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女人在夜色中漸漸模糊的身影,傅知寒擰眉,沉默的那幾秒鐘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此時,沈梔已經走遠了。
傅知寒的舉動並沒有出乎意料,他追上來才奇怪。
言妙對此很不理解,聽沈梔大致講完他們認識以來的相處過程,對沈梔簡直跪拜。
不過話又說回來,“老板,你都這樣了,他還無動於衷,是不是沒可能喜歡上……”
沈梔的食指抵在她的唇,堵回了她將要說出口的話。
“他喜不喜歡我不重要,在這個過程中我享受到了就可以。”
“呃……你享受的是什麼啊?”
“隻可意會。”沈梔勾唇,彈了下她的腦門,“不過你不要跟我學,每個人追求的感受不一樣。”
言妙撇下嘴,“我想學也學不來,我可沒有那麼強大的心理。”
“行了,睡覺去吧。”
沈梔把人趕走。
躺下後,她在小紅薯刷起同城,意外看到了心理學講座的宣傳海報,上麵赫然印著傅知寒的名字。
原來這是他來海城的目的啊!
傅知寒的講座在下午兩點,那會兒她應該忙完了。
沈梔去相關網站訂了票,把手機一扔,燈一關,準備美美睡一覺。
同一時間,傅知寒從飯局離開,情緒看起來不太好,比以往更陰鬱低沉。
走在旁邊的顧昭看出來,拍拍他的肩膀,“想什麼呢?”
他們這次來是公益性質的,為了關照抑鬱症的孩子,想引起社會關注,讓他們的心理健康得到重視。
顧昭大學雖然不是學的心理學,但畢業後進入了一家心理健康機構當策劃,和傅知寒的專業也是對上了。
他們做些事情,純粹是想回報社會,自身得不到一點兒好處。
顧昭問完,傅知寒便停住腳步,緩緩出聲道:“我有一個朋友,他最近碰到了一些麻煩。”
“無中生友?”顧昭笑出聲,樂不可支點點頭,“我明白我明白,你接著說。”
看他這樣,傅知寒不太想說了。
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要詢問他人的意見。
但他的眼前像有團迷霧,實在看不清楚。
猶豫再三,傅知寒還是選擇和顧昭分享,“上次你見到的那個女生,她之前對我很熱情,突然又不理我了,你覺得她是什麼意思?”
顧昭思考數秒,“欲擒故縱?要不然就是心灰意冷?看你對人家那態度,我覺得後者可能性比較大。”
“照你這樣說,她以後都不會理我了?”
“是有這種可能,人家長那麼漂亮,身邊肯定不乏追求者,乾嘛要受你的冷臉。”
傅知寒薄唇緊抿,沒再說什麼。
這是他期盼的結果,他應該開心才對。
沈梔隻是想玩玩而已,不是真的喜歡他。如今她的態度急轉直下,也驗證了他的猜測。
在旁悄悄觀察著傅知寒的神情,顧昭試探性開口問道:“你這麼在意人家會不會理你,是不是心動了?”
傅知寒抿唇未答。
他沒有什麼理想型,但沈梔與他認知中的女性差彆很大,可能是這種特殊,給他造成了衝擊。
-
淩晨兩點,沈梔從睡夢中醒來。
偌大的套房黑漆漆的,她回想到做的那個噩夢,有些心悸。
夢境的內容不敢回憶,有關於奶奶……
她夢見自己陪她老人家溜公園,在她看到糖葫蘆,想給這個愛吃甜食的老太太買一串時,突然有摩托車衝了過來,一下把奶奶撞倒在地,然後再也沒醒過來。
夢都是離譜的,公園裡怎麼會出現摩托車呢?
沈梔自我安慰著,緩緩吐出一口氣。
忽然,手機屏幕亮起很刺眼的光,照在天花板上,想忽略都難。
她拿起一看,是那位野王發來了張截圖。
新賽季開始了,前幾天拜托他幫忙打到最高段位,這還沒多久,他就搞定了。
這個點發來,想必是熬夜打上去的。
沈梔不想欠人人情,接著回複道:[甩我個地址,明天請你吃大餐。]
轉賬的話太生分了,不如點些好吃的好喝的,她之前都送他皮膚,但他好像真不感冒,那還是算了。
[不用,舉手之勞。]
[你這樣可是會讓我很不好意思的,以後怎麼當朋友?]
野王倒也乾脆,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真的把地址甩過來了。
當看到S大的字樣,沈梔震驚了。
聽他的聲音,還很青澀,有少年感,她想過他是大學生,兩個人又是在同城榜上加的,他是淮望市的也不奇怪,可偏偏是S大……
她最近跟這所學校會不會太有緣分了?
[可以啊,還是學霸呢。]
[明天請你們全宿舍吃大餐。]
沈梔看起來很淡定地回複。
誰料對麵竟然發來:[我不想吃外賣。]
這句話的暗示很明顯了。
他想讓她當麵請吃飯。
有點兒太貪心了。
她沒有想過要和遊戲裡認識的人奔現,原因很現實,就怕他長得像野怪。
不過弟弟的聲音那麼好聽,臉蛋會差嗎?
開個盲盒也不錯。
對於人品好的男生,沈梔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兒包容心的。
[明晚七點,S大門口見。]
有了更感興趣的事情,沈梔忽然不想去聽傅知寒的講座了。
他那麼拽,晾他一陣也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