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紋絲未動,斯拉格霍恩的批條應該帶有某種契約魔法的效力,隻要她不願意——
“砰!”木門被人從外麵大力踹倒,一陣煙塵湧入教室,嗆得她直咳嗽。Ⅲ
一力降十會是吧?!
阿波羅尼婭抄起角落裡的破舊凳子腿,迅速貼牆藏好,繼而悄悄逼近門邊,準備先絆來人一腳,再照著後腦招呼。
然而沒人進來。阿波羅尼婭等得無聊,她分明看見那人的影子投在門前地上,他一步步走近,可偏偏不進門,也不曾離開。
阿波羅尼婭簡直莫名其妙,她探頭一瞧,卻正對上西弗勒斯·斯內普的眼睛。
阿波羅尼婭:“???”
斯內普似乎也很震驚,他走近了一步,皺眉道:“他們做的?”
阿波羅尼婭茫然地看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擺了擺手。
斯內普的神情卻愈發陰沉,指了指門內:“你一直在裡麵?”
阿波羅尼婭又點點頭,她還以為大家都知道她“閉關修煉”的事兒呢,看來其他年級的就不知道。
斯內普草率地點了點頭,轉身就走,路過一處壁毯時他忽然極快地抬起魔杖——阿波羅尼婭聽見了熟悉的咒語,半聲掙紮怒吼之後,一高一矮兩個斯萊特林男巫光榮地上了牆。
阿波羅尼婭覺得斯內普一定做了什麼改良,那牆已經幾可亂真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牆裡有人。
“我想城堡地下陰冷的磚石足夠為你們過熱的腦子降降溫了。”斯內普後退了一步,微微仰頭看著牆裡的同學,“順便說一句,斯拉格霍恩今天不在。”
如果阿波羅尼婭有嘴的話,現在已經笑出聲了,她顫抖著蹲下身,用儘全身力氣,也隻抬起大門的一角。
“恢複如初。”一道魔咒解放了她,斷裂的鉸鏈與飛崩的螺絲紛紛回歸原位,木門從她手裡掙脫,與其他零部件一起拚湊出從前功能完好的模樣。
阿波羅尼婭遙遙比了個大拇指,準備關門繼續,卻見斯內普猶豫了一下,竟然向她走過來。
“怎麼回事?”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誰替天行道、把那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嘴封住了?”
阿波羅尼婭早有準備,她取出一遝羊皮紙,第一張上寫著大大的“我自己”。
“你莫非是因為不被歡迎回家過聖誕,才在學校裡博取同情?”斯內普皺眉看著她,“那你應該去禮堂,而不是躲在這裡,這裡沒有人可憐你。”
阿波羅尼婭無聲地歎了口氣,從羊皮紙裡拿出比較靠後的一張,上麵寫著“我在練無聲咒”。
斯內普直接笑了出來:“那你成功了嗎,天才小姐?”那笑容裡的嘲諷和惡意都快摑到阿波羅尼婭臉上了。
她謹慎地搖了搖頭,悲哀地發現那笑容更深刻了。
難道她真的很異想天開?可無聲咒考驗的是巫師的注意力和意誌力,她這瓤子可是原裝進口的30代有為青年,沒道理做不到這點。
“不能說話,你要怎麼為自己解咒?”斯內普問她,“靠你的羊皮紙向彆人求援嗎?”
她飛快地拿起一張“魔咒總會失效”,又拿起一張“找教授,他們會以為是惡作劇”。
“那你這些紙是為誰準備的?”斯內普敏銳地追問。
最後一張紙上寫著他們的名字——“斯萊特林”。
斯內普臉上露出一絲微妙的、真情實感的笑意。他哼了一聲,轉身要走時卻被阿波羅尼婭大張著手臂橫在門前。
匆匆寫就的羊皮紙上墨跡淋漓:“剛才怎麼回事?”
“我是被引過來的。”斯內普譏諷地看著她像個麻瓜一樣阻攔他,“隻有麻瓜和啞炮才會選擇用腳踹門,當然,部分沒有腦子的巫師也會。”
阿波羅尼婭點點頭,展示了第二張羊皮紙:“聖誕快樂。”
換來一句敷衍的“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