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2 / 2)

眼看著他的手就要重新碰到清恕桑了,一隻大手忽而出現及時地下劈了下來。

一看就是專業的。

隻聽“彭”的一下,秦斯言的小手臂被猶如鐵一樣的手刀劈得迅速往下沉,腰也跟著彎了下去,臉色極其扭曲。

光聽聲音就知道多疼。

清恕桑都沒忍住皺了下臉,看爽了。

江聽聞伸手將清恕桑拉到自己身邊,力度很輕,怕弄傷他似的。

“江先生?”清恕桑有些驚訝。

“嗯。”江聽聞應,低垂著眉眼道,“我正要走,看到這個人發瘋,以為你有危險……我可以打他嗎?”

跟著秦斯言的這些年裡,清恕桑已經太久沒有聽過這種具有偏向性的話了。

都不問誰對誰錯,他就可以被偏心。

清恕桑有點委屈,惡狠狠地盯了一眼秦斯言,說:“打。”

話音未落,江聽聞就已經一腳踹向了秦斯言的胸口。

巨大的衝擊力讓秦斯言迅速倒在卡座與桌子中間,他下意識扒住桌麵,被震蕩過後往地上落的酒潑了一身。

長這麼大,秦斯言就沒這麼丟人難堪過。

門外的那些朋友站得遠遠的不敢靠近,怕觸秦總的黴頭,等傅白反應過來連忙跑過去扶他,他們才跟上去。

“阿言!你沒事吧,”傅白抬頭看江聽聞,紅著眼,“你有病嗎打人這麼狠?!你誰啊?”

包廂裡瞬間亂做一團。

江聽聞根本沒看他們,他隻垂眸看著似乎眼睛有點濕潤的清恕桑。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你受傷了嗎?”他問。

清恕桑搖頭低聲:“沒。”

“那就先放他一馬,”江聽聞語氣認真,說,“我練過,怕把他打死。”

聞言清恕桑抬眸,有些好奇地盯著江聽聞。

江聽聞對他笑了一下。

柔和得像染了春風。

“……”

清恕桑覺得,他……

“嗡、嗡、嗡。”

清恕桑不知所措地眨了幾次眼睛,移開方才一直在江聽聞身上的視線。

手慢腳亂地去掏手機。

“大哥”兩個字讓清恕桑還沒接電話,就已經開始撇嘴想哭了。

“……喂。”他走到走廊的柵欄邊,手指扣著上麵的金漆,道。

聲音低糯,委屈巴巴的,明顯帶著想哭的顫腔。

清和心底一凜,問:“怎麼了?你在哪兒?”

清恕桑吸了吸鼻子,小聲說話:“問我在哪兒乾什麼啊。”

“你回‘回家’了,你說我問你在哪兒乾什麼?”清和嚴肅地道,“那家夥欺負你了?對你不好?”

家人的一句慰問勝過千言萬語,哪怕能忍住的委屈被這樣關心也忍不住了。

清恕桑扣金漆的手在顫,他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柵欄表麵。

淚珠子碎得哪裡都是。

清恕桑委屈的正狠呢,後腦勺就突然一重。

他下意識止住眼淚,側首去看。

江聽聞的大手極輕地放在他的頭頂,又極輕地揉著。

“清恕桑,在外麵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我不打電話你都沒想著找我,你看一會兒我不揍你。我不打你我不是你大哥!”清和忍著怒火,先強行把哄人的話壓下去,“發地址。”

這些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進清恕桑的耳朵,清恕桑隻犯傻似的回了一個“噢”。

“要走嗎?”等人通完了電話,江聽聞才輕聲問。

清恕桑點頭:“嗯。”

他們轉身一起走,沒看旁邊的包廂一眼。

江聽聞似乎真是練過的,踹在秦斯言胸口上的那一腳至今還沒讓他反應過來,臉色發白。

看清恕桑跟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野男人走了,再次感覺被侵犯了私有物的秦斯言冷聲道:“你跟一個窮酸的野貨在一起他能給你什麼?”

“清恕桑,你今天要是真的敢走,就再也沒機會回來了。”

清恕桑當沒聽見,抬頭看江聽聞,突然耍小性子似的:“江先生。”

江聽聞微微傾身,將耳邊的空間全部給他:“嗯。”

清恕桑抿唇,看了眼三樓的環形樓梯,挺難為情的。

但他身嬌肉貴,哪怕是自輕自賤的待在秦斯言身邊時也沒虧待過自己。

他小聲說:“你能背我下去嗎?”

“你昨晚……然後剛剛我又打架。我真的好難受。”

聞言,江聽聞一怔,他立馬不好意思地說了句“抱歉”,而後有些緊張地看著清恕桑:“是不是疼?”

“還好。”清恕桑說。

不疼,就是異樣感太重了,腰酸腿酸。

還不等說更多,江聽聞已經蹲下了身。

清恕桑眼神發生了點奇異的變化,然後放下尷尬的羞恥心,摟住了江聽聞的脖子。

他們對話聲音很小,除了他們自己沒人聽見。

但看到這副畫麵的秦斯言臉色直接鐵青。

他透過包廂裡的窗戶朝街道上看,不一會兒就看見男人背著清恕桑從門口出來了。

清恕桑把下巴墊在那個男人的肩上。

一分鐘後,一輛奢華的黑色蘭博基尼愛馬仕停在了路邊。

江聽聞將清恕桑放下來,看他上車。

而後清恕桑扒著車身探頭,仰頭邀請江聽聞:“江先生你要去哪兒啊?我讓我大哥送你好不好?”

江聽聞看他眸子逐漸明亮,隻客氣地問:“可以嗎?”

“可以啊。”清恕桑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走叭。”

江聽聞嘴角不明顯地卷起點笑,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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