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先生,我不是西裡斯。”雷古勒斯自嘲般地笑了笑,“聽說有一個在貝拉那裡,如果他直接來找貝拉,豈不是就……?”
“所以時間必須卡得很緊,就像麻瓜童話裡說的那樣,在午夜前結束一切。”鄧布利多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提高了音量,“現在小漢格頓正有一個食死徒震驚於所見的一切,但他不會馬上就去見湯姆的,恐懼、猶豫、畏縮都是人之常情。”
“誰?”雷古勒斯好奇地問,他一開始也不清楚黑魔王的身世,真情實感地拿他當作斯萊特林的純血後裔崇敬了好久。
“埃弗裡。”鄧布利多眼前似乎也出現了這個斯萊特林男生誤入歧途的身影,“他的父親老埃弗裡,當年和湯姆住同一個寢室,世界上的第一個食死徒。”Ⅱ
“沒有比他更好的選擇了。”雷古勒斯真誠地說,“希望黑魔王不要讓他喝藥。”
“那我可說不準。”鄧布利多聳了聳肩,輕鬆得好像隻是要去赴一場晚宴,“那就是最糟糕的狀況了,希望它不要發生。”
“我會向梅林祈禱的。”雷古勒斯微微一笑。
“呃……鄧布利多?嗨,雷古勒斯,晚上好,或者下午好。”
有人在背後猶豫著打招呼,是萊姆斯·盧平。他看上去沒有滿月前後那麼蒼白,但是也很局促不安。
雷古勒斯忽然有些難堪——替西裡斯。哥哥的那個四人小組曾經多麼的親密無間,現在一人背叛,一人流亡,一人臥底,隻有盧平被孤零零地留在鳳凰社,波特回來隻找了西裡斯,卻沒有找他。
誠然是因為狼人有時候的確不方便,但……
“我想問,我是說,您為什麼沒有給我安排……”
鄧布利多一拍腦門,“啪”的一聲好清脆。
“請原諒,萊姆斯,今天晚上要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是我也有點安排不過來。”
老人指了指雷古勒斯:“你先和小布萊克先生待在這裡,順利的話會有一隻守護神來告訴你一個地址,趕過去前記得喝下這瓶藥。”
盧平一愣,下意識接過了鄧布利多自袍子裡取出的一瓶灰漿般的魔藥。
“西弗勒斯的手筆,喝下去會大幅提升你的感官能力,使你以人的姿態維持狼的知覺水準。”鄧布利多若有所指,“動物總是比人類更敏銳,可西裡斯太不謹慎了,你去換他回來。”
雷古勒斯猛地站了起來,手邊的台燈搖搖欲墜,盧平也險些摔了手中的藥瓶。
“你找到他了?他在哪兒?”雷古勒斯聲音沙啞,“他在哪兒?”
“事實上,我們還在找,所以我才說,順利的話。”鄧布利多注視著他,“我們的朋友說,她好幾次都懷疑自己見到了彼得·佩迪魯。”
三個人的神情都很凝重,誰也想不到區區一介膽小怕死之輩,連他的主子都看不上他,竟然也能一次次地造成這麼大的破壞。
“阿波羅尼婭嗎?”雷古勒斯心不在焉地問,立刻感覺被穆迪的魔眼盯上了。
鄧布利多聞言不由一笑,顯然是想起了在冥想盆觀看某些記憶的場景。
“是個巧合,我隻能說非常巧合。”他歎息道,“如果不是彼得·佩迪魯潛逃在外,西裡斯就算不謹慎,也幾乎不會有食死徒發現他們。”
看電視的想象不到“海德公園之犬”——由於太過難抓,甚至已經有了綽號——是個大男人,而巫師理論上基本不會看電視。
但老鼠不一樣,老鼠哪裡都能去,老鼠可以偷聽到很多東西。
特彆是這類提醒遊客和市民注意安全的消息幾乎是在各大節目下方滾動播放的,就連電台主播在切歌的時候都要插上一句。
“所以我……主要為了警惕彼得?”盧平還沒喝下魔藥,就開始覺得嘴裡發苦了。接受曾經的好友是叛徒是一回事,真的和他魔杖相向又是另一回事。
“出於某些原因,佩迪魯現在已經麵目全非了,我們誰都不知道他具體長什麼樣子,這也是我們的朋——好吧,就是阿波羅尼婭,這也是她疑神疑鬼的原因之一。”
“之一?”
雷古勒斯心有餘悸,不知道該如何評判佩迪魯:“這個人他……除了預言,我們都從他手上吃了很多虧。”
鄧布利多的眼睛閃了閃,好在萊姆斯·盧平現在滿腹心事,壓根沒注意到雷古勒斯口中的“我們”。
“打起精神來,萊姆斯。你了解你的老對手,這瓶藥不會太好喝,但我敢保證,喝完藥你會更難受,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狼人的聽力是人類的四倍,聞得見三千米之內的任何活物——於狼是優勢,於人是困擾。
“所以……那個守護神是什麼形狀的,鹿?是誰發的,莉莉還是……”盧平有些忐忑起來,兩個大拇指交替在瓶口的軟木塞上蹭來蹭去。
鄧布利多搖搖頭:“稍安勿躁,萊姆斯,一切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