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道:“花神說紀青黛是妖孽,會給整個村子帶來滅頂之災。那是騙你們的,但是到最後,這個謊言卻成了真的。”
梨落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但隱去了她給自己種魔根換神骨那段。
“所以……”
梨落看向李渡風,目光之中全然是今時今日的李渡風讀不懂的複雜情緒,“我不是你姐姐,現在的我隻是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怪物,這個怪物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弑神,屠魔,誅妖。你的姐姐梨落和枉夕山的緣分,和你之間的親緣早在枉夕山覆滅,她死去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所以,李渡風,回家吧,好好過日子,不要再離開嬸子和叔了。”
說完,梨落起身準備離開,李渡風忽然抓住她的長衫一角。
李渡風渾身在發抖。
梨落說的一切,太超過他的認知了。
甚至顛覆了他對世界的全部理解。
“可,可是花神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她憤怒,她怨恨,她需要發泄,就像你生氣時對著花花草草用力的踩過去,我們對她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
“那……”李渡風一邊發抖一邊執拗地抓著梨落,“姐,既、既然,神那麼可怕,我們不能躲開他們嗎?我們躲開過好自己的日子,還和以前一樣,有你,有娘,有爹。”
“李渡風,你不懂。”
梨落看著李渡風發抖的手,“我試過,然後死了一次又一次,試了一次又一次,我彆無選擇。”
所以,既然這些神魔妖不給她們留生路,那就彆怪她把他們全都送上死路。
說完,梨落走了。
哪怕李渡風沒放手,死死地拽著,那被他抓著的衣衫,仍舊如同握不住的風一樣,從指縫劃走了。
李渡風在樹下坐了許久,直到太陽下山,這才起身回到了伯侯府。
李渡風蹲坐在院子裡。
殘陽如血,宛如硝煙散去後的戰場。
李渡風感覺自己的腦子很亂,姐姐說了好多好多事情,他不懂,也想不明白。
忽然,李渡風站起來,對著旁邊的樹踹了一腳,然後拳打腳踢。
討厭,討厭,討厭。
可惡,可惡,可惡。
為什麼?
憑什麼紀青黛恢複花神身份就要滅了枉夕山?
既然她怎麼樣都要滅了枉夕山,那還不如在紀青黛剛出生,寓言她是妖孽,將會給枉夕山帶來滅頂之災的時候殺了她,那枉夕山被滅,至少也不算冤!
氣死他了。
李渡風打了一會兒,力竭了,扶著樹喘氣。
光是聽到姐說的故事和顛倒是非的話本子,他就已經這麼氣了。
那姐呢?
她可是親身經曆過同樣的事情不止一次。
妖魔本就是壞人。
那神呢?
神受人類香火,枉夕山每年也會給花神送上供奉,他們說過會保護可憐的凡人的。
早知道當初就不在破廟救人了。
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李渡風隻能又摸去了廚房。
剛到廚房摸了兩個餅,李渡風還沒來得及吃,就見人急匆匆地往一個地方跑。
“彆吃了,出事了。”
廚房小廝拿掉李渡風手裡的餅,硬生生把他也拖去看熱鬨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