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入學(1 / 2)

第85章 入學

回到家鄉的感覺真的不一樣,兩世為人,家鄉仍然還在霍丘,真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昨晚因為在母親麵前自然要當乖寶寶,張鹿安沒有喝酒,在眾人席散後,大哥張鹿鳴把貴客送走,許由帶著部下告辭了,張鹿鳴帶著張武,又叫了大舅幫忙,把八名受傷族丁們挨個兒送回了城內各自的家裡,還有兩名族丁,住在縣城南七裡,隻能先安置在外屋休息。

或許回到家鄉心裡踏實,此心安處是吾鄉。

張鹿安睡得特彆香甜。明明睡得很早,第二天還是不能早起。

因為還有事情,張撿跑到張鹿安的房間裡,把張鹿安給搖醒了。

張鹿安洗漱之後,吃了點早餐,就帶著張撿,拎了一點東西,準備去看舅媽。

還沒有出門,張母容氏就過來叮囑道:對待長輩一定要懂得尊敬,去看過舅媽以後,不要多待,還得去縣學報到。等休沐的時候的還得去看望張家老祖宗……

張鹿安滿口應承,然後就看到張鹿鳴架著馬車,把兩名族丁送回家,兄弟倆約定好一個時辰後在元帝宮前見麵,張鹿安剛想詢問元帝宮的地址,因為後世實在想不起來還有這個地名,張撿自拍胸脯的打包票,他知道在元帝宮的位置。

大舅家所在不遠,就在城東城廂旁,走路也就是一會就到了。大舅和大舅媽欣喜的迎出來,張鹿安連忙拜見,進屋後把禮物奉上,然後聊了兩句,因為還有事情,告辭離開。

張鹿安發現“霍叔之丘”這個名字真的恰如其分,霍丘城建立在一處台崗上,遠遠高於周邊的平原。麵積很小,真的算起來,恐怕連三裡之城也算不上,東西特彆狹窄,南北則比較狹長一點,西城牆因為靠著水邊,四丈以上的巨大落差,易守難攻;東邊有條護城河,特彆深,東城牆也因此顯得特彆高大。但是北門外則比較的平坦,南門外雖有緩坡,看上去南城牆也最多隻有兩丈,可見霍丘防守的重點一定是南北二門。

張撿聽著張鹿安的敘述不住的點頭,帶著張鹿安來到了元帝廟,張鹿安看到不遠處就是土地廟,如果土地廟的位置沒有改變的話,那麼元帝廟的位置應該是後世的龍迪濱水城所在地。

霍丘元帝廟的香火並不是特彆好,前來祭拜的人流不多,聽張撿說遠遠不如城外的法達廟熱鬨,那邊不管是求子求財還是求上進,每逢初一、十五,簡直達到了人擠人的地步。

不大一會,張鹿鳴趕了回來,張鹿安問道“大哥,那些傷者家的補助都給了麼?”

“那些得父親他們長輩拿主意,族中會有人安排死傷撫恤、向官府申報等事宜,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走吧,上車,鹿安,我帶你去縣學。”張鹿安爬上馬車,張撿也厚著臉皮爬了上去,一步路都不想走。

三人向南沒有行駛多遠距離,就看到了門朝東的一處大院落,門頭書寫的是“蓼都學堂”,而兩邊的對聯則寫著遒勁有力的大字:

日月兩輪天地眼

讀書萬卷古人心

張鹿安不禁納悶道“大哥,霍丘縣學為何寫著蓼都學堂?”

“這是因為霍丘縣和隔壁的固始縣在周封之時都屬於古蓼國,蓼國弱小,終為楚國所滅,蓼君自焚而亡。但是蓼君仁厚,百姓多念之,民間仍稱蓼城、蓼都,指的就是霍丘和固始。”

“那這副對聯是何人所寫?”

“這副對聯是朱夫子為彆的書院所寫,本縣父母官黃日芳謄抄親手撰寫於其上,黃知縣的字寫的真不錯。”

“對聯是朱熹的?”

“鹿安慎言,不可對聖人輕呼名諱。”

“大哥,每個人起名字就是叫外人來叫的,這也忌諱,那也不能稱呼,真的是令人無語。等到哪一天,如果我能夠做決定,我就取消一切稱呼忌諱。對聖人的尊敬是在心裡,是克記聖人的教誨,而不是徒留形式。”張鹿安說道。

“鹿安,你就是歪理多。官府已經行文,本縣教瑜將會是南直隸揚州府儀征縣過來的倪可大,估計明年年後就會上任,目前主持縣學的是訓導史士林和囑托何炳你記得千萬要有禮貌。”

“大哥,馬上應該也快放寒假了吧?為什麼現在就要報名,要不明年開春後再報?”

“寒假?你說的是冬假?朝廷有旨意,咱們就得堅決執行,這才是咱們這些讀書人應該做的事。”張鹿鳴告誡張鹿安道。

張鹿安無奈,隻得順著張鹿鳴的意思硬著頭皮走進來了學堂。

學堂是一個大院落,三麵都建有房舍,南麵和北麵都是學堂教室,西麵是學堂辦公和飲食的地方。南麵是幼童、少年的教室,北麵是青年教室。中間是一片大空地,種植了一些花花草草。

張鹿安聽著學堂內外郎朗的讀書聲,就感覺一陣暈眩感。

一行人按照規定,不敢從中間空地直接穿過,而是跨上了連廊台階,繞道南麵走廊行走,就看到了學堂外站立有一排少年,在拿著書本搖頭晃腦的讀書。

張鹿安定睛一看,突然發現了一個熟人在朝著他拚命的眨眼睛,正是同年的表弟容令漳,一邊眨眼睛,一邊用書本捂著半邊臉在笑,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恩師”已到了跟前。

“伸出手來”一聲爆喝,嚇得同行的張撿都一怔,然後就見老夫子,拿著戒尺,往容令漳的手上使勁敲了兩下,可憐的容令漳的小手以肉眼可見的形態,迅速的腫起來了。疼的他直哭,眼淚不停的掉落,但是容令漳不敢大聲嚎叫。學堂的規矩,越是嚎叫,教師打的越興奮。

這個時候可沒有護犢子的家長,最大的可能是,學堂內教師先暴打一頓,回到家,在家的父親再毆打一頓。

張鹿安嚇的一哆嗦,腦袋一縮,顧不得向容令漳表達同情,緊緊跟著自己的大哥去往了西側的史訓導坐房裡。

張鹿鳴在門外唱喝道“學生張鹿鳴攜幼弟張鹿安求見訓導大人。”

“請進,入內。”

“謝過大人。”

張鹿鳴就拉著張鹿安進入房內,張鹿鳴因為身有功名,隻是拱手作揖:學生見過前輩,這是舍弟張鹿安。

張鹿鳴說完,就按著張鹿安讓他下跪。張鹿安很不樂意,低聲詢問:能不能不跪?

“不行,天地君親師,這是必然的拜師禮。”

張鹿安無奈之下隻能跪下,口中呼道“學生張鹿安拜見授業恩師。”

磕了一個頭。

“免禮。本縣教瑜暫未到達,姑且暫由何炳何囑托代為管帶。張鹿安,你既然已入學堂,應當尊師重教。除了聖賢書和文房以外,其他雜物不得帶入學堂;每日卯時三刻上學點卯,切記遲到,初次五戒尺,每增加一次,增加五戒尺……張鹿安,你可能做到?”

張鹿安聽了一個寂寞,聽到遲到就得打戒尺,他的表弟容令漳挨了兩下,兩手就腫了起來,那挨五下怎麼受得了?剩下的內容一點都聽不進去了。

張鹿鳴推了推張鹿安,張鹿安回過神來,趕緊應承道“學生能做到。”

“好,何囑托,帶他去學堂教室……”

何炳帶著張鹿安往南麵走去,張鹿鳴則繼續留下來聊著一些事。

待張鹿安快走到教室時,看到張鹿鳴帶著張撿直接回家了,張撿樂的手舞足蹈,看上去幸災樂禍,很沒有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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