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超過一輛又一輛緩慢行駛的車,思緒開始飄遠。
“我們仨也好久不見了,什麼時候也聚一聚。你說的那個世界杯,什麼時候開始。要不我們幾個就選那會聚一聚。”
他又頓了頓,打趣埃隆“你學生,能進世界杯嗎?”
空間黏熱,埃隆耐著性子,受著濕粘的衣服,雙手抱臂,閉上眼睛“等著吃冠軍席。”
阿遠樂,“得,隨時待命。”
*
謝知行醒來的時候,鼻息隻聞得到濃厚的雙氧水味,隻看到了一片整潔的白色。
胸腔像是被碎石堵住,大腦混沌的厲害,胃部依舊在隱隱作痛。她指尖動彈,透過微張開的雙眼,打量著視野內的一切。
這裡該不會是天堂吧…
常言道人生無常,她要是真死了,這也是意料之中感到事。但至於死因,好歹讓她回憶一下…不然這死的,也太不明不白。
她試圖想起些什麼,但大腦卻越來越痛,直到小唐護士利落地將窗簾拉開,一身的白大褂讓她以為是白無常,嘴裡最後那股氣才猛叫出來“我不想死!”
…
小唐護士將輸好的針往上頂,珠狀的液體從針管噴濺出來,在棉球的擦拭後,往她的手臂上紮。
“啊!”又是一聲尖叫。
門外的學生都忍不住往裡頭看了好幾眼。
“你喊個什麼呢小謝,我是小唐,不是閻羅王。”
大針管將液體全數輸入她的手臂,在勝利疼痛的刺激下,她的意識才清醒過來。視野逐漸清晰,眼前的人是何道院醫務室的小唐醫生。
她試圖動彈著起來,但似乎有些麻煩。她急需要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以及教練在哪。這兩件事。
“教..教練呢?”謝知行強撐著身體半坐著,瘦弱的手臂後撐,盯著小唐護士忙碌的背影,下意識舔著嘴皮,看上去茫然無助。
“你說埃隆?他剛出去。”
“昨天淩晨,你們師徒倆真是要把我腦袋都搞暈了。大半夜不睡覺,宿醉回來,還溺水,多浮誇的情節,電影都沒敢這麼拍。”
“托你們的福,我今天還要給劉校寫上個五千字檢討。”小唐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陰陽怪氣的話。
轉身過來的時候,手上拿著比剛剛還要粗的針。
像是,刻意報複…
謝知行沒空想那麼多,她隻是想著方才出去的埃隆,見到她這幅樣子,會不會心如死灰,會不會覺得她爛泥扶不上牆,會不會再也不帶她訓練了。
被何璿拋棄的不安感如同潮水般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