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侖提的好處讓我非常心動,確實都是解我燃眉之急的,而且我不會那樣心裡不安,因為我救過他。
武俠小說裡不是總有那種描寫嗎,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覺得邏輯可以,畢竟又不是需要他以身相許!
彆人這麼為我考慮,我肯定不能太過分,還是講了下我有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我很想去做客的,但其實,我身上還有點麻煩。”
“楚應予是吧。”
“呃,你知道?”
“被他盯上的獵物,不會有活口哦。”
“……”嚇得我嘴角抽搐。
“沒關係,你應該不是他的目標吧。”
“雖然不是目標,但勝似目標。他說我像他的狗,所以一直對我很好。”
“……”
梁侖一直掛在臉上淺淺的微笑也僵住了,他好像也不是很懂這種操作。眼看著他的神色向著奇怪的方向滑過去,我趕緊解釋。
“就是字麵意義的狗,他以前養狗,我像那條狗!”
“所以他才帶著你?”
“一時半會講不清了,總之還挺複雜。我怕連累你。”
“沒事,隻要你願意,明天我們就啟程去青城,路上你可以慢慢與我講。”
彆人越客氣,我就越不好意思了,靦腆笑著:“我真的能去你的地盤嗎?大過年的多不好,我買點當地特產吧。”
啥都不缺的少樓主露齒一笑,“哈哈哈哈,你怎麼這般有趣,那我想要很貴的,你買得起嗎?”
“……”
“就當交個朋友,小娥。”
我宣布,我在這裡交到了第一個朋友!
現在我有了新計劃,先去四方樓落腳,把自己的身份問題搞定,拿點錢財,谘詢一下哪個城鎮適合生活。反正背靠大樹好乘涼,小住一陣應該不會連累對方,到時候我再離開。
本來今晚梁侖讓我去住客棧,不過我想著既然要走,還是要與這些時日照顧我的老板娘說一聲的。我還買了些禮品回禮,當初給我介紹工作的趕驢大叔也有一份。
翌日,我精神抖擻且充滿希望地坐上了梁侖的馬車,我覺得康莊大道在向我招手呢!
車內隻有我倆,冷麵少女獨自騎馬跟在車外,這是在負責警戒吧。
如果坐馬車累了,梁侖就會讓車停下來,等我下車轉悠兩圈,活動活動腿腳。
我也關心了一下他缺失的右臂,他卻坦然笑著說,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了,手臂而已,沒了就算了。
這等悟性,我可不行。
我佩服他這種豁達又舉重若輕的性情,既然是朋友,也給我這麼多方便,沒道理我還藏著掖著的。
我清了清嗓子,“讓我想想,我要怎麼說我自己的事。”
“願聞其詳。”
梁朋友點點頭,還捧起一杯茶,大有吃吃喝喝聽我講故事的嫌疑。
“我其實不是你們這個世上的人。”
“噗——”
總有人在彆人講正事的時候喝水,然後被驚得當花灑。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和你們這裡不同。”
“你是天上來的仙女還是河裡來的河神又或者地府的勾魂使者?總不能是楚應予的小狗成精了?”
沒忍住的梁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看起來很是費解,開始懷疑要不要給我請大夫。
就因為當初楚應予全程參與,所以他相信了這些,當然,那小子可能壓根不在乎我哪裡來的,是不是穿越,老實當狗就行了。
但梁侖不一樣,他很認真地在思考,仿佛打開新世界大門。
我如此這般地將自己穿越來的情況細致地告知,梁侖的表情從平靜到震撼再到驚喜,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變化過程,甚至是出乎意料,被天上餡餅砸到那樣。
華貴的青年用左手按在了我肩頭,眼神裡閃爍著喜悅,不可置信地再次確認著。
“小娥,你真的見到了‘天外仙客’還拿到了他的所有功力?”
“是啊,可惜我自己用不來,不然也能給你表演一下自證清白。”
“確實,看你這樣就像不會武功一樣,但我有辦法試探。”
“真的嗎?”我有些疑惑。
“是的,你怕疼嗎?”
“怕。”
“……”被我斬釘截鐵地點頭給弄無語,梁侖維持著笑容,揉了揉我腦袋,“忍忍,不會有事。”
“喂!”
抗議無效,我也就由著他了。
有些心急的梁侖抬起手掌運氣,我有些緊張地盯著他,這家夥說要把自己的內力打到我身上,這不就相當於我單方麵吃他一掌?
“朋友,你一定要悠著點啊,醫藥費又貴,我也不想舟車勞頓還要受內傷!”
“小娥,你信我,如果你真有這內力,臟腑內部必定不會被內力傷到,那可是仙客的蓋世神功。”
看他說得這麼信誓旦旦,我就天真地信了,一分鐘後。
“砰——”
我被這一掌打得從馬車裡飛出去,還將車簾給扯爛了,要不是外麵候著的鳳尾反應迅敏,將我給接住,我就會像放飛的風箏上天了!
鳳尾看我口齒染血,氣血翻湧,當即為我渡氣療傷,殺手妹子好靠譜啊!
急匆匆從馬車裡追出來的梁侖擔憂又歉疚地看著我,一個勁兒地與我致歉。
我顫顫巍巍地衝他豎了個中指,疼得我五臟六腑都不對勁,好像一股霸道的氣在筋脈裡到處衝,腦子都發脹了。
我在楚應予手上都沒受這麼重的傷,真有你的,朋友。
“你這是什麼手勢,小娥?”梁侖歉意滿滿地握著我顫巍巍豎起的中指。
我咳出幾縷血絲,喘息著說:“誇你,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