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棣棠朝著眾人福了福身,轉身朝著外麵走去,快要走到門口前,又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了喬月楠。
“對了,二妹妹賠的禮直接送到我的梧桐院就行。”
她是個商人,既然對方說了要賠禮,她就要收。當年這一家人讓母親不痛快,如今他們既然求著她回來,她也不會慣著他們。
說完,喬棣棠離開了安壽堂。
她最後這番話又將喬月楠氣得不行。
喬老夫人今日被喬棣棠折磨得不輕,喬棣棠走後,她也不想再和眾人說些什麼,抬了抬手,讓人退下了,隻留下長子議事。
出了安壽堂,唐柔君的臉色就陰沉下來。回到正院裡,抬手就將桌上的茶具打落在地,像是還沒解氣一般,又將一旁放置的前朝花瓶拂在了地上。
屋裡傳來了霹靂吧啦地響聲。
砸完東西,唐柔君咬著牙道:“喬—棣—棠!”
此刻唐柔君的麵上沒了在安壽堂的溫和,變得十分猙獰,聲音也比方才粗了幾分,看那模樣像是要殺了喬棣棠才能解恨。
一旁的婢女勸道:“夫人,您想想伯爺為何要將大姑娘喚回京城?”
想到這裡,唐柔君心裡的怒火削弱了幾分。
婢女覷著她的臉色,繼續安撫:“大姑娘就是那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的。”
唐柔君臉色好看了幾分。
“你瞧瞧她剛剛那副得意的模樣,當真是讓人恨不得撕爛了她的臉。”
婢女用新茶盞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唐柔君,柔聲道:“您若真撕爛了她的臉,萬一那位看不上她了怎麼辦?”
唐柔君接過茶盞,輕抿一口,不屑道:“她也就是那張臉有用了。”
婢女:“這就夠了,若她不去,跳入火坑的可就是咱們二姑娘了。”
唐柔君心裡的火徹底滅了:“我且再忍忍她。”
說罷,唐柔君閉上了眼。
唐家祖上也是出過將軍的,隻是後人不思進取又揮霍無度,最終爵位沒了,官職也沒了,回了族裡當廢人。父親卻是個要強的,一心想要興複唐家盛況。為了能跟朝中的人搭上話,父親帶著母親和兄長去了邊境,以她無人照顧為由將她送到了京城泰平伯府中。
她按照父親的計劃一步步勾搭上泰平伯,借泰平伯之口為父親爭取了利益。
後來……尉遲蘊決絕離開,她成功上位。
再後來,父親立了軍功,有了爵位,重回京城,唐家終於又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
可她的身份畢竟是不光彩的,這些年來,她在府中伏低做小,處處忍讓老夫人,聽從泰平伯的話,卻沒有得到一絲尊重。
她雖然知道婆母和丈夫喚喬棣棠回來所為何事,但當他們不顧及她的臉麵任由喬棣棠踩她時,她還是覺得難堪,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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