?

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想要活命的穿越者而已,和曹孟德這種疑心病本病的人這樣深度綁定,他還能像曆史上的劉備那樣壽終正寢嗎?

阿備的眼眶中逐漸蓄積起了溫熱的液體,差點當場就要灑下悔恨的淚水。

但事已至此,當場反悔隻會讓事情向著更加糟糕的方向滑落。阿備迅速地權衡了一下,隻能雙手顫抖、眼含熱淚地和曹操相對而拜,認下了這個“刎頸之交”。

曹操顯然誤會了劉備顫抖的手和含淚的眼,忍不住也眼眸濕潤,牢牢地握住劉備的手,將他重新引回座位上坐好:“昨日我聽了劉賢弟一番大論之後,就知賢弟是個胸有大誌的人。現在我既與賢弟結為刎頸之交,便願聞賢弟的大誌。如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願鼎力相助!”

阿備有些茫然:“昨日……?”

曹操乾咳了一聲,黝黑的麵皮上泛起一絲羞澀的紅暈:“昨日我去大儒盧子乾的學舍裡拜訪,恰好聽到賢弟在講《禮記》的不通之處。不過因為有些事情耽誤了,所以我並沒有現身與賢弟相見……”

至此,阿備終於明白為什麼兩人今天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多疑的曹操卻那麼放心地讓他帶著令史去找證據。

阿備倒是不太在意曹操隱瞞自己這件事,隻是他自己真正的誌向並不太好說出口。於是他反問曹操的誌向,想要拖延一點時間順便參考一下土著人士的想法來給自己編個在外人看來比較正常的誌向。

哪知曹操此時卻狡黠一笑,故意道:“賢弟何不來猜猜我之誌向?”

阿備:“……”

阿備沒想到曹操的興致這麼高,頓時覺得他不愧是能流芳千古的大詩人,在情緒的轉化上的確是拿捏得死死的。隻可惜阿備是個毫無浪漫細胞的鋼鐵直男,實在有些承受不住這其間的大起大落。

但又轉念一想,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以幫他拖延出更多的時間,也能幫他找到更多土著人士想法的參考信息。

於是,阿備試探著說道:“曹家世代簪纓,你的父親如今又高居九卿之位。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孟德兄的誌向莫非是有朝一日能位居三公?”

曹操搖了搖頭:“我雖然年少時就被舉孝廉、入仕途,但我知道自己本來就不是德行高潔的名士。三公之位,乃是群臣之首,我又怎麼敢肖想呢?”

阿備無語:“……”

是是是,你一點兒也不肖想三公之位。所以你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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