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拿上層的那些蠢貨說的那一套來煩我。惹我心情不好了,殺光他們哦?”
手機那頭的輔助監督,聽到五條悟明晃晃的威脅,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給我來三份喜久福,嗯……那就試試毛豆生奶油味的吧。”
沒過一會兒,傳來吃東西的動靜,“呣唔……終於讓我找到了,這個味道真是絕讚。”輔助監督明顯感覺到此時的五條悟心情突然變得很愉悅。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喚道:“五條先生?五條先生?”
“什麼事?”五條悟用輕快的聲音說道。
他變得明朗的心情,讓對麵的輔助監督稍微放開了點膽子。
結果在五條悟聽完了輔助監督的話,他的聲音沉了下來,“……你是說傑他出現在了橫濱?”
“喂,你是想被我收拾嗎?為什麼不早點說。”
對麵的輔助監督冷汗淋漓,他抬手擦了擦汗,心裡不由偷偷嘟囔了一句,剛剛不是你讓我閉嘴的嗎。
但他也就隻敢想想,完全不敢說出來。
五條悟:“地址。”
輔助監督快速流暢的報出了夏油傑出現過的地方,“還有一點就是,五條先生,您之前讓我尋找的人,那起恐怖凶殺案的唯一幸存者,也就是特級詛咒師夏油傑的弟弟,夏油千咫如今也在橫濱。”
五條悟皺起了眉頭,“傑那家夥為什麼要出現在那裡……”
五條悟站在原地,伸展著兩邊的手臂,活動了一下身體。
他說:“給我推掉這幾天的出差任務。”
“告訴上層的那些爛橘子,橫濱那邊的任務我接了。”
……
這次前往東京,本意是想要將學籍從就讀學校轉出,但被教務辦以監護人未到場證明為由拒絕了他的請求。
爾後被通知一個禮拜之後就要開學,讓他回家告知監護人並且及時繳納學費。
“……”
少年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坊道路上,他經過一棟門口被拉上防線的民宅時,停下來了腳步。
民宅的大門上被貼上了‘禁止入內’的封條。
少年垂下了眼簾,這裡原本是他的家,他的第一個家。
夏油夫婦開車帶他離開了孤兒院。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猶記得夏油夫人牽著他的手,臉上揚起一抹溫暖的笑容,“千咫,以後你就有家了。”
“這裡就是你的家。”
他們的軀體浸泡在血海裡,心跳和呼吸都消失了,整個房間靜悄悄的,當時的少年站在門前,後背擋住了外麵的光線,他們瞪大了雙眼,像是生前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畫麵,那是千咫見到夏油夫婦的最後一麵。
……
車頭穿過隧道,窗外的景物突然變暗,等待的時光,是一段漫長的黑暗。
少年閉上了眼睛,腦中似乎在思忖著什麼,權衡著什麼。
無法逃避的問題——他需要一個監護人,一個能夠給他提供金錢和庇護的存在。
他將搭在臉上的手指放在微突的顴骨上、輕輕地點了點。他睜開了眼睛。
【橫濱站】
距離警察署不過三公裡的距離。
少年推開了玻璃門,驚醒了裡麵昏昏欲睡的警察。
下午九點半,橫濱警察署接到了一個未成年少年的報案。
少年說他要告自己的生父犯有遺棄罪。自己從未記事起就被遺棄到孤兒院,
漸漸長大後,從相關知情人手中拿到了一張生父的照片。
先前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生父已亡,就沒有多做思考。
誰知道,不久前他在橫濱看到一個和他生父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日本相關條文法律規定,直係親屬健在的情形下,不得以任何借口將沒有獨立生存能力的幼兒的撫養責任推卸給孤兒院。(注:1)
關於這個父親是否存在遺棄罪,其實在這一點很難定案。當中需要確鑿的證據,以及考慮到很多不確定因素。
在龍頭戰爭之前的混亂時期,出現過太多的幼嬰遺棄現象,孤兒院被迫接受了大量的棄嬰。
這是時代導致的結果,誰也沒有辦法保證,能夠在人人自危的情況下,嚴格按照程序來定奪“遺棄罪”。
但現在不管如何,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先把少年找到他的生父。
讓對方承擔起少年今後的撫養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