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來,你的無意遲到沒有千次也有百次,更彆提你那無數次的直接逃訓。”穀五音語氣有些淩厲,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以前撞不上你是你幸運,今天既然撞上了,對劍結束了你留在這兒,我幫你把以前欠著的修習都補上。一個月後,你要是還趕不上大家的進度,就沒有必要繼續賴在劍宗了。”
穀五音表情甜美地訓完話,看了一圈周邊,四周有意無意注視著這邊情況的目光立馬消失。穀五音滿意地露出月牙眼,轉身離開,高束馬尾揚起一個瀟灑的弧度。
“舒冬,你還好吧?”原承安勉強一笑。
先不說穀五音的訓練強度,穀五音要扶簌一個月追趕上大家一年多的進度,難度太大。他實在是為舒冬擔憂。
扶簌皺著眉,答非所問:“執事名字是穀五音嗎?”
“對啊,大家平時都喊她穀大執事。”
扶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記得穀五音這個名字,但沒想到這輩子能見到她,而且還是在被魔尊掌控著的劍宗。
穀五音看起來甜美,像舒冬這些剛入劍宗的幼稚小孩,實際卻是劍宗任執事最長的人,時長高達幾百年歲。
她出生凡世,從劍宗外門采買弟子一路升到執事,除了修習上的傲人天賦,也得益於她在管理上的諸多手段,在劍宗名望頗高。所以又被劍宗人尊稱為大執事。
後來在一次曆練中,穀五音帶領的小隊突遭變故,音訊全無。事故發生半月後,在咒海域和山海域邊界,搜尋而來的劍宗人才發現了奄奄一息的穀五音。除了她,小隊無人生還,連穀五音精心培養的弟子都落了個屍骨無存的淒慘下場。
這場意外發生在仙宗道典前不久,參與曆練的大多數人都是劍宗預備送去參加道典的弟子,事發突然,十分蹊蹺,四海內議論紛紛,但劍宗按下不查,這件事也漸漸沒了後文。
事情平息後,元氣大傷的穀五音便歸隱山林,再無蹤跡。
劍宗如今分崩離析,一心歸隱的穀五音出山已經讓扶簌不解。她沒有去正劍宗,反而來了這裡,更是令扶簌感到意外。
扶簌心裡疑慮重重,對劍結束後一個人在論劍台等了許久,才等來攪亂她思緒的穀五音。
“穀執事,我真的錯了,我悔過。”
扶簌拿著劍垂頭喪氣地看著穀五音,表情可憐巴巴。
穀五音換了套黑色衣裳,消解了她幾分麵容的稚氣:“既然悔過,就更要努力趕上大家,不能一邊悔過一邊拖大家後腿。”穀五音嘴角帶笑,瞥了一眼扶簌,“你先把訓練佩劍放下,今後訓練你就拿我給的這把劍。”
扶簌看著穀五音身邊突然出現的巨型太極劍,咽了下唾沫。
“這把太極劍...”扶簌走到和自己一般高的劍前,拿手測了測堪比自己手腕的厚度,有些猶豫,“好像沒開刃啊。”
“以你的劍術,我怕開刃後山下路過的人都要被你的血濺灑到。你想給劍開刃,彆人可不想被你的血開光。”
穀五音句句帶刀,偏偏語氣又很溫柔,溫柔刀砍得扶簌隻能默默閉嘴。
穀五音言笑晏晏,手指指了指論劍台邊大家用來歇息的石座:“那石座是銀鐵石所築,一個千斤,一共十八個。這載物太極劍剛好是一萬八千斤。等你能壘起十八個石座,雙手都能用載物太極劍耍一套基礎劍法,你再開始使用訓練佩劍。”
“當然,我絕對不提倡你使用蠻力,所以今日你先把目標拋在腦後,先和我學學如何靈巧使用力量和靈力。”
“你還記得第一次訓練裡,我說的劍與身融,氣與心合嗎?”
扶簌保持沉默。
意料之中的穀五音麵色不改,一揮手,兩人麵前浮現出一汪清泉。
“閉眼。”
穀五音走到扶簌身後,抬手輕輕覆在扶簌肩上。
“心無雜念,感知萬物,引動氣力,此刻,天地萬物在你靈力流轉間。每一寸經脈開始發熱時,你要有意將所有神思靈力調動彙聚至手掌。”
穀五音的聲音輕柔,仿佛被附上了術法,一字一句鑽進扶簌的腦海。
在那些被拆分開來的字句裡,陷入黑暗中扶簌引動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