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瓜(1)(1 / 2)

阿波羅尼婭從無夢的酣眠中醒來時,已然天近黃昏。

窗外的街區上有人即興演奏,阿波羅尼婭戴上戒指,沐浴在細細的音樂聲與夕陽光裡。

肚子嘰裡咕嚕地亂叫起來,她費勁地撐起依然疲乏的身體,從床頭櫃裡摸出一根橡皮筋,紮了個馬尾——巫師至今還在用發帶,真不敢相信。

“你醒了嗎,我親愛的?”阮福芳慈路過門外,順手敲了敲門,“洗洗臉下來吃飯吧,我發誓你能吃三大碗米粉,當然是我今天新做的。”

她不說還好,一說阿波羅尼婭幾乎都能聞見米粉的香味兒了——雖然對一個傲羅來說一天一夜不睡覺、兩天一夜不吃飯都不算什麼,但是天地良心,她兼職的三份工作裡隻有傲羅給她發工資,其他的都需要她倒貼錢!

阿波羅尼婭滿腹怨氣,換了衣服洗漱下樓。薔薇街的安全屋很大,縱然她才是戶主,在這裡也隻能屈服於偽裝的麻瓜身份——偶爾來表哥家蹭飯的貧窮留學生,隻能占據最小的一間客房。

“鄧布利多教授呢?”她問阮福芳慈,後者正從冰箱裡拿冰淇淋。

“你說呢?”玄關處一聲門響,費比安·普威特從外麵回來,手裡拎著一個沉甸甸鼓囊囊的黑色公文包,阿波羅尼婭知道那是博恩斯夫婦的假身份,看來吉迪翁又輸了,“你不能指望鄧布利多安安分分地呆在這裡等你醒來,他天剛亮就出發,分配給每一家的時間也剛夠坐下來喝杯茶。”

“我就當你誇我血債累累、戰績傲人了。”阿波羅尼婭哼道,饑腸轆轆地摸了一塊蒜香曲奇,“等等,他怎麼去的,幻影移形?你們難道沒有告訴他——”

費比安做出個求饒的手勢:“當然不是,他步行離開,先去拜訪了尼可·勒梅,在法國魔法部的眼裡,那裡有再多再強的魔法波動都是正常的。”他從沙發背麵翻進來,一屁股坐在阿波羅尼婭身邊,擠眉弄眼地笑。

“嗯?”

“我們以後是不是就能沾尼可·勒梅的光了?”

現在輪到阿波羅尼婭求饒了:“我拜托你,先把尼可·勒梅拉進鳳凰社再想這個問題吧!”

“真是個富有創意的想法,不過我想他不會同意的。”有人在他們背後笑眯眯地說。

兩個人齊齊尖叫,廚房裡窺見一切的阮福芳慈笑得直不起腰。

“沒有走門,先生!”阿波羅尼婭叫道,“幻影顯形是不被允許的!”

鄧布利多風塵仆仆,但是滿麵紅光,連腰板兒都比以前挺得要直,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隻是沒有走大門,我從車庫進來的,吉迪翁正在那裡洗車。”

“啊……”阿波羅尼婭尷尬地撓了撓臉,“那洗洗手吃飯吧?”

“還要一會兒。”阮福芳慈補刀,阿波羅尼婭暗恨。

但是很快有人為他們打破了這段尷尬——格蕾絲·博恩斯從樓上衝下來,一把抱住了阿波羅尼婭,她的丈夫埃德加跟在她身後,右手神經質地握著拳頭舉在胸前,仿佛那裡還有一根無形的魔杖。

“艾米!她為什麼還沒醒?她沒有反應!”格蕾絲急切地問道。

阿波羅尼婭望向鄧布利多——難道你沒有告訴他們?

鄧布利多聳了聳肩,道:“你要理解一位母親。”

“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等。”阿波羅尼婭誠懇地望向格蕾絲,“或許你可以拜訪麥金農家,他們現在住在布魯塞爾,對吧費比安?馬琳想必很願意分享一下當初她小妹妹沉眠不醒時的心路曆程,說不定等你回來,艾米就醒了。”

埃德加·博恩斯望向她的眼神十分複雜,顯然還無法接受這一切——他們在魔法部是同事,五天前還在討論要不要為傲羅辦公室提供的咖啡豆換個品牌。

在博恩斯“滅門”的那天晚上,他打掉了阿波羅尼婭的麵具,隨即被她毫不猶豫地“殺死”。

格蕾絲顯然沒有丈夫那麼多沉重的心思,她又轉向鄧布利多,滿麵祈求:“阿不思,你不是說要去拜訪尼可·勒梅嗎?難道你們就沒有討論關於這個索命咒的——”

鄧布利多拍了拍她的肩膀:“事實上,我有。我就是從他家裡回來的,但是尼可思考了一整天,也隻能從煉金術的角度給這件事的原理做一個模糊的猜想,我們約好一起研究這個課題。我很抱歉格蕾絲,在這件事上你恐怕隻能相信阿波羅尼婭。”

那個單詞從鄧布利多的嘴裡吐出來的一瞬間,阿波羅尼婭發誓老人向她這邊看了一眼。

天殺的尼可·勒梅!!

但是鄧布利多很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他轉而關心起了博恩斯夫婦長子的情況:“菲利普怎麼樣了?”

“很順利,已經有呼吸了。”格蕾絲還在掩麵哭泣,埃德加代為回答。

阿波羅尼婭被她哭得心煩意亂,滿腦子都是下次遇見這種帶小孩的任務她乾脆就不搶在貝拉或者安東寧·多洛霍夫前麵施咒了,她隻救大人,偶爾也分一兩杯羹給旁人,省得他們天天見了她一副欲除之而後快的表情!

“來吧,牢不可破的誓言。”她冷冰冰地向埃德加伸出手,“吉迪翁已經向你說過了吧?”

埃德加猶豫地伸出手,握住阿波羅尼婭的右手手腕。

“唉,統共這麼幾次機會能摸摸魔杖,現在又要拱手讓人了。”吉迪翁·普威特打趣,熱切地看了看阿波羅尼婭那根魔杖,一跺腳,幫妻子端晚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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