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輕輕一揮，祭台上的火焰瞬間燃起，好似已經實施過無數次操作祭台的術法，揮手之間整個離門都被收於她的掌下。
“林瞻書……”
扶簌出聲詢問，卻被林鶴雪直視她的目光打斷。
林鶴雪的眼中透出一種冷然的堅定，就像扶簌第一次見她一樣，她仿佛從心底接受了某種不可逆轉的命運，眉目間的堅定總是隱隱約約地透露著難以探究的悲涼。
“父伯和林瞻書作為離門人，已經在山火鬼入侵時完成了屬於他們的使命。”林鶴雪冷靜地說道，“而我們剩下的離門人，有更多的東西要守護。”
“門主……”
林鶴雪身邊的弟子都垂著頭，不敢高聲言語。
“離心劍意已經封存於猩紅深海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們自便。”
林鶴雪遠遠地朝波浪起伏的海麵看去，目光飄忽沒有落點，最後在離門眾人的擁簇下從祭台離開。
事情已成定局，扶簌沒有再多言。
“保重。”扶簌輕聲說道。
林鶴雪離得遠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扶簌的聲音。
扶簌側身看晏澗秋，對方的目光也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離門這邊的事情無始無終地結束了，扶簌的精力這才被自己的事情拉回。
她現在還頂著舒冬的臉。
要說些什麼？
扶簌抿嘴，躊躇不決，“你——”
她的話被晏澗秋毫不猶豫地切斷。
“回劍宗吧。”晏澗秋收起掌心的貝殼和砂石，他目光坦然，絲毫不像扶簌一樣眼神帶著躲閃不自然。
回劍宗……
扶簌的視線在晏澗秋的臉上遊走，看不出來對方的情緒。
難道之前的事情就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扶簌想起腦海裡閃回過的畫麵，又想起莫名其妙達成的攻略度，還是忍不住：“你一早知道我是誰，不僅不拆穿我陪我演到現在，又是教劍術又是送劍魂，你到底要做什麼？回劍宗後，你又打算做什麼？”
晏澗秋直視扶簌，目光平靜如水。
“你不記得。”他淡淡地說道，“你說過，隻有成為劍聖才能結束一切。”
“正是出於此，我才自願將一身劍骨給了你，交予你劍魂也是。沒有其他原因。”
扶簌愣住了，她原以為晏澗秋會有其他的回答，或者至少露出一絲情緒，可是他的眼神冷靜，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再問些什麼，但晏澗秋已經轉過身。
扶簌想了想，還是沒把攻略度這件事提出來，她默默喚出佩劍踩上去。
既然晏澗秋是自願地想要幫自己，那就走一步看一步，讓他送佛送到西。
從離門離開回劍宗的路上，兩人相對無言。
扶簌幾次想要開口卻鑒於係統的警告咽下了所有話語。
周圍的景色飛速掠過，他們在沉默中回到了離開那晚的林瞻書的院子裡。
藥桶裡灑下的藥材零零散散地漂浮在水麵上，水溫已經涼透了，一塊毛巾隨意搭在木桶邊緣。
幾日風雨過後，院落地麵上一片淩亂。
房門和窗門都沒有關，桌上擺著的那本書被風吹開，看得出來院子主人離開時的著急。
扶簌走進藥桶，看著裡麵散落的藥材，有些遺憾。
她還沒來得及正式幫林瞻書排出山火鬼之毒，林瞻書就死在了過往。
雖然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擺脫山火鬼之毒的方法。
“劍魂的融合並非一朝一夕”晏澗秋看著扶簌，說道，“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