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朗還在念，“大象也想上台表演，不會唱歌，那就打鼓吧。它甩著自己的長鼻子，在樹樁上有節奏地敲擊……”
“大象也會說話嗎？”奧奧奶聲道。
“他們都會說話！”祁朗蓋上繪本，“祁奧小朋友，你還要不要聽？”
奧奧用力點點頭，兩隻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巴。
祁朗繼續念著這個幼稚的故事。
屋子裡隻有兄妹倆，昏黃的燈光照著奧奧的臉。
她盯著祁朗，聽故事的時候眨巴著眼睛，有些期待，希望這個故事慢一點兒結束。
祁朗的唇角不自覺上揚。
這兩天，他抽空帶妹妹去了一趟醫院。小不點恢複得很好，主治大夫無數次重複這確實是奇跡，打心眼裡為這對兄妹感到高興。他們給奧奧做了一番全身檢查，還量了體重，小不點居然被喂胖了整整五斤。
小孩長了五斤的肉，可不是小數字。
奧奧的小臉變得圓圓的，靠在胳膊上時，臉頰上還能擠出兩小坨嘟嘟肉。
祁朗翻到故事的最後一頁：“森林裡，開了一場美妙的音樂會。小動物們呈現出最完美的表演，謝幕時，它們手牽著手，向台下鞠躬，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故事講到這裡，已經結束。
祁朗又自顧自補充道：“有人采訪小動物們，請問你們怎麼這麼厲害呢？小動物爭先恐後，舉著手發言——因為我們都上了幼兒園啊！”
奧奧幫祁朗合上兒童故事書，冷漠昂頭：“好好講故事，不要聊題外話。”
……
妹妹油鹽不進，祁朗給她送去幼兒園的戰線無奈被拖長。
魏敏麗倒絲毫不介意，甚至希望這孩子能在自己身邊多待一段時間。
“奧奧，陪魏老師去一下所裡。”魏敏麗將分出來的飯菜裝進飯盒，“中午燉的紅燒肘子還有多呢，給你叔送去。”
出了機關大院往右拐走到底就是青安分所，步行來回路程大約十分鐘，魏敏麗擔心崽崽走不動，騎著自行車送她。
“到了。”
魏敏麗將自行車停在青安分所門口，將小團子抱下來：“去找你哥哥吧。”
奧奧邁著悠哉悠哉的小步子，還沒走幾步，聽見一陣刹車聲。
一輛氣派的保姆車在青安分所門口停下，一個年輕女孩下車撐開傘，遞到後座車門邊：“姐，當心曬。”
……
近日來黎城青安分所的同事們手頭上沒有新案子，大家都在整理卷宗，研究一些陳年舊案。
奚莉趁午休時間去了一趟音像店，排隊購買香江巨星阮芙欣的新專輯。
她打開隨身聽，往裡麵塞了磁帶，播放完一曲之後說道：“我買了阮芙欣演唱會的門票，你們說，等到演唱會結束，她願意給我簽名嗎？”
“這麼多人，能輪上你？”嚴家康調侃道。
“簽名有什麼稀罕的。”祁朗“唰唰”在白紙簽下自己的名字，卷成紙團丟過去，“給你。”
“你倆一邊兒去！”奚莉利落地接住紙團，瞪他們一眼，“說真的，我喜歡阮芙欣好久了。聽說她特彆好，這麼紅了，對粉絲還是像對自己的親人一樣，我也想感受偶像親人般的嗬護！”
“孫哥！”嚴家康說，“奚莉要去看演唱會。”
“給不給放假？”祁朗幫著問。
“費這錢……”孫大龍“嘖嘖”兩聲，“我給她唱，免費的。”
奚莉不敢懟前輩，默默在心底吐槽，真不愧是師徒倆。
“去唄，調你自己的假期，最近也不缺人手。”孫大龍又說。
奚莉眼睛一亮：“謝謝孫哥！”
她話剛說完，便聽見一陣高跟鞋踩踏在地麵的急促聲音。
一個穿著時髦的女人走來，高挺鼻梁上架著墨鏡，步伐灑脫，走路帶風，氣場強大。她身後還跟著經紀人和兩個助理，走進辦公廳時，將門邊正在哼哧哼哧趕路的奧奧擠到了一邊兒去。
奧奧被推到一邊，
在場所有人都傻住了。
香江巨星？
奧奧探頭探腦，視線越過人群。
她是來報案的嗎？崽崽回想奶嘴電影中的畫麵，花盆由高處墜落，小少爺出了畫，滿地的鮮血，那就是命案發生的現場。
“睇乜？”有人拍拍她的背。
奧奧回頭，看見一隻說著鳥語的卷毛人，瞬間呆滯臉。
見鬼哇！
“我和我弟弟遭受死亡威脅。”阮芙欣沒有摘下墨鏡，輕輕揚起精致的下巴，“所以，我們需要警方提供全天候、多對一的貼身保護，直至我離開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