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和金聲桓都是突然一滯,前幾天還帶著一臉真誠、崇拜之意的少東家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令他們著實有些詫異。
不過他們都將剛才話語,當作是孩童玩樂,眼神看上去就是那種石頭對雞蛋的蔑視。
他們倆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李惟鸞不樂意了:“你這個小娃娃說啥呢,俺們那旮旯誰人不和建奴有血海深仇,還需要你來講。哪個癟犢子敢投靠建奴,彆被老子碰到,否則老子自己就會把他們的腦袋給擰下來”。
張鹿安笑了笑,他是相信李惟鸞的。揮揮手,目送眾人揚帆開船離開。
張鹿安等人回到了福山福睿張商號後,竟然看到了久違的沈廷揚。
隻見沈廷揚正在麵帶歉意的跟著張可道和陳新薄說這話。
張鹿安入內拜見後,才發現堂中正廳的地上放著一個方盒,好奇害死貓,張鹿安轉過去一看,差點沒嚇倒:隻見一顆血淋淋的大腦袋裝在盒子裡。
儘管經曆過所謂的斬殺叛軍大將吳進興的故事,但是具體情況自己心裡最清楚不過了,張鹿安強忍著不適,在旁邊找個位置坐下來。
就聽見沈廷揚說道“顧國棟回去和家中報告了此事,父親大人和鄙人都是深感抱歉,發生這樣的事,造成了貴方的損失,我等深表歉意,願意造價賠償。我等查實後,嚴肅對待,此人正是之前勾結吳安邦的船老大的腦袋,此人死不足惜,但願不要影響到朝廷的平剿大業”。
“如今的叛軍都被圍在登州城內,相信平叛大業定能在不久的將來順利完成。也多謝沈公的理解,讓沈公子費力親自跑一趟,這件事歸根結底是某些個人利令智昏,並不是沈家家主的責任。吾等以後還要繼續為前線提供物資,還要仰仗沈家的支持。”
“為朝廷效力,那是自然應當,也是我沈家的榮幸。”
“吾等準備在福山建立貨棧,之後直接與東江和關寧那邊展開貿易,需要一些近海船舶做轉運,因此特向沈公子提出不情之請,之前的那三艘沙船,有一艘正在往東江送人,估計數日後即可返回。對於這三艘船,吾等願意折價買來,不知沈公子可否割愛?”張可道按照之前跟張鹿安所談的問題,也是有意建設自家的運輸力量。
沈廷揚直接大手一揮“張東家萬萬休提折價購買之事,我們沈家雖然比不得鄭家,但是三艘船而已,之前給貴號造成那麼大的損失,就當送給貴號賠不是了。而且船上的水手暫留一年,待你們自己招夠船員後,再撤回,期間所有的待遇均由我家承擔。另外,顧國棟的那條船也送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