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仲悄悄瞄了眼朱謹黑沉的臉色,咽了口唾沫,訕笑“這屋內有些黑,我這就去讓人進來點上燭火。”
瞧著高仲躲閃的模樣,朱謹冷笑“聽風點燈。”
是了,高仲整日跟著沈月,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沈月的身份,
不過是跟著沈月一起將自己耍得團團轉罷了,
眸底掠過一抹冷冽的光,他指著一旁的椅子冷聲道“高先生,坐。”
聽風將廳中燭火一一點起,
廳內頓時燈火通明,亮得連高仲額上的冷汗都看得一清二楚,
高仲虛虛挨著椅子坐下,兩手放在小腹處垂眸不語,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他頭上的冷汗一滴一滴順著鬢角滴落,眼神也漸漸躁動不安。
眼見時機差不多了,朱謹掀起眼簾望向高仲,
“高先生果然膽識過人,忠心耿耿。”他嗓音幽沉,輕笑“居安是去汝寧了吧。”
“公子行程,哪兒需要同屬下彙報,”高仲笑的勉強“我就是一個做下屬的,怎麼可能管公子。”
“高先生,打開看看。”朱謹下頜微抬示意高仲上前,打開錦盒,
高仲心中忐忑,但攝政王有令他哪敢不從,
一步一挪走到朱謹身旁將畫卷取出,打開瞬間他手猛地一顫,臉色青白交替,
“畫上之人,高先生想必也熟悉得很,”朱謹踱到他身側,接過畫卷展開,狹長的鳳眸冷冽,在燭火下幽沉如墨“本王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驚訝了一陣,沒想到居安便是京都毀容的沈二,”
“還真是給了本王一個大大的驚喜!”
高仲僵在原地,
朱謹這樣說定是已經有了確切的證據,任何的辯解在此時都蒼白無力。
“聽風,請高先生去攝政王府小住,再派一隊人去汝寧迎接沈二姑娘。”
居安,沈月,
兩人麵容和相處畫麵在眼前不斷閃過,心亂成一團。
原來,自始至終,他心動的都是同一個人!
朱謹捏著手中畫卷,薄唇繃成一條直線。
*
鎮西王府,
溫心慧病懨懨的躺在床榻之上,臉色蒼白,
小世子趴在床榻邊,雙眸通紅“娘要什麼藥材才能好?我去給您找!”
溫心慧使了個眼色,她身旁的侍女跪坐在小世子身旁,柔聲道“王妃這病是心病,吃再多藥都沒用的。”
“心病也是病,定是能治的!”小世子起身,握拳“我這就去找大爹爹!他定然有辦法治好娘親!”
“世子,正是王爺聽了彆人挑唆,這才將王妃氣病的......”
說話間,門口有護衛通稟,侍女將小世子帶了出去。
溫心慧坐起身,將頭上巾帕取下,麵色陰冷“說吧,居安那邊可是有什麼消息了?”
“回王妃,居安今日下午帶著護衛出城,朝著南方去了。”
“哦?”溫心慧眉尾挑了挑,唇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尋一隊人跟上去,既然出去了,就彆回來礙本王妃眼!”
護衛領命欲走,又被她叫住“沈家近日要接安樂縣主回京都,路上一並處理了吧。”
隻要她們死了,朱謹便還是她的!
這麼多年的感情,她不信朱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定是被這兩人勾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