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1)(1 / 2)

1981年,英格蘭,薩福克郡,小漢格頓村。Ⅰ

深夜的施工現場被大功率射燈照得一片雪亮。但工人們早已回到附近的宿舍裡安睡,工地裡靜悄悄的,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大門口站著一位頭戴安全帽的亞裔女性,她左手裡握著一大串鑰匙,正緊張又茫然地向工地之外的黑暗中望去,仿佛身後的工地裡關著什麼恐怖的野獸,而身前的黑暗依舊危機重重。

連續兩聲劈啪的爆響,她聽見有人“窸窸窣窣”走來的聲音。

“誰?”女人顫抖著問,右手死死握住口袋裡的什麼東西,“誰在那兒?”

“彆緊張,弗朗索瓦絲,是我。”率先走出黑暗的是個高挑的金發女郎,白衣白褲,蹬著一雙及膝的黑色長靴,看上去相當硬朗,“好久不見了,辛苦你親自跑一趟。”

“阿波羅尼婭!太好了萬幸是你!你們早點弄完這個,我就可以回法國了。”女人鬆了一口氣,又對落在後麵檢查、布置著什麼的老人打了個招呼,“晚上好,鄧布利多先生。”

兩年前他們玩笑般的言語成真了——鄧布利多真的來了麻瓜建築工地,沒有穿他熱愛的三件套,反而穿了一身寬鬆輕便的運動服。

“好久不見,弗朗索瓦絲,很高興看到您美麗如昔。”鄧布利多用一口標準的越南話和她打招呼,“今天真是一反常態的悶熱,是不是?”

阮福芳慈捂著臉,雙頰暈紅,小聲回了一句:“多謝您的誇讚。”

“我已經布置好了,在我們結束之前,任何巫師都不能以任何形態接近這裡。”鄧布利多紳士地比了個請的姿勢,他把長長的頭發與胡須編成了麻花辮,保證不影響今天的行動。

阮福芳慈回身去開門,一邊擰動鑰匙一邊問:“那個老鼠還沒找到?你們怎麼能讓他跑了呢?”

“我怎麼知道!”阿波羅尼婭一臉晦氣,恨不得捶胸頓足,“說好了給我,也讓我去拿,等我一去,跟我說跑了,找不見了!”

“在劍橋丟的嗎?”阮福芳慈推開鐵門,引他們往裡走。工地很大,主體建築已經有了初步的鋼筋輪廓,然而他們要去的還在更後方。

“在威爾特。”阿波羅尼婭搖搖頭,“我知道你的意思,盧修斯不是那種明抓暗放的人。”

“對於一隻老鼠來說,一座占地上千英畝的莊園是絕佳的逃生藏身之所。”鄧布利多中肯地評價,沒留神及時低頭,險些撞到了腳手架。

“你打算蓋個什麼,阿波羅尼婭?”鄧布利多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注意到這裡幾乎已經麵目全非了,你把那片不大的黑樹林都伐乾淨了嗎?了不起,短短幾個月的時間……”

“我趕時間嘛!”阿波羅尼婭笑道,“您去找過奧格登了?我敢打賭,就算他本人故地重遊,也認不出當年的岡特老宅了。”

相較於前麵已經搭建起鋼筋水泥結構的主體建築,工地後場的附屬設施顯然還處在打地基的階段。廣袤的深坑中,正中的土墩上孤零零戳著一座稀破的小木屋,籬笆與花園早就鏟沒了,隻剩下這座仿佛幾片木板信手亂搭起來的房子,散發著詭異的不祥氣息。

“都不必我提前知會,壓根兒沒人敢動。”阮福芳慈苦笑,“好幾個人找到我,讓我找驅魔的來看看,還說法國的神父就很在行。”

鄧布利多豎起魔杖,朝著阿波羅尼婭眨眨眼。她愣了一會兒,連忙把自己的魔杖搭過去,比了個十字——恰好她的要短一點兒。

“向您致意,弗朗索瓦絲女士。”阿波羅尼婭嚴肅地說,“這位是奧朗德主教,我是克洛伊修女。”

阮福芳慈被逗笑了,看上去輕鬆了不少。“快點吧!”她催促道,“你們要怎麼過去?”

坑底是挖掘機的舞台,不是給人走的。

阿波羅尼婭躍躍欲試——年後她開始和其他食死徒一起向伏地魔學習飛行,一直裝作沒學會,平常也沒什麼機會show一下。

可鄧布利多俯下身,用魔杖敲了敲坑壁,一座晶光燦爛的彩虹橋從泥土間探出頭來,筆直地向前延伸,直到沒入岡特老宅下的土墩裡才漸漸穩定。

“酷……”阮福芳慈喃喃著瞪大了眼,“不管我看到多少次,我還是要說,魔法真的好酷……”

“你不能過去,弗朗索瓦絲,那太危險了。”阿波羅尼婭轉動魔杖,繞著阮福芳慈畫了個圈,細細的白色火焰從她魔杖尖端湧出,落在地上安靜的燃燒,“任何對你不友善的人都無法通過這道火焰,待在裡麵,彆出來。”

她返身踏上彩虹橋,鄧布利多已經在木屋前等著了。

“我很高興你對厲火咒的鑽研並非增大它的破壞力,很實用的改良Ⅱ,阿波羅尼婭。”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誇道。

“一切都要歸功於格林德沃先生的啟發,雖然他改良厲火本也不是為了保護誰。”阿波羅尼婭淡定道,“魔咒從我的魔杖裡發出來,是黑是白我說了算。”

鄧布利多冷不丁聽到那個名字,檢查木屋的動作也微有滯澀。想到在屋裡等著他們的那個玩意兒,阿波羅尼婭可不敢再刺激他了,忙問道:“怎麼樣,教授?他用的什麼咒,他自己會有感應嗎?”

“房子本身沒有什麼,畢竟岡特一家當初也曾與附近村民來往,他把這裡徹底隱藏起來,反而惹人注意。”鄧布利多輕盈地揮舞著魔杖,破除了幾個混淆咒和封鎖咒,原來岡特老宅根本不是他們所看見的那樣,朝向、規模還有門窗位置都被徹底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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