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見麵,見麵之後不談任何公事,隻談私事。
但也僅止於此。一年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如非必要,兩個人根本不會聯係,像是消失在彼此的生命之中。見麵之後,也不會問對方,“你最近過的怎麼樣?”這樣的寒暄,不適合他們。
隋禹從不會虧待自己。蘇花朝知道。他們兩個,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隋禹想要看到蘇花朝始終如一的愛情,而蘇花朝,她想從隋禹這裡知道一些她想要知道的東西。
因為在隋禹這裡,蘇花朝永遠都不會得到空白回答。
外麵的溫度是真的低,兩個人走了沒幾步就都哆嗦的不行。
隋禹提議道樓上天台坐坐,因為天氣的緣故,天台處的透明窗玻璃全部封閉,平台上栽了許多綠植,呼吸作用使得這兒溫度適宜。
蘇花朝坐在秋千上,腳一點一點的使秋千蕩了起來。
隋禹和往常一樣蹲在她身邊,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一包煙。
點燃打火機,猩紅的光亮起,不一會兒,他便吞雲吐霧起來。
蘇花朝:“煙還是少抽點吧。”
隋禹:“你每次見我都說這句話。”
蘇花朝:“我關心你啊。”
隋禹拿煙的指節一頓,旋即輕笑出聲,“拉倒吧,你關心我?喂我說,要不是我給你發短信,你會主動聯係我一次嗎?”
蘇花朝直截了當:“沒那閒工夫。”
“……”隋禹岔了氣,煙味在喉嚨眼處來回翻騰,他咳的整個人一抖一抖的,“你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蘇花朝笑而不語。
隋禹:“……ok是我多嘴了。”
一時之間,氣氛歸於沉寂。
蘇花朝仰頭,雪花飄落空中,墜入玻璃窗上,消融,化水。
燈光明亮,玻璃窗上的水珠順流而下,像是串燈一般亮晶晶。
隋禹驀地開口:“我聽說,你和宋舒懷剛上了?”
蘇花朝:“都傳到你這兒了?”
蘇花朝和隋禹的圈子並不重合,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的。而且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隔得遠了,很多東西,並不清楚。
蘇花朝是真沒想到,她和宋舒懷硬碰硬的事,連隋禹都知道了。
蘇花朝:“你從哪兒知道的?”
隋禹一根煙滅,不知從哪兒端了條板凳出來,雙腿抻直,兩手插兜,仰著頭看漫天飛雪。
他說:“我前一陣子從國外回來,落地的時候遇上了宋舒懷。那個時候我心裡就有種預感,”他眯著眼,不無得意的說,“你倆,勢必得對上。結果,前幾天和人吃飯的時候我就聽到了你和宋舒懷剛上的事。”
隋禹踢了踢蘇花朝的鞋子,“喲,蘇花朝,幾年不見,你的功力沒有一點退步啊!”
蘇花朝:“承讓承讓。”
“謙虛什麼。”
“不敢不敢。”
隋禹:“……”
蘇花朝目光悠長,看向遠方。
她說:“你和宋舒懷有來往嗎?”
隋禹:“有個小模特和她關係挺好的。”
蘇花朝聞言,頓了一下:“你最近口味變得這麼特殊了?”
隋禹舔了舔門牙,“現在流行骨感美。”
蘇花朝聽不下去了,她直入話題:“說說宋舒懷吧,我挺想了解她一下的。”
隋禹叼著根煙,也沒點著,就隻是那樣咬著,舌尖舔了舔煙蒂,說:“能有多大的了解,無非是眾人口裡的溫柔賢淑,大家閨秀唄。”
蘇花朝從秋千架上站了起來,不屑的把他嘴裡的煙給取了,扔到水溝裡去。
她雙手撐在欄杆上,頭頂月光,皎潔而又明亮,臉龐無暇,宛若天仙。
桃花眼微微勾起,攝人心魄般看著他:“那是彆人嘴裡的,我想聽的是你了解到的。”
蘇花朝直勾勾的看著他:“隋禹,宋舒懷這個人,她真的惹到我了,我這人你也知道,吃不得一點虧,我必須得讓她不好過才行。”
隋禹仰著頭,眯著眼,順著眼縫看她。
沒變。還是那個錙銖必較的蘇花朝。
他伸出左手,食指朝她勾了勾。
蘇花朝一掌拍過,“彆耍帥了成嗎?”
隋禹:“現在是你求我!”他勾著指,眯眼看她。
蘇花朝無奈之下,湊近他。
隋禹的聲音清冽,在她耳邊響起,
“喂,我聽說一件事,宋舒懷,和宣誌譯,”他頓了頓,再開口時聲音帶笑,“他倆好過。”
蘇花朝舒展著的眉目,瞬間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