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臨抬了抬下巴。
禦君祁消失在原地,瞬移至房門前,把門外的人拽了進來。
房門‘哢’的合上。
整個過程迅速利落,從開門到關門甚至不超過一秒鐘。
禦君祁反剪慕容煊手臂,在他膝窩上一踹,將人踹倒在江與臨麵前。
慕容煊隻覺自己被什麼東西一卷,失重感席卷而來,回過神時已半跪在地,身後按著他的雙手力大無窮,如泰山壓頂般令人動彈不得。
什麼人?!
慕容煊勉強抬起頭,對上一雙深黑的眼。
冷白的皮膚,淩厲的五官……
慕容煊失聲道:“阿臨?!”
“阿臨?”
禦君祁不喜歡這個稱呼,修長的劍眉蹙起,手上又添了三分力,幾乎將慕容煊的尺骨生生捏斷。
慕容煊悶哼一聲,又咬牙忍住痛呼,眼神卻動也不動,緊緊盯著眼前的江與臨,仿佛一錯眼對方就會消失不見。
江與臨神情倦憊淡漠,猶如昆侖山巔的千年積雪,遙不可及,讓人無法靠近。
慕容煊閉了閉眼,火係異能飛速運轉。
一團白光從在原地炸開,烈焰衝天!
正常人見到烈火迎麵撲來,第一反應肯定是躲避。
在生物本能的支配下,無論人還是怪物都會對火焰感到恐懼,隻要禦君祁後退半步,慕容煊就可以趁機拉開身位,從祂手下逃開。
烈焰噴薄,先聲奪人,這是慕容煊百試百靈的脫身技巧。
可這次,他注定要失敗了。
禦君祁麵無表情,連眉毛都沒動,麵對近在遲尺的烈火毫無反應,情緒起伏還沒有聽到慕容煊叫‘阿臨’的時候大。
江與臨神情疏離,抬臂撐手,圓形寒冰盾瞬息凝結而出,隔絕了烈火與高溫。
慕容煊眼中閃過一絲陰沉。
他最恨江與臨這副氣定神閒的高傲模樣。
仿佛這世間眾生,隻他江與臨一人淵清玉絜,不染凡塵,餘下的皆是微不足道的廢物蠢貨,隻配在溝渠裡掙紮扭結,腐朽潰爛,不值得那高高在上的星辰明月多看一眼。
慕容煊額角青筋畢露,恨聲道:“江與臨,你要殺我?!”
江與
臨收回手,寒冰盾化為雪沫消散:“慕容煊,是你要殺我,是你們計劃以怪物索要貢品為由,趁機把我送進禦君祁的巢穴,自生自滅。”
慕容煊瞳孔劇烈收縮:“我不會!阿臨,你是見了什麼人,還是聽說什麼都不要信,他們挑撥我們的關係!你來自中心基地,他們忌憚你舅舅,就想讓你死在歧礬山,你先放開我,我把我知道都告訴你,咱們從長計議!”
江與臨淡淡道:“你們將我的死諉罪於怪物,是堅信怪物不會解釋祂根本不知道貢品是什麼意思嗎?”
慕容煊呼吸微窒:“不,我發誓,我永遠不會把你作為貢品送給怪物。”
江與臨唇線向上揚起,笑了一下,淡漠的目光越過慕容煊,看向他身後的高大男人。
江與臨問禦君祁:“聽見了嗎?他說不會把我送給你。”
慕容煊渾身一僵,眼神劇烈顫抖,好似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什麼意思?
江與臨是什麼意思?
他身後的男人到底是誰?
一個驚世駭俗的可怕猜想在慕容煊腦海中成型。
霎時間,所有疑惑都豁然開朗:
那令他抬不起頭壓迫感、高深莫測的武力值、去刺殺神級怪物卻毫發無損的江與臨……
太荒謬了,這太荒謬了。
江與臨怎麼會和神級怪物出現在一起!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慕容煊心緒飛轉,僵硬地梗著脖子,緩緩轉過頭。
那是一張完美到不似真人的俊偉麵龐。
身材高大,肩寬腿長,長眉斜飛入鬢,幽紫瞳孔深邃如星辰,鼻梁高挺,下頜線清晰流暢,英俊逼人。
隻是站在那裡,張狂邪肆的雄性氣息便撲麵而來。
祂是怪物中的王,是世間唯一的統治者、支配者。
讓人情不自禁跪地膜拜,極致臣服,獻上全部的敬意與忠誠。
慕容煊下意識屏住呼吸,聲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禦、君、祁?”
禦君祁垂眸掃了慕容煊一眼,聲音低沉,恍若死亡宣判:“你一點用都沒有了。”
慕容煊後脊冷汗忽起,心神俱震。
死亡威脅之下,火係異能瞬間爆發!
光芒接連炸裂,熱浪澎湃,撲天蓋地,烈火扭曲了磁場,熾焰侵襲如火山噴發,以燎原之勢將整棟樓拉入戰場。
江與臨單手覆地,用異能穩住搖搖欲墜的建築,將爆炸控製在最小範圍之內。
火光被寒冰覆蓋,受到擠壓不斷收縮。
巨大的能量被濃縮至極,轟然炸裂!
風暴狂湧,冰屑飛旋。
爆炸聲中,禦君祁伸手把江與臨拽過來,牢牢護在懷裡。
慕容煊體內火係異能全部外放,後背霎時燃燒著熊熊火焰,橘色火光映襯下,他雙目赤紅,似修羅降世。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神級怪物,戰鬥意識在這一刻達到巔峰。
慕容煊也不知自己此刻為何而戰,或許逃走才是最明知的選擇。
可江與臨居然跟禦君祁混在一起!
江與臨可以死,但絕不能被怪物左右,更不能與神級怪物站在同一陣營!
這是對人類之光的褻瀆,對信仰的背叛。
可恥!
慕容煊朝江與臨伸出手,掌心烈焰燃燒:“阿臨,回來。”
江與臨麵無表情地望向慕容煊,好似知曉對方心中所想,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冷漠的嘲弄。
慕容煊怒吼道:“江與臨!彆忘了你是誰!你不該臣服於怪物的強大,這是在背叛你的信仰,為了活下去自甘墮落,不惜與怪物為伍,你不覺得羞恥嗎?”
麵對慕容煊指責,江與臨以為自己會很生氣,但他並沒有。
江與臨:“隻要我還活著,你就會憤怒,和我與誰為伍無關。”
慕容煊說不過江與臨,轉而瞪著禦君祁,恨聲道:“是你蠱惑了他,用武力逼著他屈服。”
禦君祁下意識看了眼江與臨,條件反射般駁斥道:“沒有,從來都是我聽他的,我最聽話了!”
慕容煊:“……”
此話一出,慕容煊心中錯愕萬分,驚疑不定地看向江與臨。
江與臨:“……”
他真服了。
難怪人們常說反派死於話多,以後打架前,死都不說話了。
禦君祁一開口,他就跟著丟人!
憑什麼呀!他剛才發揮的那麼好!把慕容煊說的啞口無言,為什麼現在丟臉的卻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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