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遠大的理想（二更）
隨著近衛步入金鑾殿，方城看到身高兩米的趙秦坐在皇座上。
他側躺在上方，身上的衣服粗糙且滿是補丁，一隻大腳直接踩在龍椅上，看起來就像是個務農歸來在家休息的老農，完全不像是一個權傾朝野的宦官。
五歲大小的小皇帝坐在他的腿上，麵色蒼白，渾身顫抖，卻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近衛領來方城就告退，而方城則好奇的看著周圍，隨後就看到吊在天花板上的事物。
那個東西勉強可以辨認出人形，隻是周身如木炭般發黑，被吊在天花板上還在不斷的微顫，並發出蟬鳴般的呻吟。
那是曾經的天下第一占卜師，隻是因為與方城鬥法時失誤，最終被反噬，成為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那是我之前的占卜師。”趙秦伸手抓著小皇帝的腦袋，輕輕的摩挲著，就像在逗弄一隻小貓，“他曾經跟我說過，占卜之道十分凶險，若他失敗變異，那麼就立刻殺了他，以免引發災厄。你覺得呢？”
與太監的身份不同，趙秦的聲音略顯磁性，閉上眼聽，就仿佛一名儒生在講課，有一股彆樣的氣韻。
看著對方，方城感覺世界的造物主對趙秦也是有偏愛的。
每一個天下第一都是這個世界造物主的寵兒，他們擁有比普通人更多的靈性，看起來也更像是活人。
而擁有多個頭銜的趙秦，無疑是造物主花費大力氣製造出的傀儡，所以看起來更加鮮活。
聽完趙秦的問題，方城直接說道：“無所謂的，除了會沾染點因果，沒什麼大礙。”
“什麼樣的因果？”趙秦笑著問道。
“如果是你的話，差不多是身死族滅吧。”
聽完方城的回答，趙秦懷中的小皇帝瞬間嚇的哭了出來，眼神一個勁兒的示意方城不要亂說話，以免惹上禍事。
麵前的大殿內，每一寸地磚都沾染過鮮血，有些是趙秦的異意者，有些則是各方勢力請來的殺手刺客。
雖然還很年幼，但小皇帝已經見過了太多的鮮血，那些人臨死前的眼神依舊銘刻在他的心中，讓他無法忘懷。
輕輕為小皇帝擦去眼淚，趙秦將對方的淚水滴入口中，笑嗬嗬的說道：“我和我的客人說話，你哭什麼啊？怕我殺人？放心，這位可是比那占卜師還厲害的人物，我招攬他還來不及呢，怎麼舍得殺他。”
捏了捏小皇帝的下巴，趙秦張開手臂，如同厲鬼一般將小皇帝收入懷中，看著下麵的方城說道：“異人啊，我喜歡伱的回答，你很誠實。那個胖子知道自己早晚有這一天，所以滿腦子想的是如何將自己解脫出來。可惜，他的念頭，我又怎會不知？這份因果，還是他自己慢慢享受吧。”
屋頂上的東西劇烈的顫抖，淒慘的嗡鳴聲響徹啊大殿，但隨後又戛然而止。
一枚銅錢貫穿了他的喉嚨，臨死前的靈光讓這位曾經的天下第一占卜師恢複了神智，並在艱難的說了聲“謝”後離世。
看到這一幕，趙秦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嚴肅的問道：“為什麼？”
“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沒有什麼為什麼。”
“那因果……算了，你敢這麼做，想必就是無所謂因果的人。那麼我且問你，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做事？”
“沒那個興趣。”
“可惜……”
長歎一口氣，趙秦歎息了一聲，隨後說道：“那先生請走吧，不送了。”
“告辭。”
方城轉身離開。
看過了趙秦，他對這個世界的構成越發感興趣，也越發想知道這個世界下麵，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了。
而趙秦則看著方城的背影若有所思。
剛才那一瞬間，他是想乾掉對方的。
天下第一占卜師，這個名號是何等的響亮。
能占卜未來的手段，又是何等的誘人。
若是能有此人相助，他趙秦必定可以穩坐權臣寶座，將九千歲的位置坐到死。
可若是得不到，也必須毀去，以免落入其他人之手，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但是……
他怕了。
明明已經在萬人之上，九五至尊都成了自己的傀儡，整個江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但他就是感覺到無邊的恐懼。
對方似乎不是人，而是某種深不可測，無法預知的存在。
“這些異人……真的很邪門啊。”
異人，是他們對外來者的稱呼。
他們數量龐大，似乎有著莫名其妙的能力，並且熱衷於尋找並挑戰各個天下第一。
趙秦不知道這些異人的真正目的，但隻要彆乾擾到他的江山，那麼他也無所謂。
輕輕的撫摸著小皇帝的頭，他閉上眼睛，輕聲說道：“皇帝，老臣累了，給老臣唱唱小曲，讓老臣休息一下吧。”
巨大的羞辱湧上小皇帝的心頭，但對老人的恐懼還是讓他聽話的張開嘴，慢慢的唱起了宮中流行的小曲：“風吹仙袂飄颻舉，猶似霓裳羽衣舞……”
“大聲點。”
“風吹仙袂飄颻舉！猶似霓裳羽衣舞！”
“乖~”
滿意的摸著小皇帝的腦袋，老人如同猛虎一般閉上眼睛，靠在寶座上，沉沉的睡去了。
可即便他睡著，小皇帝的唱詞還是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幽怨無比。
在睡著之前，趙秦已經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阻攔方城的行動。
離開了皇宮，方城拉開目標列表，然後開始選擇下一個目標，天下第一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