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子苓下意識搖了搖頭,“我以前飯量一般,是前一段時間突然大起來的。”他以前不是在真空中生活,以如今人口信息登記的詳實,他相信若是想查的話,估計連以前他大學時在食堂打幾兩飯都能查清楚,實在沒必要在這上麵撒謊。
“哦?是有什麼緣由嗎?”對方似乎有些意外。
湯子苓作勢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頭說:“好像沒什麼緣由,就突然覺得吃不飽。一開始我跟元鬆還以為是因為我倆懶的做飯吃太多速食的原因,可後來自己煮飯吃了,才發現飯量真的一下子大了不少。”
“這樣啊。”對方一副好像在說再平常不過事情的表情,嘮家常一般說他家的貓那次下雨時在陽台淋了雨,後來飯量好像也比從前大了不少,“也不知道跟那場雨有沒有關係,聽說這樣的情況不少呢,有人,也有動物。好些人怕有什麼隱患,做了全身檢查,也沒發現什麼問題。哦對了,你們檢查過沒有?”
“沒有。”湯子苓順著他的話說,“要不我趁這次機會檢查一下吧?之前看新聞說醫院裡總是擠滿了人,我們早想檢查看看,就是怕掛不上號。”
“也好,我領你過去吧,不用掛號……”
之後,湯子苓配合著做了一係列檢查。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就是覺得這些繁複的檢查查不出什麼來。他也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就是老不自覺恍神,整個人看著有些呆呆的,一直到被送回家,才稍好一些。
魏阿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元鬆也沒主動說,被問起怎麼這麼沒精神時,隻說今天訓練任務比較重,體力透支了。
“那趕緊回屋休息吧,碗放著我來收。”魏阿姨催他倆回臥室。
“那行。”元鬆也難得露出了疲憊的神色,“阿姨,辛苦你了,我們先回去了。”
回去後,湯子苓愣愣地坐在沙發上繼續發呆。
元鬆在浴室忙活了一陣兒出來,開始扒湯子苓的衣服。
“乾啥呀?”湯子苓說出的話都透著有氣無力。
“泡澡去。”
身體被溫熱的水包圍著,麻木遲鈍的身體仿佛被解封了一樣,漸漸恢複了感知。隨著身體的“複蘇”,宕機的腦子也開始恢複運轉。
湯子苓睜開眼,看向時刻關注著他情況的元鬆,“你也進來啊。”
元鬆三兩下脫了衣服,也躺了進去。
估摸著他差不多放鬆了,湯子苓說起在醫院的事,包括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檢查,他當時雖然整個人木木的,但該記的還是牢牢記在了心裡。
元鬆笑著說,“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回答的問題大差不差。”接著,他也說起了自己那邊的情況。
這麼一通氣,才發現兩人接受的詢問跟檢查都差不多,唯一的區彆,大概就是為元鬆做心理疏導的是一位和善的阿姨,而負責湯子苓的是大叔。
“他們說的話不見得都是實話,但也能看出,雨後出現異常的人大概率是存在的。”湯子苓舒服地仰躺著,眼睛盯著衛生間吊頂柔和的燈光,“咱們估計也被納入其中了。”
元鬆讚同他的猜測,“這對咱倆是好事。畢竟身體的異樣不是時刻注意就能瞞得住人的,若是因此而‘有據可查’,對咱們來說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湯子苓握住元鬆的手,“我沒事兒,剛剛就是懵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情緒都沒有。”他沒有刻意回避今天的事,“其實,我剛剛努力回想了下,結果發現什麼都想不起來。當時開槍也是,我都沒來得及細想就開槍了,隻看到血濺出來,其他的啥都沒看清。”
元鬆伸手抱住湯子苓,“你覺得害怕也沒事,人看到血總是會怕的。”他記得小時候第一次給爺爺當助手,是幫一隻被撕咬得不成樣子的狗縫合,那血淋淋的畫麵,像噩夢一樣糾纏了他好些天。動物的鮮血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同類的人?
湯子苓兀自嘴硬,不承認他是嚇到了。可很快,他感覺臉上濕了,伸手一摸,才發現不知何時流起了眼淚。
從默默流淚到嚎啕大哭,湯子苓不記得他經曆了怎樣的心理曆程,隻知道哭出來後,一直覺得有些憋悶的心裡鬆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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