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諜(1)(2 / 2)

阿波羅尼婭足足打掉一個基數的子彈,才勉強能坐下給鄧布利多寫回信。

“親愛的奧朗德:

我很願意在家附近的costa咖啡店和你見一麵,諾瓦先生如要同來,可將車停在街區停車場(地址附後)裡。

克洛伊·勒布倫”

她不想保持禮貌了,就這樣吧!

兩小時後,灰林鴞咽下阿波羅尼婭現架起坩堝熬的消食劑(貓頭鷹特供版),帶著回信衝入茫茫灰霧。

阿波羅尼婭沒想到鄧布利多如此迫不及待。

第二天一早,她還想著去蜘蛛尾巷瞄一眼看看斯內普回來了沒有順便push一下項目進度,結果就在她路過窗邊、捎帶手看了一眼天色的時候——

她看見鄧布利多笑眯眯地倚著costa門口的警亭,店員,甚至,還沒有,營業。

活久見,鄧布利多和TARDIS Ⅱ合影了。

但是……怎麼老年人是不需要睡覺的嗎?穆迪用生命健康和一條腿為她換來的假期,每一天都要交代在這些事兒上嗎?

如果西裡斯·布萊克真的說動了雷古勒斯做鳳凰社的暗線——他當然是來乾這個的,總不能是來給雷古勒斯一個愛的抱抱——阿波羅尼婭發誓她一定會用命去阻攔。

鳳凰社顯而易見是把人當畜生使的,雷古勒斯大病方愈,冒險兼職很容易過勞。

阿波羅尼婭慢悠悠轉身上樓,她化了全妝,換上她在阿爾德蓋特的標準製服——盤發高跟鞋,黑色大衣——正好趕上COSTA開門。

一輛紅色雙層巴士搖晃著經過,完全遮蔽了鄧布利多望向對麵的視線,待那巴士離開,全副武裝的阿波羅尼婭已經走到馬路中央了。

“早上好,奧朗德先生。”她滿麵春風地打招呼,看上去神采奕奕,“學校裡最近怎麼樣?”

“哦,說起來這個,”鄧布利多非常配合,“這一個星期董事會都在和我斟酌一門選修課教師的新人選——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接班,我可真害怕米爾蒂恩Ⅲ教授變成賓斯教授那樣,還好如今我們有了一位看上去不錯的候選人。”

看來灰林鴞不僅能帶來厄運,還能歪打正著。

“我想你需要好好麵試一下了,真可惜我不是董事會成員,不然或許還可以旁聽一下。”阿波羅尼婭開玩笑般的聳聳肩。

占卜課和預言家的玄孫女,在鄧布利多眼裡顯然還不屬於什麼機密,用來當作墊場的戲份正合適。

“當然,就在下周,有些倉促——我的時間表被你無私饋贈的小驚喜塞滿了。”鄧布利多笑著啜了一口咖啡,登時被苦得表情管理險些失效,“在此我想請求你,我的孩子,彆再玩藏寶遊戲了,那個小驚喜還有多少?”

人設勉強立起來了:鄧布利多是某個大學疲於奔命的校監,而她是剛畢業的韋斯萊雙胞胎(性轉版)。

阿波羅尼婭比出七根手指:“一共隻有這麼多。”

鄧布利多顯然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說“隻”。

“我們有這麼多。”他豎起的一根手指是如此勢單力孤。

“或許你可以問問校董會裡那位‘高傲的’盧克,不過我想他大概不會搭理你。”阿波羅尼婭攤手,“我也一樣,為了確認他妻弟小諾瓦的飲食習慣,我可是大出血呢!”

其實也沒有,那些都是馬爾福家應得的分紅,她還不至於高尚到跟錢過不去。

“那麼我猜,厄唐Ⅳ夫人應該也有些頭緒?”鄧布利多問。

阿波羅尼婭花了一分鐘來解碼這個“厄唐夫人”是誰。

“有一個人會告訴你一些線索,但你要費一番功夫,‘灰衣的’海蓮娜不是輕易泄露口風的人。”拿鐵的拉花被她攪得一團亂,“如果你想省略尋寶遊戲的步驟,我可以直接告訴你謎底,事實上,他一直在八樓和你做鄰居呢!”

鄧布利多幾乎立刻明白了她的的意思,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時省力,誰還不能是個謎語人了?

“要麼很難,要麼很繁瑣。”鄧布利多沉吟道,“其他的呢?”

“最後一個不難也不繁瑣,但它就在伍爾學長的眼皮子底下。如果哪天伍爾心血來潮跑去看一看……他會立刻開始更多惡作劇的。”

現在輪到鄧布利多解碼了,幾乎是一瞬間——湯姆·馬沃羅·裡德爾出身倫敦伍氏(wool’s)孤兒院。

“為什麼是最後一個?哪怕算上我聘請專業團隊搞掉的那一個,也應該還有兩個。”鄧布利多眨了眨眼。

“因為還沒開始呀!”阿波羅尼婭笑起來,開始喝她那冰涼的咖啡,“雖然還沒開始,但他堅持要做七個。”

七個魂器還是七片靈魂,她又沒明說。

鄧布利多呢喃著“七”這個單詞:“幸運數字?”

“顯然,他甚至就此問題專門谘詢了一下俱樂部的主持人。”阿波羅尼婭苦笑起來,“如果我們可敬的引薦人當時就說,‘不,托馬斯Ⅴ,我覺得3這個數字更適合你’,事情又會有多麼大的不同啊!”

鄧布利多的瞳孔縮成針尖一樣大,死死地盯著她:“那麼說,他在學校裡就已經開始……怪不得,怪不得我們藥劑學教授一直不懈地表達想要退休的願望。”

“事實上伍爾學長一直以為知道這件事的隻有他們兩個人,隻要……”阿波羅尼婭比了個隱晦的手勢,“就會變成永遠的秘密。”

“難道董事會裡的那幾位都不知道底細?”鄧布利多望向窗外,目光掃過對麵不知道哪一戶,“看來小諾瓦先生對於惡作劇的興趣與理解遠超他的兄長,你也不賴,我親愛的克洛伊。”

“家學淵源。”阿波羅尼婭笑得謙虛又討厭,“為母校做一些貢獻是我應儘的責任與義務。”

話題似乎告一段落了,二人不約而同地開始喝咖啡,鄰座一位看報紙的棕發老人卻笑嗬嗬地看了過來。

阿波羅尼婭將手伸進風衣內袋——這個年紀、階層、性彆的英國人不可能這麼熱情。

“不聽話的學生可真是令人頭疼啊,先生?聽起來這些調皮鬼為你的學校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麻瓜老人疊著手裡的報紙,將報紙抖落得“嘩嘩”作響,“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的談話,但是這些話簡直是不受控地鑽進我的耳朵——我也是從事教育行業的。”

美式口音,警報解除。

“當然,當然。”鄧布利多一副富有智慧的教育家派頭,滿臉無奈又自豪的欣慰表情,“都是聰明的孩子,可惜從來不把這股聰明勁兒用對地方——為了應付他們的‘畢業禮物’,我差點抽乾了一片湖呢!”

麻瓜老人不由咋舌,當下興致勃勃地和鄧布利多攀談起來。阿波羅尼婭微微欠了欠身告辭,將喝完的杯盞還給櫃台,這才推門往停車場走去。

她特意繞了一點路,從值班室背後抵達。後窗下有一攤嘔吐物,劣質威士忌,聞著還是新鮮的——白日酗酒。

阿波羅尼婭翹起腳尖,用高跟鞋的細跟作為支點,轉了半個圈——下一秒她出現在賓利歐陸的駕駛室裡,再下一秒她呼吸幾乎凝滯。

停車場的正中央大剌剌地停著西裡斯·布萊克那輛飛天摩托,他本人斜斜倚著後座,正在抽煙。挎鬥裡坐著一個小個子黃發男人,有點虛胖,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誠懇又可憐,正扳著車座、努力抻頭和西裡斯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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