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場合卻表現得像是另一個人，言行舉止挑不出一絲毛病，這就是家教吧。
“韓師妹，伱這‘迎賓’當得可以啊。”
占地二百多平的宴會廳，門口站的就是韓佳女，幾乎每一個來的人，她都能聊上兩句。
“什麼‘迎賓’？我這是主人家招待客人的態度。”
韓佳女好不容易碰到了能開玩笑的林楠，說話也就不端著了。
“林師哥、寧師兄快進去吧，我爸今天讓我在這兒迎接每一個人呢，走不開。”
“好，一會兒見。”
今天韓三坪的客人，可都是大咖，林楠和寧皓的進場，沒有引起多大浪花。
“英黃、搏納、光線、萬達、星美、歡瑞、橙天、小馬……幾乎全來了，連王忠磊都來了？”
林楠一眼望過去，陳愷歌、張一謀、馮曉剛、顧常衛、薑聞、田狀狀、陳可欣、吳語森、徐客……
叫得上名號的導演，基本上也沒有缺席的，不少都和寧皓一樣，是從劇組過來的。
韓三坪正和任中倫幾個國企的老大在說笑，一點也看不出來曾經是對手的樣子。
大家都知道，今天晚上這個場合，來的都是圈裡的頂級人物，這也意味著人脈和資源。
所以好幾位大腕兒，甚至帶了後輩一起過來，比如成龍、張國利、顧常衛、王婧花等人。
“走，找位置坐下？”寧皓提議道。
林楠看得出來，寧皓對今天的應酬也沒興趣，隨即點點頭。
“那邊吧。”
有時候，交際應酬這個東西，是躲不開的。
即使林楠和寧導等少數幾人坐在那兒，有意躲清閒，但也不斷有人過來問候。
直到差不多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宴會才算正式開始。
“感謝各位今天來參加我的退休宴，以前大家工作上打交道比較多，以後完全可以是朋友上的關係……”
韓三坪在上麵講著話，看起來精神飽滿。
“韓董這話，我聽著還挺酸楚的。”寧皓小聲嘀咕道。
“是挺酸的，什麼時候聽他說過軟話呢？！”林楠跟著眾人一塊鼓起了掌。
酒宴正式開始。
和林楠、寧皓同一桌的，是於東、王忠磊、楊守城還有幾人。
韓三坪今晚怕是入不了席了，他帶著韓佳女在一桌一桌地遊走，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在林楠看來，這就是一個老父親借著自己的退休宴，給女兒鋪路呢。
“林導，你那部《智取威虎山》應該快做好了吧？”
王忠磊突然詢問林楠，讓在座不少人都豎起了耳朵。
飯桌上談生意，是國人的老傳統。
但今天這個場合，怕是不合適吧？畢竟這麼多公司都在呢！
“發行的事情，王董就彆想了，之前已經和喇董定好了。再者，我公司電影的發行，可一向都是中影和光線在做。”林楠點到為止，笑了笑。
“林導有沒有興趣，試試保底發行模式呢？”
王忠磊像是一隻狐狸，又拋出了一個餌。
“保底發行？”
這個詞兒，讓這一桌的幾個人都愣了下，甚至旁邊一桌的覃鴻、王常田也側過了頭。
“對，保底對賭。在電影上映前，劃定一個票房界限，發行方一次性支付這個票房的所有分賬給製片方。
如果票房沒達到那個數，虧空由發行方一力承擔，票房要超過了，多餘的利潤也和製片方沒有關係。”
“要是這麼說，那搏納也挺感興趣。”
於東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冷不防插了一句。
他笑起來的樣子，可沒有其他胖子那麼顯得“憨厚”，反而透著奸猾。
寧皓碰了碰林楠的胳膊肘，使了使眼色。
“嗬嗬，怎麼個保底，保底多少呢？我聽聽王董對我的報價。”
林楠饒有興趣地問道。
果然，王忠磊那嶽不群式的笑容更盛了：
“林導的票房號召力一向很強。但你也知道，縱觀這麼些年的影史票房，主旋律電影的成績可都不怎麼樣。”
“然後呢？華億的報價是多少？”
“8億保底，如何？”
王忠磊的話，讓周圍小一片都倒吸了口涼氣。
如果林楠答應下來，這瞬間就能拿回3個多億，利潤直接就是一倍多。
於東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搏納雖然是上市公司，但卻是圈內最窮的上市公司，根本沒法和華億比。
“王董這不是打我臉嗎？”
“這話怎麼說？”
“當初殺青回來，我在媒體麵前可都信誓旦旦地說了，先定個10億的票房目標。你這8億，不是打我臉，是什麼？”
“可這是主旋律題材，不能跟林導以前的商業片相提並論的。”
“華億要是能給我按12億的票房保底發行，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簽對賭。怎麼樣，王總？”
這下子，王忠磊就像吃了蒼蠅一樣，表情瞬間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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