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戲,梨落將手裡的果皮一扔,準備下樓。
下樓時,這周圍聲差不多把這一段的故事已經說完了。
茶館裡人聲鼎沸地討論著。
“這安景藜也太慘了,好端端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失了憶就娶了彆人。”
“要我說,那叫什麼花黛的女人才惡心,人家失了憶,你就默認彆人家裡沒說親嗎?十八歲鮮衣怒馬少年郎,身上還穿著綾羅綢緞,誰看不出來是好人家的公子哥,這樣的家世,怎麼可能十八歲還沒有說親,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太惡心了,那男的是色迷了心竅了嗎?明明都被家人找到了,都告訴他有未婚妻了,還死護著那個狐狸精,簡直氣死我了。”
周圍聲就講到男主角展顯帶著失憶娶的妻子花黛回部落,口口聲聲地維護自己的“結發妻子”,卻對自己原本的未婚妻橫眉冷對,這可把看客們都急壞了,大家一個勁兒的追問,下一回呢。
“對啊,周先生,下一回呢?”
“周先生,你莫不是下一回還要等著下次再說吧?那你要真這樣可太不地道了。”茶客們急了,“周先生,你這是要急死我們啊。”
“哎呀。”周圍聲樂嗬嗬地收拾著東西,“這故事是新寫的,後麵還沒寫出來呢,你們急什麼急?這好戲不怕晚,不急。”
“你倒是不急,哎喲,可氣得我肝兒疼,我今晚怕是睡不著了。”
“周先生,你可去和那寫書的先生說說,催催他啊。”
“知道了,知道了,等這後邊的故事出來了,我保證第一時間來這望江茶樓說給你們聽。”
……
往後幾天,韓戰先那真是往死了寵紀青黛,金銀珠寶,胭脂水粉如流水一般的往紀青黛那裡送。
紀青黛本就是花神轉世,花界的第一美女,那外貌自然是杠杠的。
剛到伯侯府的時候,紀青黛打扮簡樸,不施粉黛,加上當時事情複雜,甚少有人注意到她的外表,這會兒這麼一打扮,那可真是貌美之名,震動了整個京城。
本來伯侯府當日門前一事就鬨得不小,這會兒在韓戰先的刻意高調和紀青黛的美貌衝擊之下,韓伯侯家的世子和民間大美女紀青黛的風流韻事更是傳得沸沸揚揚,整個京城男女老少少有不知的。
隻不過,前世的時候,那望族之間,世家小姐少爺聽見這事,嘲得更多的是黎京安,嘲笑她一個將門閨秀卻被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山野村女搶了未婚夫。
而現在,大家聽到紀青黛和韓戰先之間的事情,瞬間聯想到了周圍聲說的那段《啼笑緣》。
這不就是活生生被未婚夫往心口上插了兩刀的安景藜嗎?
慘,太慘了。
而黎京安也如前世一般,左等右等是等不來伯侯府的交代,整個人都陷入了焦慮當中。
馬車上,黎京安的貼身丫鬟碧璽安慰道:“小姐,你先彆急,世子是失了憶,所以才忘記了和你的情分,不顧一切地對彆的女人獻殷情。但是這也說明世子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啊,等世子想了起來,他一定會對你比對那個野女人更好。”
“可若是世子一直沒有恢複記憶呢?”黎京安心裡不安極了。
黎家早就不負當年盛況了。
父兄初戰死那段時間,皇上還惦記著黎家孤寡,賞賜頗多,而現在,這麼多年過去,皇上事務繁忙,早就將已經敗落的黎家拋諸腦後了。
而伯侯府是太子母家兄長,真要鬨起來,這太子母家肯定會護短,就算是皇上指婚,誰又會幫她呢?
“小姐,你且放寬心,你和世子是皇上指婚,是皇上定下的婚事,就算世子在您之前納了一房,也越不過您去。”
碧璽剛說完,車夫說道:“小姐,到了。”
碧璽掀開簾子看了看,扶著黎京安下馬車,“小姐,這馬上就到十月了,這左右的聚會頗多,你多挑幾匹好看的布料,多做幾件新衣服,也換換心情。”
“嗯。”
黎京安點了點頭,走進了布鋪,仔細挑著布料。
正挑著,梨落走了進來,問掌櫃的,“掌櫃的,我定做的衣服好了嗎?”
“好了,這位姑娘,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拿。”
掌櫃的說著去裡麵指揮人拿衣服了,碧璽看見梨落,揮手打招呼,“武姑娘。”
黎京安看見,揶揄道:“你和武姑娘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武姑娘人好啊,搬進咱府裡這些日子,每回出去回來都會給咱們這些小丫頭帶不少的甜嘴兒,自己早上鍛煉的時候,還教我們怎麼吐納呼吸,調養身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