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恕桑差點笑倒在江聽聞身上,覺得他真是太有意思了。
因此猛然聽到駕駛位傳來一聲不可思議又尷尬的“咳”時,清恕桑的笑聲戛然而止,猛然朝前麵看去。
開車的男人在後視鏡裡和清恕桑對視,嚇得一激靈喊:“大嫂。”
清恕桑:“……”
“方前。沒退役時和我一個部隊裡的,”江聽聞適時出聲介紹解釋,“現在在我公司。”
“啊對,”方前立馬點頭,說道,“老大的另一半,那就是大嫂。”
清恕桑:“……”
“你好。”清恕桑頷首打算自我介紹。
還沒開始就聽方前說:“我知道,老大經常在辦公室開小差刷手機看你。”
清恕桑:“……”
“話多,專心開車。”江聽聞低聲警告。
方前訕笑,直接閉嘴。
“……你結婚的事連公司裡的人都告訴啦?”清恕桑身體不動,腦袋湊到江聽聞腦袋邊,特彆小聲地說悄悄話。
“他能聽見。”江聽聞眼神裡帶著點笑,“特種兵出身,很警覺。”
清恕桑:“……”
方前在前麵裝死,聽見了也裝聽不見。
清恕桑坐直身體,不尷不尬地撥了下頭發,說:“那我以後是不是不能小聲罵你?”
“罵我怎麼了?”江聽聞笑了聲,“不用小聲,大聲罵。”
清恕桑心情舒暢,跟著咧嘴笑,說:“江先生,你脾氣也太好了。”
“他脾氣好?”方前不可思議地質疑,裝不下去了,“大嫂你彆被騙。”
江聽聞淡淡地看他一眼,方前點頭,違心:“是好。”說完又小聲說,“對自己人也就對敵人好那麼一點,不用死。”
這種音量清恕桑聽不見,江聽聞能,聞聲再次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方前脊背僵硬,這次是真死了。
清恕桑沒察覺他們之間的壓製較量,問道:“江先生,踢館的節目好不好看?”
江聽聞收回目光,側首看著清恕桑點頭:“特彆好看。”
得到誇獎,清恕桑很想驕傲地挺胸。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腰背都直不少:“我也覺得我很帥。”
江聽聞撫上他的腦袋,手掌微微使力讓清恕桑不得不隨著他的力度朝他靠近。
“不喪,”江聽聞音色輕柔得像棉花,還帶著糖,“下次再找秦斯言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好不好?”
“啊?”清恕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睫毛根根分明似乎都能被數清楚,“你說……銀行卡的視頻啊?”
江聽聞:“嗯。”
“這不是……做法太幼稚太傻了麼。”清恕桑訕訕,“而且我是去侮辱他的,說不說都沒關係吧。”
“不傻。”江聽聞揉了揉他的後腦勺,說,“但我想讓你告訴我。”
“我想被你需要。”
“好不好?”
一字一句的字詞像是某種剖白,清恕桑被人用這麼認真的態度對待,一時忘了眨眼睛。
半晌他才將腦袋上的手輕輕搖掉,不好意思地垂眸:“可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我拿錢侮辱秦斯言彆人都又說我被……你會被扒到的,他們會罵你。”
“你最重要。”江聽聞說。
“……”
人隻有一顆心,它劇烈的跳動不止時不冷靜根本穩不住,怕某股慌亂被人窺探到,清恕桑喉結輕動,連忙將視線投放在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裡。
清恕桑想,他確實是跟了秦斯言三年,但他沒談過戀愛啊。
這樣是不是被撩了?沒談過戀愛太可怕了,容易被騙走。
雖然在江聽聞這裡,他身上實在沒什麼可騙的。但清恕桑覺得他招架不住。
合約結婚,這可不能動感情啊。
“好嗎,不喪。”江聽聞湊過去,腦袋微低,幾乎自下而上地看著清恕桑,誘哄似的,“需要我一下。好不好?”
“……”清恕桑不受控地多眨了兩次眼睛,外套下的手指輕蜷,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