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院長不是不知道這些,隻是,“都說亂世用重典,這時候政府缺人用得著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折騰。那以後呢,等用不著他的時候呢!”
站在一旁的謝力愣了下,隨即臉上露出了動容的神色。他以為院長大發脾氣,是對他做的事看不上眼,不待見他,卻沒想到說到底,她擔心的還是自己的未來。
“力哥又不傻,能想不到這些?”元鬆衝謝力使了個眼色,“咱們院長不是不知變通的老古板,哥你啥打算都細細跟院長說了,安安長輩的心。長輩經的事多,也能給你些建議……”
說罷,元鬆就出了門,留他們好好溝通。
客廳的櫃機空調開著,為了省電,住在其他房間樓層的孩子們幾乎都在這邊活動,嘰嘰喳喳的熱鬨極了。
剛剪完一個頭,一個看著二十多歲的女孩兒捶著腰走了出來,看到元鬆後眼睛一亮,充滿期待地問:“元哥,你要剪嗎?”
“給子苓剪吧,我這長度還好。”
“那行,小湯哥你看看喜歡什麼發型。”女孩兒遞給湯子苓一張男士發型示意圖。
湯子苓對外在形象沒什麼講究,要不是元鬆攔著,他都想直接剃個小平頭算了,免得麻煩。不過元鬆說這天氣頭發太短了容易凍頭皮,他想想覺得有道理,就剪了個偏分短發。
剪完頭出來,見客廳一下子安靜下來了,仔細一看,才發現在鄭院長的監督下,孩子們不管大小都一排排端端正正地坐在小馬紮上,膝上放著本子、手上拿著筆,正認真看國家台農科頻道教授室內種植的節目。
見元鬆招手示意他過去,湯子苓輕手輕腳地穿過人群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也認認真真地看,估摸著快到午夜飯時間了才告辭離開。
家裡的爐火已經滅了,元鬆一邊生火一邊跟湯子苓說力哥的事兒,“他生父是個賭鬼,還酗酒,在他媽下定決心鬨離婚的時候,醉醺醺地找到力哥姥姥家,把老兩口連帶著力哥生母都殺了。雙方親戚都不願接受力哥,就把他送進了福利院。鄭院長知道他家的事兒,生怕他遺傳了他生父的暴戾基因,養育的時候幾乎是親力親為。可沒想到他最終還是沒朝著鄭院長期待的方向走,反而憑借他生父的‘豐功偉績’在道上混得風生水起。”
“鄭院長應該挺受打擊吧?”那麼一個秉性正直的女人,費儘心思養大的孩子卻走了自己最想讓他避開的路,想想就心塞的很。
“是啊,最初兩年都不讓他進福利院大門。後來知道力哥劍走偏鋒是想掙快錢,為福利院一個心臟有問題的孩子治病,才慢慢釋懷。”元鬆歎了口氣,“可惜,孩子沒救回來,沒幾年就去了。”
聽元鬆講了這麼多,湯子苓突然覺得印象中高大凶悍的力哥一下子變得可親了許多。“聽鄭飛說他買下了街對麵那一排商鋪,是真的啊?打算做生意?”
“嗯,他門路多,生意做的不會小。跟他比,王鏘那真算是小打小鬨了。”
“看樣子,王家要有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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