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事物司的奧古斯特·盧克伍德?”阿波羅尼婭問道,會意地站起身來,“去吧,多帶幾個打擊手,神秘事物司怪瘮人的,裡麵我去替你一會兒。”
麗茲快樂地點點頭,發紙飛機叫人。阿波羅尼婭接過她握得溫熱的門把,閃身而入。
審判室裡人並不多,卡卡洛夫這樣的小角色不配威森加摩全員出席審他,但巴蒂·克勞奇在,鄧布利多和阿拉斯托·穆迪也在。
兩個攝魂怪夾著縮在中間的卡卡洛夫,越發顯得高大陰森。卡卡洛夫難以抑製地發著抖,他不停哆嗦,麵色青白,連帶著捆縛他的鐵鏈也“丁零當啷”地亂響。
“還有呢,卡卡洛夫?你現在指認的這一些……”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的巴蒂·克勞奇翻動著手中書記員遞上來的一遝名簿,“還不夠無罪釋放。”
巨大的銀白色鳳凰圍繞著審訊室的圓形穹頂一圈一圈的飛翔。
伊戈爾·卡卡洛夫忽然費勁地抬起被牢牢鎖在一起的雙手,在鐵鏈刺耳的摩擦震響中指向大門的方向。
“還有她!那個女傲羅!”他聲嘶力竭地大吼著,可由於攝魂怪的影響,那聽上去不過是稍微大聲一點的呻..吟,“她也是食死徒!”
審判席上沉默無聲。
“你有毛病吧?”穆迪難以置信地說道,“攝魂怪終於把你弄瘋了?”
鄧布利多神色肅穆,或者說嚴峻,輕輕拍了拍穆迪的肩膀。
“格林格拉斯?”巴蒂·克勞奇倒是沒當卡卡洛夫發神經,“不,先彆記下來——你沒有什麼為自己說的嗎?”
“啊?”那個年輕的女傲羅茫然而慚愧地抬起頭來,顯然剛剛是在走神,“您說什麼,克勞奇先生?不好意思,我沒有聽清。”
所有人都看清了她憔悴的臉上掛著一對碩大的黑眼圈,雙眼滿是血絲,頭發不知道幾天沒洗過了,亂蓬蓬地堆在頭頂。
“卡卡洛夫指證你是食死徒。”巴蒂·克勞奇平靜地說。
“哦,請您繼續——”她連忙從外袍口袋裡摸出速記本和羽毛筆,“我準備好了,請按照姓名、目擊現場、所犯罪行的順序……等等,我?”
她驚訝地張大了嘴:“我、我乾什麼啦?”
“你抓了很多食死徒,不小心也誤殺了幾個。”穆迪臉上重重疊疊的疤痕扭曲著,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我以為這是功勞來著。”
然而伊戈爾·卡卡洛夫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說啊!”傲羅格林格拉斯相當憤怒,“說話不要講證據的嗎?你下一個要指認誰?穆迪還是克勞奇先生?你乾脆說鄧布利多教授是食死徒好了,那樣等你無罪釋放了,伏地魔一定會大大地獎賞你,沒準還要你當他的接班人呢!”
被點名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差點笑出來。
而審判庭裡炸開了鍋,因為她毫無顧忌地叫出了伏地魔的大名,甚至有人嚇得失態、弄倒了凳子,長袍與長袍糾纏在一起,爬都爬不起來。
“可以了,巴蒂。”鄧布利多探過身來向他點點頭,“這裡沒幾個人敢念出這個名字。”
巴蒂·克勞奇沉吟不決。
他當然知道這個下屬出色的能力和戰績,都說阿拉斯托·穆迪填滿了一半阿茲卡班,但被格林格拉斯送進去的黑巫師很少能活過半年。還有她那些效果顯著卻稍微有點超過的小手段……不是什麼大毛病,畢竟她父母都死於伏地魔之手,心性稍微有些走偏也是合理的。
“她有……標記。”卡卡洛夫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我發誓!”
格林格拉斯默不作聲地抬高左臂,寬大的外袍袖子當先滑到肘彎處,她魔杖輕輕一劃,緊窄的襯袍袖子便裂開一條長長的口子,露出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皮膚。
上麵什麼都沒有。
“黑魔標記無法用魔法祛除或者遮蓋,是不是?”她輕聲詢問眾人,“多洛雷斯,你也是女巫,要不要來檢查一下?”
穿粉紅袍子的書記員征得上司同意,輕快地溜下審判席來。
“阿波羅尼婭,沒想到你能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名叫多洛雷斯的女巫露出一個甜蜜蜜的假笑,毫不客氣地抓住傲羅的手腕,扥到自己眼前來。一根沾著墨水漬的粗短手指輕輕蹭上那細膩的皮膚,隨著她的動作,她能感受到汗毛和寒栗層層乍起。
“我想,那是人的皮膚,不是什麼障眼法。”書記員有些失望地彙報了自己的檢查情況,“想要證明格林格拉斯有罪,恐怕卡卡洛夫還需要回憶起更多的內容。”
“多洛雷斯!”一個陪審的方臉盤兒女巫不滿地斥責道,“威森加摩的原則是‘疑罪從無’,你忘了嗎?即便克勞奇先生主張對食死徒‘寧殺勿放’,但格林格拉斯是我們自己人,這是一樁可恥的汙蔑!”
她嚴肅地轉向巴蒂·克勞奇:“先生,我早就想和您說了,這——”
克勞奇先生抬手製止了她,掀起眼皮嚴厲地盯了她一眼。
“注意場合,博恩斯。”書記員多洛雷斯·烏姆裡奇輕聲笑道,趾高氣揚地坐回原位。
“還有彆的嗎?”克勞奇先生撫了撫自己刮得精光的下頜,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大權獨攬的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不耐煩了的表現,“是該讓攝魂怪把你帶回去了。”
“不!懇求您!我還有!”攝魂怪聞聲一動,卡卡洛夫登時急了,他猶豫著看了憤怒的傲羅一眼,“黑魔王命令她和斯內普結婚,我、我是聽彆人說的!還有……還有,黑魔王讓她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