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叉。
她等這一刻等很久了。
什麼破神仙。
梨落一腳狠狠地踹韓戰先心口處。
一線天追殺她是吧?
看不起他們凡人是吧?
凡人犯錯就喊打喊殺,你們犯錯就輕輕放過去是吧?
qj,囚禁,灌墮胎藥是吧?
梨落越想越氣,一腳,兩腳,三腳……無數腳。
她想起了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
他們說:“大膽,死的不過是一介凡人,怎麼敢和神君相提並論?神君屠城雖然有錯,但是斬殺妖魔,救了三界眾生,才是真正的大道。”
他們又說:“為了拯救三界眾生,彆說是死你一個,就算是死上千個萬個的你,都是應該的。”
他們還說:“一個卑賤的凡人,讓你為天道犧牲,是你的福分。”
她恨,好恨。
梨落踢紅了眼,恨不得立刻將韓戰先剝皮抽筋。
哢!
肋骨斷裂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無聲的夜晚格外清脆,也喚醒了梨落的理智。
冷吹灌進領口,梨落猩紅的眼睛漸漸恢複了正常顏色,她垂眸,冷笑。
你們偉大你們了不起你們至死不渝是吧?
梨落抬腳,她倒要看看,男人都當不了了,怎麼成親,怎麼至死不渝,怎麼恩愛。
砰!
梨落用儘全力,一腳踹斷了韓戰先的命根子。
第二天一早,紀青黛從床上睡醒,沒看到韓戰先人,心裡還以為韓戰先後悔答應娶她這個妖孽轉世了,一陣驚慌,匆忙出門去尋,這才發現躺在地上身受重傷的韓戰先。
也是韓戰先神君轉世,命硬得很,被梨落踹斷了兩根肋骨再加其他重傷,躺一夜還能活著。
紀青黛去山下找了大夫陳洵,陳大夫開了藥方讓紀青黛去抓藥了。
韓戰先躺在床上,上半身□□,露出上麵的淤青。
陳大夫將傷口包紮後,說道:“這位公子,我看你氣度不凡,想來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不知家中父母可有給你婚配?”
韓戰先擰眉。
他又不是傻子,就算失憶了,光看當初第一次重傷昏迷醒來後他身上的穿著打扮就能猜到自己身份不一般了。
正是因為身份不一般,所以傷他的人也必然不一般。
而現在他失憶了,這種什麼都不知道加重傷的情況下,貿然行動,跟找死沒什麼區彆。
所以他才按兵不動,留在這個小山村養傷。
韓戰先探究的目光看向陳大夫,一個大夫不會隨便提起和病情無關的話題。
他開口道:“有什麼話,先生但說無妨。”
“唉……”
陳大夫再度歎了一口氣,你說說,這好端端一個相貌堂堂的俊後生,怎麼就不能人道了呢?
這都是什麼事啊。
陳大夫又惋惜地歎了好幾口氣,這才開口道:“這位公子,襲擊你的人手段歹毒異常,傷了那裡……”
陳大夫手一指,韓戰先瞬間黑了臉。
“什麼?”
陳大夫點頭,安慰道:“不過,雖然希望渺茫,但是如果好生調養,也說不定……說不定……可能……也許……會有奇跡。”
不說還好,這麼欲蓋彌彰,韓戰先臉更黑了。
他暗自發動內力,試圖喚醒自己的自尊所在之地,可惜毫無動靜。
陳大夫見韓戰先一臉天塌了的表情,又歎了幾口氣,走了。
韓戰先就這麼坐著,努力著,絕望著,等回來了去抓藥的紀青黛。
紀青黛將藥放好,“大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傷口很疼麼?”
紀青黛一臉心疼地望著韓戰先。
韓戰先立刻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表示自己沒事。
“沒事就好,大哥,我去熬藥了。”說著,紀青黛推門準備去院子裡熬藥。
就在紀青黛剛出門時,韓戰先忽然開口:“等等。”
“怎麼了?”紀青黛看了韓戰先一眼,又羞赧地低頭。
韓戰先打量著紀青黛,這姑娘天真爛漫,不通人事,還對他有救命之恩。
所以他該還這個救命之恩,應該帶她走。
所以他才答應娶她。
那麼既然答應了,就絕對不能食言。
所以,他絕對不是怕自己這傷治不好,以後不好說親,又或者,被自己的妻子發現不能人道的事實,傷了他男人的自尊,而紀青黛又好拿捏才迫不及待地想把事情定下來。
韓戰先說道:“現在我受了傷,昨日答應你的婚事今日是不能履行了。”
一說到婚事,紀青黛連脖子都羞紅了,她聲音細小,“我知道。”
“但是,明兒個一早,我們可以繼續。”
聞言,紀青黛驚喜抬頭,眼中含著感動的淚水。
為了她,大哥身受重傷還願意撐著病痛的身子和她成親,所以,其實,她的感覺沒有錯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