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手機收到消息響起一聲清脆的提示音。
傅朝野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原本被拽緊的褲腿變得寬鬆，僅留下一抹餘溫。
周暮的視線也在鬆開手後瞟向沙發另一側的發聲處，盯了兩秒，緊接著又是一聲提示音。
“需要我幫忙嗎？”
傅朝野沒做回答，拿起身側的手機，解鎖後手指敲擊屏幕編輯消息：“你想怎麼幫？”
周暮漫不經心：“發張接吻照。”
也就這麼一句，傅朝野打字的手一頓，掀起眼皮盯著她。
隨著哢嚓一聲，屏幕被鎖上，周暮已經轉回身不再看他，又從外賣袋裡拿了雙一次性手套戴上：“當我沒說。”
手機不合時宜的再次發出震動聲，傅朝野沒管，周暮不知道他是否還看著自己，就隨口的一句話不用多在意吧。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講話，客廳變得異常安靜，隻有投影儀發出的細微聲音。
直到火機啪嗒一聲響。
“顧冘（yóu）川喝多了。”
周暮知道傅朝野在跟自己說話，或許是解釋那通電話和那數不儘的消息。
她不在意，哦了聲：“你不用管我。”
傅朝野已經站起身，拿了茶幾上的投影儀遙控器，按了關機。
電影劇情此時已經進入到高.潮部分，雖然不久前周暮還在跟傅朝野你來我往，但也擋不住她想接著往下看，心裡有些躁：“你乾嘛啊？”
傅朝野才不管那麼多，就一句：“跟我走。”
周暮眉心蹙得厲害：“你煩不煩？”
傅朝野沒應聲，人已經走到中島台倒了杯水喝。
周暮有氣，摘掉一次性手套，也不動，就盤腿坐在地毯上：“我要化妝。”
傅朝野興許是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出，詫異片刻：“見顧冘川化什麼妝？”
周暮莫名其妙：“跟見他有什麼關係？”就樂意化。
喝完水，傅朝野朝一樓浴室走去，等他拿著吹風機出來，周暮還坐在那一動不動。
傅朝野把吹風機放到沙發上：“自己吹還是我幫你？”
周暮都不說，從地上起來坐到了沙發上，拿起吹風機，摘下乾發帽，自己吹。
傅朝野也沒站著等她，去了趟臥室，再回來時周暮的頭發已經吹乾，書包也背上了。
傅朝野順手拿了茶幾上的打火機和煙盒，轉身朝電梯口走，周暮跟上他來到車庫。
這不是周暮第一次來傅朝野家車庫，上次來傅朝野還要周暮挑一輛喜歡的，周暮問的直接：“送我？”
傅朝野當時怎麼說的來著，好像是說駕照考下來就送。
周暮沒當回事，心裡想著，兩人能和平相處到考完駕駛證再說吧。
今天也同樣，傅朝野問周暮想坐哪輛，周暮不懂車，掃視了一圈，最後隨便指了眼前一輛啞光黑跑車。
等周暮坐上副駕，也不知道這車到底是法拉利還是保時捷。她在路上能一眼辨彆的隻有寶馬奔馳奧迪這種車，其他的一概不知。
車從車庫開出，二十分鐘後停在了酒吧一條街。
傅朝野解開安全帶。
周暮問：“能坐車裡等你嗎？”
傅朝野也不跟周暮廢話，幫她按了安全帶的卡扣：“不能。”
周暮又想起前不久傅朝野說的那句：這活我沒強求你乾。
是，的確。
周暮不再磨蹭，開車門下車。
站在街道旁，傅朝野解鎖手機看對麵發來的酒吧名，隨後抬腿朝馬路對麵走去。周暮跟在他身後，不急不慢地走。
由於不久前剛下過雨，此時的路麵濕漉漉的，混著泥沙的水漬隨著抬腿的幅度，打到小腿褲腿上。周暮走兩步，看一眼褲腿，沒臟。
傅朝野催促：“快幾步。”
周暮不應，步子稍稍邁大了些。
等兩人進了清吧，一眼就看到趴在吧台上喝得不省人事的顧冘川。他穿著白色襯衫，領帶和西裝外套被隨意扔在另一張椅子上。
周暮見過顧冘川兩次，一次是被傅朝野帶去他的生日局，第二次就是今晚。
傅朝野走到吧台前，推了下昏睡的顧冘川。
調酒師邊調著酒，閒聊似的說了句：“今晚真喝的挺多，估計等會兒就得吐。”
傅朝野不知道顧冘川抽什麼風，一次沒動靜他又推了把。
終於，顧冘川撐起頭，揉了揉眉心，睜眼就見傅朝野站在麵前，愣了一瞬：“烏夢給你打電話了？”他聲有些啞，招手要調酒師倒了杯溫水：“她都說什麼了？”
人壓根兒在電話裡就沒說兩句話，一句是傅少麻煩你個事，第二句是靠。但傅朝野並不打算告訴顧冘川這些：“叫我來接你。”
聽後，顧冘川冷哼一聲，不太相信：“頭一次。”
傅朝野的確第一次接到烏夢的求助電話，還是在他倆吵完架後，人烏夢又不在燕京，顧冘川買醉了還得求人來接回去，真夠丟臉的。
傅朝野不知道他倆這回又是因為什麼事吵架，也不好奇，倒是一旁的周暮，手肘靠在吧台上，像是在等故事。
傅朝野瞥她一眼，周暮不看了，瞟彆處。
顧冘川這才注意到傅朝野身後還坐著個人，一中的乖乖女。
他調侃似的：“真乾什麼都帶著啊。”
傅朝野懶得應他的話，隻問：“清醒了嗎？”
“勉強。”顧冘川看了眼手機，沒有一條消息。
他將手機揣進兜裡：“去趟洗手間。”
顧冘川前腳剛走，傅朝野轉頭就看到周暮接過陌生男人遞來的酒，還跟人家碰了個杯。
剛喝一口，酒杯被傅朝野奪了去。
他語氣不好：“誰遞的酒都喝？不怕喝出事？”
周暮還想喝，都沒嘗出什麼味，想搶又搶不著：“怕什麼，你和顧冘川不是在嗎，難不成我在你倆麵前被人拐了去還發現不了？”
傅朝野懶得跟她貧，找調酒師要了杯水，遞到她手裡：“喝了。”
周暮翹著的腿晃了晃，眉梢輕挑：“誰遞的都能喝？”
傅朝野眉心蹙得厲害：“喝醉了？”
周暮覺得無趣，嘀咕了句什麼，聽不清。
她不再搭理他，轉身看向台上彈著吉他的男歌手。
前奏響起。
“愛沒有，遺棄我，你的愛會將我灌醉，我沒有所謂，太過清醒怎麼，陶醉……”
現場氣氛極佳，周暮不自覺跟著擺動身體，哼了幾句。
顧冘川吐完回來，清醒許多，拎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領帶塞進口袋裡。
傅朝野餘光瞟到吧台上的水杯，最多喝了一口。他沒說什麼，叫周暮走。
從清吧出來，微風吹拂，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清爽的氣息。
傅朝野想起什麼，問身旁的周暮：“餓不餓？”
周暮能不餓嗎，小龍蝦和燒烤沒吃幾口就被拽了出來。
“餓。”
傅朝野看一眼後頭的顧冘川，他還在那看手機，應該是在跟烏夢掰扯。
傅朝野將手機遞給周暮：“你去附近的便利店買點東西吃。”
周暮一點客氣不講，接過手機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