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疑地往旁邊去看,這時才真正想起來是他邀請江聽聞上車的,丟人的感官瞬間席卷四肢百骸。
清恕桑三兩下把臉擦乾淨,假咳一聲,把臉埋進副駕駛與車窗相連的空間裡,不吭聲了。
裝死。
但他這副樣子更像是害怕所以才不說話。
“清總,你彆嚇到他。”這時,江聽聞抬眸看向副駕駛的清和,說道。
清和一怔,心道你誰啊,我教育自家弟弟關你……
“江總?”清和愣住了,驚疑出聲。
清恕桑聽動靜不對,耳朵當即豎了起來,立馬抬頭,手扒著椅背露出一雙眼睛,道:“大哥你們認識啊?那你問問江先生去哪兒,然後讓張叔送他一下。”
認識?
說得也是,目前a城裡怕是沒幾個人真的認識江聽聞。
外界都知道a城江家有個繼承人,但沒露過麵,所以不太了解。
與清和清肅以及秦斯言這些人從小就在家族裡不一樣,他們有應酬時會出席,但江聽聞從來不會。
因為他剛從部隊退役兩年。退役時26歲,製服肩膀上有兩杠三星的徽章,是上校。
他雖然在a城不多,但他剛回來兩年就已經接手全部的家族企業了。
江董特彆放心地放了手。
現在再說江聽聞是江家繼承人,不如直接說他是江家掌權人更合適。
不過江聽聞不願意這麼快掌握大權,他父親還是在位。
清和之所以認識江聽聞,是因為清家和江家目前有合作。
負責人就是江聽聞跟清和。
清和:“……”
這一瞬間清和有點懷疑,他家弟弟執拗三年的人到底是誰。
不會是他搞錯了名字,不是秦斯言而是江聽聞吧?
但再一想,清恕桑追著秦斯言都三年了,江聽聞才剛回來兩年。
年數對不上,懷疑不成立。
但清和還是滿腹狐疑,不理解為什麼江聽聞會和清恕桑在一起。
他看向江聽聞:“江總和我家幺兒什麼時候認識的?”
江聽聞道:“昨晚。”
清和:“……”
“怎麼了?”清恕桑還扒著椅背,傻不愣登地盯著他大哥,眼神疑惑。
清和滿臉一言難儘。
他還想問,為什麼你們昨晚才認識今天就能邀請著上車了?
“沒事。”清和道,“江總去哪兒?我讓張叔送你。”
江聽聞垂眸:“公司吧。謝謝。”
清和點頭,都沒和張叔說,張叔就已經製定好了路線。
一直朝後座扭著身子怪難受的,清和打算坐正身體,想等會兒到了自己的地盤兒再和清恕桑說話。
見他回過身去了,清恕桑立馬直起了腰,顯然也是被憋屈的姿勢搞得夠嗆。
就是這一個把腦袋全從椅背後麵露出來的空擋,動作過大衣領往下滑了些,清和掃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他眼睛瞬間瞪大,猛地又回頭,被衝擊的腦門兒發熱,感覺親眼見到自家白菜被野豬拱了。想象和見到是不一樣的,當即氣得要冒煙。
清和指著清恕桑脖子上的某點,怒不可遏:“秦斯言那混賬東西這麼欺負你還敢讓你委屈?特麼是不是畜牲啊!”
沒見過自家大哥發過這麼大脾氣的清恕桑由於沒做好準備被嚇了一跳,他猛地一縮脖子,又下意識揪住衣領。
“你再遮我也看見了!”清和手指都在抖,打破新路線,冷聲道,“張叔,調頭回去!我要弄死秦斯言那個狗東西!”
“不是大哥,我……”
“是我欺負的。”江聽聞語氣平靜,卻猶如在靜水中投放了一顆核|彈,炸得人暈頭轉向。
他說:“不用調頭回去了。那個男人我們教訓過了。”
清和大睜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江聽聞。
感覺世界受到了毀天滅地的衝擊。
清恕桑是第一次乾這麼出格的“壞事”,還立馬被抓包了,這和光明正大倒貼秦斯言可不一樣。
光明正大的意思是家裡人都知道——反正大哥二哥是知道。
可和江聽聞是私底下的“秘密交接”啊!
巨大的心虛和慌亂讓清恕桑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根本停不下來。
“清總,”這時,在詭異的沉默裡,江聽聞出聲問,“你還缺弟弟嗎?”
清和嘴巴微張:“啊?”
江聽聞便麵向清恕桑,低沉的嗓音猶如帶著引誘蠱惑:“不喪。”
這名字是個新稱呼,但清恕桑知道江聽聞是在喊他,下意識抬眸看過去。
他眼睛裡的驚慌還沒退全,像受了驚的小鹿。
江聽聞抿唇,道:“我可以和你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