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芙玖 9902 字 5個月前

見狀嚴捷換了個話題,問道:“跟你爸媽掰扯清楚了嗎?是出國還是複讀?”

傅朝野沒第一時間回話,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從兜裡掏出手機:“差不多。”

“差不多掰扯清楚了?”

傅朝野嗯了聲,手指在屏幕上滑動,餘光瞟到茶幾上隻有一個火機,他抬抬下巴示意:“身後桌子抽屜裡拿盒煙。”

嚴捷轉身拉開抽屜,裡麵滿滿當當全是煙,他拿了一盒出來丟給傅朝野,傅朝野接住。

之後的整個下午嚴捷都待在Wild,他觀察到,傅朝野比想象中平靜太多,似乎周暮不管跟誰在一起他都不會在意。

其實要說誰會不好奇他倆是怎麼走到一起去的,外界傳什麼的都有,傅朝野也沒想過要解釋,就連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幾個朋友,他也隻字不提他和周暮的關係。

但好奇歸好奇,人家不樂意說,那就不多問,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差不多到晚飯點,嚴捷母親打來電話要他回家,沒人陪傅朝野吃飯,他就一個人待在店裡。不知過了多久,落地窗外霓虹閃爍,房間裡卻黑得可怕,隻能借著月光看清身旁的物體。

茶幾上的煙灰缸裡已經不知道被塞了多少個煙頭,整個房間煙霧繚繞,傅朝野看了眼時間,快九點了。他將煙蒂撚滅,手機揣兜裡,拿上桌上的鑰匙出了門。

這會兒周暮剛自習完,正收拾著書包,沈宴溫在半小時前先走了,今晚她得一個人回家。其實她無所謂一個人還是有人陪,對於周暮來說都一樣。

出了圖書館,過一個馬路後拐進一條小巷,穿過巷子可以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周暮進店,感應門叮咚一聲響。

她來到冷櫃前,這個點便利店還沒上新貨,飯團沒剩下幾個,周暮挑了一個奧爾良烤雞肉三角飯團,去結賬時順便拿了一盒口香糖。

店員邊結賬,邊推薦道:“我們店新上的紫米豆漿要不要帶一杯。”

“不用。”

店員又問:“飯團加熱嗎?”

周暮又說了一遍不用,拿了桌上的飯團和口香糖往店外走。

感應門再次叮咚一聲響,周暮看了眼時間,隨後將手機和口香糖都揣進兜裡,抬眼,傅朝野就站在不遠處的街道上。

暗黃色路燈倒映出他的影子,快半個月沒見,他似乎有些疲倦,整個人懶懶的,單手插兜。他也不上前,等著周暮過去。

周暮下了兩階樓梯走到傅朝野跟前,還沒開口說話,傅朝野吊兒郎當一句:“怎麼沒跟書呆子一起?”

周暮就知道今天中午看到的那個男的是傅朝野的人,她也不戳穿他,反倒說:“怎麼?要不要介紹你倆認識認識?”

傅朝野哼笑了聲,聲音很小,但周暮就是聽到了。

傅朝野不做聲,周暮也不主動找話題,就站在路邊開始拆剛買的飯團。

傅朝野垂眸看著她手裡的飯團,眉心不自覺蹙了起來:“彆吃這玩意了,陪我去吃飯。”

周暮咬了一口飯團尖尖:“九點了你還沒吃飯?”

“你不也沒吃。”

周暮無話可說,不再想吃第二口飯團,有些沒胃口,但她也不想陪傅朝野吃,直說了:“我不想沾一身酒氣回去,我媽鼻子靈。”

傅朝野眉梢輕挑:“誰說要帶你去喝酒了,就吃個飯。”

周暮一臉不相信,斜著眼看傅朝野。

傅朝野懶得跟她廢話,手臂搭上她肩膀,帶她走:“想吃什麼?”

周暮來不及躲開,被他控製住也不忘瞪他一眼。

兩人就近找了家館子,讓廚師炒了三個菜。

傅朝野問周暮坐哪,周暮選了窗邊的四人桌。她坐在靠過道的位置上,也沒想著給傅朝野讓位,傅朝野過來時周暮已經倒了杯水推到對麵。

傅朝野坐下,喝了口水。視線沒挪,一直盯著周暮。

周暮倒是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低頭刷著手機。

過了好一會兒,菜上齊,傅朝野冷不丁一句:“書呆子很粘你。”

周暮以為自己聽岔了,夾菜的手一頓,抬眸對上傅朝野的視線。此時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奇怪,卻又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奇怪。

周暮沒否認,而是說:“那你也粘啊。”如果介意的話你也做給他看啊。

傅朝野沒應話,隻注視著周暮,直到桌上的手機響起鈴聲。

他看了眼,隨後接起,電話那頭傳出一道女聲,或許是因為周遭過於安靜,女人說的話一字一句全鑽進耳內。

“出國的事你爸幫你打點好了,其他的你不用操心。”

傅朝野大概知道周暮能聽到,在對麵說出出國兩字後,他抬眸,兩人的視線撞上,卻在下一秒,周暮撇開視線,夾菜吃飯。

傅朝野不知道周暮怎麼想的,她似乎不太在意,一直到兩人吃完飯。

傅朝野送周暮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家便利店,周暮直接走進店裡。傅朝野站在外麵,看到她進店後去了冰櫃,拿了灌啤酒去收銀台結賬。

傅朝野有些意外,依稀記得前不久周暮還說不想沾一身酒氣回去,怎麼突然想著買酒喝了。

等周暮結完賬出來,傅朝野問:“不是不喝酒嗎?”

周暮說話衝,拉開易拉罐的拉環:“想喝了你管得著嗎。”

傅朝野沒說什麼,兩人就站在路邊,任由今夜的風刮得有多猛烈,頭發被吹亂了也不管。

周暮仰頭喝了口酒,正準備喝第二口,手裡的酒就被傅朝野搶了去。

周暮沒罵臟話,她壓根不在意這酒,傅朝野愛喝就拿去喝。她隻是突然轉眸看向傅朝野:“你要出國了?”

傅朝野沒說話,好一會兒:“嗯。”

周暮問:“蘇婉呢。”

聞言,傅朝野覺得莫名其妙:“管她什麼事。”

周暮像個旁觀者:“她那麼粘你,你走了不帶上她她該鬨脾氣了。”

傅朝野再次解釋:“這事跟她沒關係。”

周暮才不在意這些,有關係也好,沒關係也好,都不管自己的事,她也已經收回視線看向馬路上行駛的車輛,隨意哦了聲。

傅朝野大概沒想到,從頭至尾都是。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視線依舊落在周暮那,周暮紮著高高的馬尾,碎發因為大風的緣故被吹得四處飛,她將亂跑的頭發捋到耳後。

傅朝野叫道:“周暮。”

周暮也不看他,隻問:“乾嘛?”

“不能說句我愛聽的?”

周暮的眼睫微顫,似乎在思考傅朝野所說的愛聽具體是指什麼。

好一會兒,她轉眸對上傅朝野的視線:“傅朝野,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我們很熟嗎才認識多久。”

也就這麼一句,傅朝野將手中的易拉罐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裡,撂下一句:“彆喝了。”而後朝馬路對麵走去。

易拉罐被丟進垃圾桶發出一聲巨響,周暮皺眉,大喊了聲:“傅朝野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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