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聞(2)(2 / 2)

在巴希達·巴沙特家看過的一張麻瓜照片浮上他的心頭。哈利記得,那是兩位年輕人的合影,無論是身高、容貌還是氣質,他們都很登對。黑白照片看不出顏色,五官也會隨著歲月的摧殘而變易,哈利隻記得巴希達的手指顫巍巍地拂過相框玻璃,歎息道:“這小子不學好……可惜了他們曾經多麼親密啊!”

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早就認識。

“想開點兒吧!”赫敏安慰他,她一直是實用主義者,“假使格林——巴沙特教授已經……怎麼說呢,‘改邪歸正’了,他站在我們這一邊,那樣的話,哈利,我們贏定了。”

“我們本來就贏定了。”哈利有些鬱悶地嘟噥著,他又感受到久違的蠢蠢欲動——現在連德拉科都有的忙!

他甚至覺得自己像一枚特製的棋子,棋局前期的對陣、拉鋸、互吃和他都沒有關係,等到該將軍了,就把他換上場,“吧嗒”往那裡一按,贏了。

到底是他贏的,還是棋手贏的?

另一個更大、更恐怖、更令他不敢想的問題是:究竟是誰坐在棋盤那一頭?伏地魔?顯然他不配,湯姆·裡德爾也不過是另一顆彆致的大棋子而已。

哈利坐立不安,很想立刻馬上和阿波羅尼婭談一談。她從不會蒙騙他,大事小情都會據實相告,哪怕她懶得為哈利解惑,從這些新得的信息裡他也能自己摸索出端倪。但他要怎麼才能見到她呢?

隻好又去找斯內普。

哈利一進門,就看見文森特·克拉布正守著一大筐被施了昏迷咒的三腿青蛙擠蟾酥Ⅰ。那雙裸露的手上生滿了青紫色的小疹子,他沒帶手套。

克拉布“毒殺”鄧布利多未遂的事沒有公開,但斯內普仍然找個由頭罰了他禁閉。哈利聽韋斯萊夫婦說過,他本意是打算給克拉布喂點兒無傷大雅的魔藥讓他就此在醫療翼躺到放假,這樣最省事,但被鄧布利多給嚴厲製止了。

結果就是斯萊特林院長不得不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親自看著這個倒黴孩子。畢竟誰也沒想到整件事裡會冒出克拉布這麼個大變數,還是個過於愚蠢、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的“變數”。

“有什麼事,波特?”斯內普坐在辦公桌後,難得地在看一份《預言家日報》,“我還以為你的黑魔法防禦術已經出類拔萃,霍格沃茨沒人能教你了呢!”

“呃……事實上,先生,我的確取得了一些前人未曾發現的小進展,我知道怎樣複活陰屍了!”

斯內普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身後——克拉布到手的青蛙飛了,不得不挪動龐大的身子彎腰去撿,哈利發現他其實挺靈活的,就像斯拉格霍恩一樣。

“我們去裡麵談。”斯內普率先起身,走向角落的小休息室。那裡一般隻能簡單地塞進一張單人硬板床,當年盧平不想臥室沾上狼毛,都是在這裡度過滿月期的。

哈利毫不見外,熟門熟路地往床上一坐——也沒彆的地方可坐。身為主人的斯內普險些被他擠得沒處站,但他顧不得嘲諷,隻伸手指指門外。

非常明顯的動靜,正向著休息室的方向而來。說他笨吧,他曉得要偷聽;說他聰明吧,他甚至不肯放輕腳步。哈利都能想象出文森特·克拉布是如何拖泥帶水地踩著他慣有的、不抬腳後跟的步伐小跑過來的。

斯內普用魔杖點了點門(本來是向外開的),克拉布毫無防備地一頭栽了進來,五體投地撲在哈利腳前。

“就算你崇拜我,也不用這樣。”哈利彎腰替他拉了拉左臂的衣袖,體貼地說,“否則伏地魔會吃醋的。”

克拉布惶然地抬起頭來,圓滾滾的臉上時紅時白,他一點兒都不怕哈利,但他害怕斯內普。

“出去。”斯內普言簡意賅地指了指大門,“你的禁閉提前結束了,彆再作出什麼蠢事,你知道我是看在什麼的份上容忍你。”

克拉布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他一走,斯內普立即著手施了幾個魔咒,這才把哈利重新拎回辦公室裡。

“什麼事?”他重新問道,皺著眉,哈利敏感地發現他似乎有些不耐煩?也不是,斯內普好像在壓抑著什麼,這股感情是如此巨大,連哈利都能輕易看得出來。

“呃,我……”被這麼一打岔,哈利先前那股勁兒也泄了不少,“就是想問問,阿波羅尼婭最近還好嗎?就是,挺久沒收到她的消息了。”

連《預言家日報》也很久沒登格林格拉斯部長的賢明事跡了。

“她病了。”斯內普說,幾乎想要歎氣,“不僅僅是你。”

“病了?”哈利傻傻地重複道,“病了?”

巫師之所以算半個長生種,是因為魔法幾乎克服了所有人體自生的毛病(涉及新生命的那些不算),麻瓜要捱七天才能痊愈的感冒,巫師隻要服一劑藥睡一覺。

“在聖芒戈。”斯內普補充了一句,手不自覺地抓起那份報紙,卷起又鬆開,又卷起又鬆開,循環往複。

哈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音:“什麼病?龍痘瘡?”

“不知道,沒人知道。”

“那你總該知道她的病情吧!”哈利怒了,“她都生病了,難道就沒人去關心關心她——”

他的話戛然而止。

這不現實,他得冷靜。哈利立刻清空了大腦,給思維放了個短假。

“她虛弱、乏力、嗜睡、嘔吐、低熱並伴有輕微的小腹痛。”斯內普平靜地說,“治療師認為她隻是懷孕了。”

哈利的大腦立刻銷假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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