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謝疏音沒有搭理他, 立刻拿出手機給周梁正和歐陽姝打電話,心想著雖然他們忙,但?是如果自己開?口, 他們大概率不會拒絕。
周韶川就坐在旁邊看著她, 黑眸盛著淡淡的笑意,伸手去揉她的後背。
手法嫻熟、力?道適中, 揉得她很舒服, 微微扭頭望去,撞進?他那雙漆黑的眼眸裡, 心頭猛地一顫。
“我跟醫生學?的, 說是揉這個穴道可以緩解孕吐反應,有好點嗎?”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跟醫生學?的,但?是手法確實?很好,本來?心頭還有些燒灼的感覺,這會已經全然沒有了,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打電話,電話接通後就跟他們表明了意思,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本來?還帶著笑容的臉略微拉□□來?,掛斷電話後, 喃喃道:“爸媽說他們要回美國了, 這麼快嗎?”
“他們事情多得很, 我們的婚禮前前後後忙了那麼多天, 他們回去也是應該的。”
也對。
謝疏音不再糾結, 繼續給其他朋友打電話。@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倒黴, 打去的朋友,都說沒有空。
跟了見了鬼似的。
周韶川單手開?車, 一隻手還在揉著她的腰,看著她氣鼓鼓的臉,唇角的笑意怎麼都止不住,“怎麼樣了?”
“我還沒有問呢。”她皺著眉頭,緊盯著手機,“他們還沒回我,等會吧,肯定有人跟我們去的。”
周韶川覺得她太天真、太可愛了、太有趣了。
這是他們倆的蜜月旅行,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橫插一腳?她竟然還會覺得有人願意跟他們一起去。
他笑了笑,也不願意戳破。
車子?開?回到?家裡,剛從車庫裡走出來?,保姆就過來?說家裡來?客人了。
兩人走到?大?廳裡一看,才發現來?人是謝芝跟沈靳。
昨天參加完婚禮,大?部分的賓客都還留宿在周氏集團旗下?的酒店裡沒走,謝芝跟沈靳打算在京城多留幾天,許是剛好路過這裡,便進?來?打聲招呼。
謝芝看見謝疏音,就上前拉著她的手,走到?沙發坐下?,摸著她平坦的小腹,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啊?”
“沒什麼感覺。”她笑了笑,“就是今天有點想吐,其他都還好。”
姐妹倆聊著天,旁邊的沈靳則給周韶川遞上了一支煙。
周韶川擺擺手,示意他在室內不抽煙。
沈靳又?把煙給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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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聊了幾句,沈靳就指著桌上的禮物,說是買來?送給謝疏音養身體的,燉湯最好,頭一道湯最為營養。
期間,謝疏音突然有點犯惡心,便朝著樓上走去,想緩解一下?。
周韶川則扶著她上樓,扭頭看著他們,“你們坐會,我幫她揉揉腰。”
大?廳隻剩下?沈靳跟謝芝兩人,沈靳看著院子?裡的景色默默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謝芝在他耳邊說了好些話,他都沒有聽見,直到?他說起謝疏音時,他才微微回過神來?,說道:“疏音喜歡簪子??”
“你怎麼聽的呀,我是說,韶川姐夫送給她一支親手做的簪子?,她可喜歡了。”謝芝摟著他的胳膊,“你就不如他那般,對我都不上心。”
沈靳:“那你喜歡簪子?麼?”
“我可不喜歡。”謝芝嫌棄的搖頭,“我戴簪子?不好看,要有音音這樣的身材跟美貌才能撐得起來?。”
謝芝跟謝疏音是有兩分相似的,尤其是那雙眼睛,如若不然,那個晚上,他不會把她錯認為謝疏音。
“你戴也挺好看的,我回去給你買,你戴著吧。”
謝芝跟沈靳談戀愛後,就越來?越喜歡他這專一忠誠的性子?了,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時,卻沒發現他眼裡那淡然的光。
*
樓上,謝疏音躺在床上,周韶川的手輕柔的按捏她的後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確實?沒有那麼惡心了,她趴著,繼續給姐妹們發信息,但?無一例外,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出去玩,不是說有事,就是說沒空。
她垂頭喪氣的把手機放到?一邊,扭頭望去,就看見周韶川帶著笑意看著她,“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氣不打一處來?,爬起來?跨坐到?他身上,雙臂摟著他的脖頸,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若還是不解氣,就抓著他的領帶亂玩,像個小孩似的。
往往這個時候,周韶川都會任由她玩,看著她把濕濡的口水留在他的肩膀上,看著她把自己的領帶扭成花,也會摸著她的頭說‘氣消了嗎?’
謝疏音搖晃著身體,沒說話,手還扯著他的領帶。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小聲地說:“你是不是說過我說什麼,都會答應我?”
“嗯,對。”
“那我不想跟你玩剛才那個遊戲了,沒意思,不好玩。”她抬起那雙亮亮的眼眸望著他,“咱們不玩了好不好?”
周韶川沒說話,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天旋地轉間,她的身子?輕飄飄的落在床上,長發鋪灑在枕頭周圍,像極了一副絕美畫卷,他雙臂撐在她的兩側,杜鬆木的香氣源源不斷的湧入她的鼻間,她深深嗅了一口,伸出手摟著他的脖子?。
他的手將?她散落在臉上的碎發彆到?耳後,“可以不玩,你直接答應我就不用玩了。”
謝疏音臉色漲紅,“那這有什麼區彆?說到?底你還是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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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韶川從不掩飾自己的心思,他點頭,“是,我想做想瘋了。”
“……”
她垂下?眼眸,沒有說話,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青色陰影。
“我輕點,行不行?”他揉揉她的頭,“寶貝。”他靠近她,貼著她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聲音嘶啞,“真的很想你。”
他的熱氣燒灼得她有些癢,微微往後退時,被他扣住肩膀,動彈不了半分,她癢得受不了,笑出聲來?:“彆這樣,最快也要去蜜月時才行。”
他靠在她的頸部,輕輕‘嗯’了一聲。
*
蜜月的事定下?來?了,去海島玩。
兩人選了一個天氣不錯的日子?出發,早上八點多,謝疏音懶洋洋的爬了起來?,光著腳走進?衛生間,看見周韶川已經站在洗漱盆前刷牙,她擰了牙膏,從他的胳膊往裡鑽,鑽到?他的跟前刷牙。兩人對著鏡子?刷牙,刷了不過一分鐘,她就轉過身來?,將?滿嘴的泡沫對著他的臉上親去。
但?奈何?他太高了,即便她有一米七二?,隻要他把臉抬起來?,她就沒法惡作?劇。
“給我親!”她墊著腳,氣急敗壞的喊。
周韶川滿臉笑意,用手捏著她的臉,避免她在他臉上亂親,然後俯身去漱口,漱乾淨後,直接吻上她的唇,她嘴裡的泡沫就這樣闖入他的嘴裡。直至把他乾淨的嘴親得都是泡沫,她才滿意的繼續刷牙——像這樣的事,她做得太多了。
刷完牙,周韶川就開?始用電動剃須刀剃下?巴的清渣,她站在旁邊看了會就要上手幫他。
電動剃須連小白都會操作?,她卻故意的不去剃胡子?,捏捏他的臉,玩玩他的碎發,總歸不做正經事。
玩到?她不願意玩了,才把剃胡刀還給他,然後還要說上一句,“記得要給我加班費哦,我幫你剃胡子?可是做苦工呢!”
他看著她的笑臉,一把將?她抱回來?,手從她的衣角伸進?去,沒一會她就會軟綿綿的倒在他懷裡。
“加班費,給了。”他低低的笑,“還要嗎?”
“……”
她氣惱的在他肩膀咬了一口,他吃痛,立刻將?手抽了出來?,她快速的朝著外麵跑去,邊跑邊說:“你騙人,這不算!我替你記著呢!”
窗外的陽光灑落進?來?,他看著她的背影,唇角止不住上揚。
前麵三十幾年,總覺得人生不過如此,事業獲得成功,人生就算圓滿,直到?遇到?她才知道,真正圓滿的人生,是有她的人生。
謝疏音的東西很多,化妝品、護膚品一大?堆,還有穿的衣服、鞋子?、包包,幾大?箱都不夠裝。
不過她是個享清福的命,這麼多東西,一概不用自己動手,全是周韶川來?幫她收拾。
她坐在床上,看著他在收拾東西,雙腳在床邊晃蕩著,突然說道:“不對,還有東西沒帶走!”
“還要帶哪個?”
“就是你給我抓得那兩個娃娃。”
她這麼一說,他想起來?了,在易城給她抓的那兩隻娃娃,一紅一藍。
他轉身走到?旁邊的櫃子?裡找了一下?,在角落裡發現了娃娃的身影,把娃娃拿了出來?,笑著說:“做得不錯,居然沒有扔掉。”
她是想扔掉來?著。
但?後來?離開?易城的時候還是給帶回去了。
現在倒有點像是精神寄托,沒了它們兩個就有些睡不著。
將?兩隻娃娃塞進?行李箱裡,一切準備得差不多了,讓傭人們把行李都搬到?樓頂,在頂樓有私人飛機等著他們。
坐上飛機後,她就開?始犯暈,倒在他的肩膀上沉沉入睡。睡了六個多小時,飛機抵達了私人海島。
島內設施一應俱全,連傭人都提前備好,廣闊無垠的海平線泛著金光,飛機停在了彆墅樓頂,走下?來?時熱浪的風潮便朝著兩人湧來?。
彆墅很大?,來?之前就已經做過清潔,她跑到?一樓大?廳,看見外麵還有一個泳池,泳池裡已經蓄滿了水,便跑過去玩起水來?,舀起水,再倒入泳池,以此反複、樂此不疲,好似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就能帶來?無窮的樂趣。
周韶川站在身後看著她,甚至倒了杯酒,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她。明明沒什麼特彆的動作?,她玩得開?心、他看得也開?心。這大?概就是楊敘他們所說,相愛的時候無論對方做什麼都覺得有趣,哪怕隻是坐在那裡不說話,都能讓人回味無窮。
外麵的沙灘和?海麵泛著熱浪,她光著腳踩在沙灘上,從旁邊的石縫裡抽出一朵花,拿著花就往回跑,跑到?他的跟前,他的雙手順勢摟住她的細腰,她便將?那朵花遞給他看,“我剛采的,是不是很好看?”
“這種花也叫海水仙,以前我在毛裡求斯住過一段時間,那邊的海島邊上長滿了這種花,很漂亮。”他彎腰吻了吻她的唇,“喜歡這裡嗎?”
“喜歡。”她聞了聞花香,“我們在這裡住久一點好不好?”
“好,聽你的。”
日暮將?儘,海浪不斷的往岸邊拍打,周韶川提前洗完澡出來?,而謝疏音還待在另外一件浴室裡磨磨蹭蹭。
他走到?浴室門外敲了敲,“音音,洗好了嗎?”
謝疏音整個身子?沉浸在浴缸裡,說道:“還沒。”
“你這都洗了一個小時了,怎麼,就這麼怕嗎?”
她已經過了三個月安胎期,來?之前,就看見周韶川谘詢過醫生,這個時候要行房事,不要太用力?,是可以的。
但?小姑娘對這事不大?感興趣了,再加上之前他要得特彆狠,她有些怕了,在浴室裡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出來?。
周韶川也不急,就站在門口等著,看她能在裡麵耗多久。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謝疏音的困意襲來?,實?在有些撐不下?去,就穿好衣服走出來?。
出來?時的光線有點暗,他隻開?了兩盞床頭燈,昏黃的光線讓周圍的一切變得曖昧。
他穿著浴衣坐在床邊,頭發半乾半濕,極其性感,腰間的腰帶鬆鬆垮垮,綁得不算結實?,因此胸肌和?腹肌線條在光線的作?用下?變得格外具有誘惑力?,他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拍拍自己的大?腿,說道;“坐過來?。”
如此直白的話,嚇得她臉色驟變,連忙擺手,“這樣不行,這樣真的會傷到?孩子?。”
周韶川嗤笑,“你在想什麼,沒讓你用這個姿勢,我說你坐過來?,我跟你說話。”
“哦。”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他的意思,臉色有些泛紅,走到?他身邊坐下?,單手摟著他的脖子?。
他輕輕扣著她的後頸,炙熱的吻就迎上來?。
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嗚咽道:“不是要說話嗎?”
“嗯。”他微微滾動喉結,輕輕鬆開?她,“等會完事,我讓人上來?給你按摩,以後每天都有一次。”
他聘請了專業的醫療團隊,主要負責照顧謝疏音整個孕期,讓她即便懷著身孕,也能開?開?心心享受生活。
說完,就抱著她躺到?床上,粗糲的手掌滑過她的臉頰,杜鬆木的香氣包裹著她的全身,她扭頭望著窗外,掠過陽台就是大?海,新月正懸掛於夜空之中,清冷的月色照映著整個海麵,泛起了銀色的光。
旁邊的古典留聲機裡正放著貝多芬月光奏鳴曲,熟悉的旋律流淌著整個房間,讓她陷入了無儘的雲端中。
她恍恍惚惚被他拉了起來?,聽到?他說:“專心點,嗯?”
她很難不專心,說實?話。
*
周韶川事後不抽煙,自從謝疏音跟她說過她反感他抽煙開?始,每次在她麵前抽煙都會得到?她的允許。
於是事後喝酒成了他代替香煙的最佳工具,他穿著那件鬆垮的浴衣,右手拿著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紅酒,扭頭看著謝疏音,唇角上揚,“我都沒用力?,彆哭了,乖。”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側臉,發現她真是嬌滴滴的大?小姐,都沒有平時的十分之一的力?氣,就哭成這樣。
她翻身爬了起來?,氣鼓鼓的朝著衛生間走去,走到?裡麵對著鏡子?一照,眉頭緊皺,歪著頭衝著外麵喊了一句,“我剛才就說讓你彆把我裙子?撕破,這條裙子?我好喜歡的!”
話音剛落下?,周韶川就走了進?來?,從身後摟住她,“賠你一百條?”
“不要。”她推搡著他,“我就要這條。”
她哪是因為這裙子?,是因為這件事她本就不願意,不開?心,才拿著裙子?發作?,眉頭皺著,秀挺的鼻子?一聳一聳,看起來?怪可憐的。
周韶川笑了笑,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下?一次不撕你裙子?了,行不行?”
謝疏音扭頭瞪了他一眼,“你剛才還說半個小時就完事,這都一個小時了,你現在說的話還有信用度嗎?”
好像確實?沒有什麼信用度。
他施施然一笑,也並不在意,反正到?了明天她也會忘記她說過的話。
樓下?的醫療團隊已經提前準備好,得到?他的指令後就上樓來?替謝疏音做全身管理和?按摩,他則端著酒走下?樓,坐到?沙發上,將?酒杯放到?旁邊的茶幾,從抽屜裡取出一根煙咬在嘴裡,點燃煙絲後,深深抽了一口。
在樓下?坐了一個小時,上樓時,謝疏音已經睡過去了,負責照顧她的團隊也收拾好東西離開?。
清冷的月光從窗外落到?她的身上,他躺到?她的身邊,伸手摟住她的腰,貼著她的耳畔,低聲說:“音音,睡著了嗎?”
她輕輕哼了一聲,翻了個身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胸前蹭了蹭,“都快睡著了,被你一喊又?醒了。”
“還有沒有精力?,能不能再來?一次?”
她身子?抖了抖,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裡,悶悶地說;“你剛才不是說很舒服嗎?既然舒服過了就讓我睡吧。”
男人床上說的話她也信?
他笑了笑,倒也真不舍得讓她辛苦,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晚安。”
第 62 章
在海島的日子過得很?悠閒, 早上起來吃完早餐就跟周韶川牽手漫步,細軟的沙灘光腳踩也很?舒服,兩?人都?會遊泳, 走到一半興致上來就會遊到淺水灘裡?嬉戲, 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謝疏音一個人玩,周韶川站在岸邊看著她。
她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發著光, 身子軟軟的趴在水裡?, 也不會沉下去,雙腿撲騰著, 濺起無數水花, 抬頭望去,岸邊的男人正盯著她看。他隨意?套了件暗色襯衫,歪歪扭扭的隻扣了幾個紐扣,海風一吹,就將他的襯衫吹開,露出結實的胸肌和腹肌,嘴裡?咬著煙, 煙霧很快消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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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媽媽給我發信息,你?猜她說什麼?”
小姑娘的笑真好看, 周韶川咬著煙, “說什麼?”
“她已經開始在準備給孩子的禮物了, 有男孩的, 也有女孩的。”她遊得近了些, “你?覺得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都?好。”他笑笑著說, “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周韶川的孩子,不過說到底, 我最喜歡的是你?。”
謝疏音半張臉埋沒在水裡?,臉色有些泛紅。
在水裡?玩了會後,就爬了起來,坐到周韶川的身邊,跟他一起眺望遠處的海景,半乾不濕的頭發很?快就乾了,她摟著他的胳膊,“那你?有想過給孩子取什麼名字嗎?”
他想了想,“還沒想好。”
主要是他對這?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實在沒有太多感情,世人都?說父母生來就是愛自己的孩子,他好像有些不一樣,他不愛這?個沒見過麵的孩子,他隻愛謝疏音,也隻有她能讓他這?麼全?心全?意?的付出,哪怕是他們的親生孩子也不會得到他太多的愛。
謝疏音眺望遠處的景色,說道:“我想了好多,什麼周進,希望他能夠有奮勇前進的勇氣,如果是女孩就叫周亦歡,不唯少歡樂,兼亦無悲傷,還有——”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韶川捏住了她的臉,阻止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不要跟我姓,跟你?姓,叫無論男孩女孩都?叫謝亦歡。”
“啊,跟我姓啊?”謝疏音眼眸晶晶亮亮的,“真的可?以嗎?”
“當然了,你?生的不跟你?姓跟誰姓?”周韶川扣著她的後頸慢慢加深這?個吻。
她嗚咽一聲?,身子慢慢的往後倒,倒在了細軟的沙灘上,雙手抓著他的襯衫,小心翼翼的回應他。但就是這?麼小小的回應,一下子點?燃了他所有的火苗。
沒過一會,謝疏音就小聲?地說:“不要了,難受。”
周韶川把沾滿水的手指放到嘴邊,澀氣滿滿的嘗了一下,“荔枝味。”
“……”
她臉紅得推開他,爬起身來朝著遠處跑去。
他笑著站起身,“小朋友,慢點?跑,小心摔倒。”
他們在海島的日子,就這?麼悠閒自在又浪漫,她會每天?不厭其煩的去海島四周尋覓各種野花,摘回來後擺放在家裡?的瓶子裡?,當然‘解禁後’,每天?還要應付周韶川。@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有一回就在浴室裡?,他抓著她的胳膊,看著對麵的全?身鏡,問?道:“你?還沒用第三視角看過吧?你?不知道你?有多美,美得讓我根本?就不想出來。”
這?個時候的他,是偏執的、是狠厲的、但也是柔情的。
他不舍得讓她遭罪,幾乎是用自己的身子托著她,托到一半,她就軟綿綿的說:“去床上吧……”
他每天?想著法來折騰她。
有的時候她都?慶幸自己懷上了這?個孩子,有了這?層保護罩,他沒有太過分,隻是從早到晚都?抱著她、纏著她罷了……
這?個蜜月過得開心,卻也不開心。
至少有一半時間,她不是在床上度過,就是在沙發度過,有幾次在沙灘上,嚇得她連哭帶爬的,還沒爬多久,就被他抓住腳踝,一把扯了回去。
她覺得自己像砧板上的肉,時時刻刻被他盯著、咬著。
來海島的第十天?,她洗了澡出來,軟綿綿的倒在床上,周韶川走過來,拿著電吹風幫她吹頭發,說道:“看什麼呢?”
“這?個,怎麼樣,好看嗎?”她把手機拿給看他看,手機裡?是法國?新銳設計師剛設計出來的新季套裝,含情侶版,“我想買這?個。”
他們在一起後還真沒買過什麼情侶的東西。
至少在這?以前,周韶川都?覺得男女之間穿戴同?樣的東西很?傻,都?已經在一起了何必要搞這?些形式主義?但現在他發覺自己比她還癡迷這?些,好像要跟她穿一樣的、用一樣的,就可?以表明她有多愛他似的。
他微微頷首,“不錯,買了。”
她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任由他吹著她的長發,然後跟設計師交涉,買了那套情侶衣,微微側臉,就聽到頭頂傳來嘶啞的聲?音,“你?這?樣對著我,我很?難不懷疑你?是不是想幫我?”
她枕著他大腿,微微側臉不就正好對著他的重要部位?
臉一紅,趕緊坐起身來,“今天?不行,我真累了。”
“出力又不是你?。”
“我怎麼沒出力。”她理直氣壯,“喊也是出力。”
“……”他笑了笑,“那你?不喊不就行了?”
“那是我能控製的嗎?”謝疏音皺眉,甩開他的手,“反正今天?不行,我要睡覺。”
周韶川輕輕‘嘖’了一下,摟住她的細腰,親吻她的唇角,“跟你?商量個事小朋友。”
“什麼事。”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一個字的往後退,“好好說話,彆親我。”
他大掌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腕壓製在後背,她輕輕叫了一聲?,整個身軀不由自主的往前拱起,露出優雅的天?鵝頸,他深深吸了一口她脖頸處的馨香,“我過幾天?要去處理一下江孜港的那個案子,大概三天?就回來,你?乖乖在這?裡?等我?”
謝疏音一愣,“你?要走啊?”
“其實也可?以不走。”周韶川看著她,“反正工作沒有你?重要,主要是這?個項目之前是我的團隊一直在跟,現在往下放的話,一時之間沒有熟悉的人接手,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要是不喜歡,我換彆人去。”
“彆。”謝疏音扭了扭身子,“重要的事還是要去做的。”
“嗯,行。”他撬開她的嘴,深深吻了一下,“那你?跟我一起去,省得我看不到你?心裡?不舒服。”
謝疏音哼了一聲?,摟住他的脖子。
夜深漫長,清冷的月光照進屋內,床上的人兒哼哼唧唧,雙手抓著對方的襯衫,時不時有哭喊聲?傳來。
*
周韶川要去江孜港處理之前的事,謝疏音實在舍不得跟他分開,也就跟著一塊去了。
兩?人乘坐飛機抵達江孜港,到了下榻酒店的時候,正好就遇到了沈釋沈靳兄弟,跟著來的還有謝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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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疏音一看到她,臉上就露出笑容,趕緊過去與她抱在一塊。
姐妹倆相擁了會後,謝芝說道:“沒想到你?也會來,我還以為你?要在海島待著呢。”
“我這?不是舍不得嘛。”謝疏音餘光掃了一眼周韶川,沒想到正好被他抓個正著,臉一紅,“你?還不是一樣,你?乾嘛跟著沈靳來。”
“我可?不像某人,喜歡不敢說出來,我就是喜歡沈靳,他去哪我就去哪。”
“欸,你?這?簪子好好看啊。”謝疏音一眼就看到她盤發的簪子,“以前是誰說不戴簪子的,這?不挺好看的嗎?”
謝芝的簪子是玉器做的,價格昂貴,是沈靳托朋友手工打造,這?世界上也就隻有這?一隻,她笑笑著說:“是吧,我以前還覺得戴簪子麻煩呢,現在覺得還不錯。”
“我看你?是因為沈靳喜歡吧?”
姐妹倆人互相摟著對方,有說不完的話。
周韶川跟沈釋沈靳則走在另外一邊,幾人都?抽著煙,怕熏到姐妹倆,隔得有些遠。
沈靳瞥了一眼謝疏音,今天?的她穿了一件大紅色的吊帶長裙,一般來說像這?樣的顏色跟款式,身材不好、顏值不高都?撐不起來,但她完美的契合了這?條裙子,玲瓏曲線十分誘人,路過的路人都?忍不住頻頻回頭,他抽了口煙,說道:“疏音現在孕吐還嚴重嗎?”
周韶川愣了一下,“不怎麼嚴重,孩子挺懂事的,這?麼小就知道要照顧他媽媽。”
沈靳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晚上由合作的雷老板做東,在附近的一家私人餐館裡?用餐,吸取上一次的教訓,雷老板特意?吩咐了廚師彆放糖和醋,附和他們的口味,還特意?讓人提前泡好了甜酸可?口的酸梅湯,謝疏音一進門聞到味就開始嘴巴泛酸,纏著周韶川,一個勁說想吃。
周韶川笑著摟著她的腰,貼著她的耳畔不知道說了什麼,她羞澀的打了他的胸膛一下,“你?怎麼這?樣啊,說這?種話。”
“那你?說是不是?”
“不是,我才沒有。”
“我說的是我,我想吃啊。”
站在一旁的謝芝忍不住說道:“姐夫,你?們能不能彆在我們麵前秀恩愛啊,看不下去了。”
沈釋也笑,“你?們就多忍耐忍耐吧,咱們周總三十幾歲才娶老婆,不得好好炫耀一下啊?”
幾人入座,周韶川給謝疏音倒了一碗酸梅湯,瞥了一眼沈釋,沒有說話,但那眼神很?明顯的表現出兩?個字——找死。
這?也就是謝疏音在場,否則他早一根冒著火的煙頭扔到沈釋跟前,管管他這?張胡說八道的嘴。
不過話說回來,炫耀是該炫耀的。
誰家有這?麼可?愛的一隻小貓?喝水時舔了一小口,再慢慢的往下吞咽,臉上沒有任何化妝的痕跡,湊近一看還能看見她臉上的小絨毛,真像是剛出生的小貓崽,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他想了,也就做了,直接摟著謝疏音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平日裡?他做這?種事也不少,隻是沒想到在朋友麵前也這?麼狂妄,她嫌棄的擦了擦臉,“你?乾嘛!我喝湯呢!”
他把她的椅子拉得近了些,“怎麼,不可?以?”
謝疏音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計較,繼續喝著自己的酸梅湯。
坐在對麵的謝芝摟著沈靳,笑著說:“哎呀,好幸福呀,我們家沈靳就不這?樣,他要是能在大庭廣眾下親我,我會很?開心的。”
這?話都?暗示到這?個份上了,沈靳卻隻是淡淡的說:“人家都?結婚了,跟我們不能比。”
“你?真是木頭。”謝芝瞪了他一眼,有些來氣。
謝疏音知道沈靳跟沈釋還是有些不同?的,沈釋早年愛玩,在外麵玩出了個孩子來,可?沈靳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沒有玩過什麼越界的事,像這?樣的公子哥,在圈子裡?很?少見,木是木了點?,但專一鐘情啊。
她笑笑著說:“芝芝,你?彆老是這?樣,小心哪天?沈靳不要你?了。”
“不可?能!”謝芝摟著沈靳的胳膊,“我們都?訂婚了,他可?是要娶我的。”
沈靳沒有說話,隻是也倒了一碗酸梅湯給她,“喝吧。”
飯菜上來後,謝疏音就沒胃口了,周韶川怕她不吃點?,晚上受不了,便剝了一顆蝦放到她的嘴邊,哄著她說:“你?吃下去,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我無條件答應。”
謝疏音臉色難看的張開嘴,艱難的把那顆蝦吃到嘴裡?,然後貼著他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
周韶川微微挑眉,“很?會談條件嘛,誰教你?這?麼跟自己老公說這?種話的?”
謝疏音艱難的把蝦咽下去,“你?不是說我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
“行,那你?再吃一顆,我再答應你?一件事,怎麼樣?”
這?樣的美事,謝疏音巴不得,她立刻就張開嘴,乖乖等著他把剝好的蝦放到她嘴裡?,雖然泛著惡心,但還是硬著頭皮吃下去了,吃完後,她又貼到他耳邊,小聲?地說:“三天?不能碰我。”
周韶川輕輕‘嘖’了一聲?,拿起濕毛巾擦拭自己的手。
似乎準備跟她‘好好交談’。
謝疏音嚇得靠近他,又說了一句,“那就兩?天?。”
“行。”他微微挑眉,“那你?多少給我吃點?,算給我點?麵子,行不行?”
“嗯……”
謝疏音勉勉強強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周韶川也不強迫她,單手去揉她後背的穴位來緩解她的惡心感,另外一隻手拿著酒,輕輕抿了口,跟對麵的沈靳聊天?。
沈靳看了一眼謝疏音,說道:“要不讓疏音去外麵的涼亭裡?休息吧,我看她臉色也不好。”
周韶川正要說話,謝疏音就站起身來,“你?說得對,我出去散散步,你?們慢慢吃。”
然後就朝著門外走去。
她正難受呢,要不是看在沈釋沈靳都?在的份上,她早就走人了。
外麵的風撲麵而來,夾雜著夏季的熱,但勝在清新,從走廊往外走就是涼亭,她坐在涼亭裡?,還沒坐穩呢,一雙大手就從她身後摟住她,低聲?說:“我給你?揉揉,你?跑什麼?”
她沒回頭,嫌棄的推著他,“都?怪你?了,非得讓我吃那蝦,我吃得直犯惡心。”
“我的錯。”他輕笑,“這?不怕你?胃裡?什麼都?沒有難受嗎?現在有好點?嗎?”
“好多啦。”她轉身看著他,自然的把手摟住他的脖子,“想要抱抱。”
撒嬌鬼。
周韶川輕笑,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單手托著她的臀,另外一隻手還拍了拍她的臀部,說道:“你?這?點?肉長得可?真對地方,尤其是胸。”
謝疏音趴在他的肩膀上,沒什麼力氣跟他鬨,焉焉地說:“我困了,你?們晚上是不是還要出去?”
“不出去,在酒店陪你?。”
“那我們看恐怖片好不好?新西蘭最近剛上映了一部恐怖片,我們一起看!”
周韶川微微皺眉。
這?是他的弱點?,也是謝疏音跟他相處下來發現他最大的弱點?——他討厭,或者應該說恐懼看恐怖片,之前在海島度蜜月的時候,她無意?間放過一次,他連房間都?沒出,直到她把片子放完,他才從房間裡?走出來,問?她想吃什麼。
他搖搖頭,“換個。”
“不要,我就要看這?個。”
“……”他無奈的搖頭,“這?樣,我三天?不碰你?,換咱們看彆的,好不好?”
謝疏音笑笑著點?頭,“成交!”
他抱著她,就這?麼慢慢悠悠的越過涼亭,朝著遠處的青石板小路走去。
沈靳跟謝芝出來時,隻看到周韶川的背影和趴在她肩膀上的謝疏音,謝芝說道:“看到他們現在這?麼幸福真好,你?都?不知道之前姐夫不喜歡音音的,她在易城受了好些委屈呢。”
本?來這?些事謝芝也是不知情的,是後來私底下姐妹倆聊天?,謝疏音跟她口述了些在易城發生的事,她才知道周韶川以前不愛她,愛的是一個進了監獄的三流小明星。
沈靳的黑眸一動,沒說話。
良久,才說一句:“那她怎麼還能接受周總?”
“死纏爛打唄。”謝芝笑著說,“音音說他有一陣就是死纏爛打,怎麼都?甩不掉,她說她沒見過他這?麼卑微、這?麼可?憐,可?能還是愛他吧,還是給了他一次機會。”她努努嘴,“看起來確實是給對了。”
沈靳把她的發簪扶好,莫名其妙的說:“再送你?一根發簪?”
謝芝眼睛一亮,摟著他的手臂,“好呀。”
*
周韶川抱著謝疏音回房間時,她竟然已經趴在他的肩膀睡著了。
他將她輕柔的放到床上後,吻了吻她的唇,隨後起身走到門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在樓下等我,音音剛睡著。”
第 63 章
雷總還安排了後麵的局, 跟幾大合作商以及負責項目的團隊出?去坐坐。
雖然知道周韶川已經結婚了,但是?這?男人多的地方,就不可能安排清雅的局, 雷總在市中心的私人會所裡安排了節目, 幾人走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一排女人穿著精致的站在裡麵等著他們。
沈靳還帶著謝芝, 看到這?個場麵時, 略微有些不滿的皺眉。
但其他人沒有太多的異議,這?個局裡重要的是?周韶川, 他?沒說話, 彆?人就沒資格說。
十幾個人入座以後,雷總開了一瓶幾十萬的好酒,笑著說:“周總,上一次來招待不周,這?一次我?好好招待您。”
周韶川在商場混了那麼久,魚龍混雜的人見得太多了,像這?樣直接上來就送‘福利’的, 也就隻有他?雷茗了,而且還送了兩?次,不過第一次送得好, 至少把他?心心念念的人送到他?身邊, 促成了他?的婚姻, 就這?件事上而言, 他?還是?要感謝他?的。
不過感謝歸感謝, 對於?他?安排的局, 他?不感興趣,倒了杯酒, 稍微喝了一口?,說道:“咱們是?談事,不是?來泡妞的,你們要真想玩,聊完你們愛怎麼玩怎麼玩。”
雷茗不是?正兒八經富二代,而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很多豪門世家的道理他?是?不懂的,隻知道在商場上要投其所好,男人無非就是?權利、金錢和女人這?三樣,周韶川權利、金錢多不勝數,就算他?想從這?方麵入手?,也沒有辦法,畢竟誰能比他?有錢?
既然這?權利跟金錢走不通,那就走女人這?一條道路。
“周總,助助興而已?,陪喝酒的,正規場所。”
“行,那你們助興,我?呢也就不跟你們客套,把該聊的聊完回去陪老婆了。”
他?把桌上的文件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這?次儘調做得還行,如果按照合同上的日期走,應該年底能看到具體模型,本來這?個項目我?一直在跟,按理來說中期後期我?都會跟進?,但現在情況就是?,我?手?頭上事情很多,這?一次是?來最後一趟,以後來跟進?的人會是?我?的助理Andy,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跟他?說。”
雷茗一聽,臉色有些難看,這?個項目無論最後呈現結果如何,他?最想要的是?搭上周韶川這?條線。
他?要是?以後不來江孜港親自跟進?,他?還怎麼攀關係?
“周總,不用這?麼著急,咱們先喝酒,喝完再聊。”
在生意?場上有句話叫做伸手?不打笑臉人,周韶川對雷茗的心思心知肚明,但誰讓他?陰差陽錯的幫助了他?跟謝疏音呢?這?樣的大功德,他?也不能給他?撂臉色。
他?一隻腳疊放在另外的腿上,右手?夾著煙抽著,沒有說話。
坐在旁邊的謝芝扯了扯沈靳的衣服,說道:“你們在外麵經常這?樣啊?”
“場麵經常有。”沈靳看了一眼周韶川,“我?哥以前愛玩,有了孩子以後就沒玩過了,至於?周總嘛。”他?停頓一下,“有段時間也是?來者不拒,現在結婚了就不玩了。”
言下之意?就是?放在以前,這?些女人撲上來,周韶川大概率是?不會拒絕的。
謝芝摟著沈靳的胳膊,“這?麼看起來,還是?我?眼光最好,挑了個最守道心的男人。”
沈靳笑了笑,沒說話。
來的人有很多,合作商加起來就五個,還有其他?團隊的領導,大家都很熟絡的開始喝酒聊天,周韶川礙於?跟幾個人交情還不錯,喝了幾杯,坐在他?旁邊的女人瞥了他?一眼,滿眼透著歡喜。
不止她,整個房間裡的女人的目光時不時就會落在他?的身上,極品的臉、極品的身材,再加上這?樣的身份地位,整個包廂裡找不出?第二個,女人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手?,直接落在他?重要部位上。
但剛要落下,就被周韶川抓住手?腕,輕輕一用力,對方就皺起眉頭,慘叫起來。
“讓你好好伺候彆?人,沒讓你伺候我?,不該碰的地方不要碰。”他?甩開她的手?,實在覺得有些沒意?思,衝著雷總說道,“你們慢慢玩。”
“哎哎,周總。”雷茗攔著他?的去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喝幾杯再走。”
“有家室了,吃不消。”周韶川拍拍他?肩膀,“你們儘興。”
說完這?句話,推開門就往外走。
走廊外的空氣果然新鮮許多。
他?直接回了酒店,喝了幾杯酒,身上就有酒味了,害怕謝疏音聞出?來就先去洗了個澡。
出?來後裹著條浴巾,把身體擦乾,換上睡衣後就躺到床上,伸手?摟住謝疏音的細腰,輕輕的往身邊帶。
謝疏音迷迷糊糊的被人拉扯到懷裡,哼了一聲後,翻身縮進?對方的懷裡,小聲地說:“你出?去了?”
“嗯?吵醒你了?”
“嗯。”她微微仰頭聞了聞,“去喝酒了?”
“小狗鼻子啊。”他?笑著吻了吻她的額頭,“喝了點。”
她睜開雙眼,在黑暗中摸索他?的側臉,說道:“怎麼還聞到香水味,你跟哪個女人玩呢?”
香水味?
周韶川仔細想了一下,坐在他?右邊的女人確實是?靠得他?很近,大概是?那個時候沾染上的。
他?低頭吻住她的紅唇,聲音嘶啞,“你老公在外麵被其他?女人惦記,好不容易逃回來,你是?不是?要給點獎勵。”
周韶川還經常說她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她覺得給點顏色開染坊的人是?他?才對!出?去玩的人是?他?,沾染了一身難聞的香水味,到頭來還要獎勵。
謝疏音在他?身邊蹭了蹭,“說好三天不碰我?的,我?累了。”
“……”
周韶川沒說話,掀開被子就往下鑽。
沒過一會,謝疏音微微皺眉,雙手?抓著他?的頭,喊道:“你說話不算話!”
“我?又?沒做。”周韶川竟然說得理所當然,“我?親我?老婆有什麼不對?”
“……”謝疏音就知道不該相信他?這?個騙子的,她鑽進?被子裡,抓著他?的衣服,扭著身體喊道,“我?真不舒服,不要!”
聽到這?話,周韶川掀開被子躺到枕頭上,將她摟入懷中,“怎麼了,又?想吐了?”
他?伸手?去給她按後背。
她趴在他?懷裡,搖搖頭,“不是?,就是?剛才睡覺的時候做了個夢。”
“噩夢?”
“嗯。”她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煽動?了一下,小手?抓著他?的衣服,“我?夢見我?們離婚了,然後你娶了彆?的女人,我?也嫁給了彆?的男人,而且是?我?先結的婚,然後你給我?邀請函,讓我?去參加你的婚禮,我?在你的婚禮上一直哭,一直哭……”
“我?們為什麼離婚?”他?問。
謝疏音沉默了片刻,說道:“沒為什麼,就是?時間久了,你覺得膩味了,不想要過這?樣的生活了。”
周韶川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段感情對她而言,還是?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小姑娘還太小,怪他?沒有給足她想要的一切,雙臂緊緊纏繞著她,低聲說:“夢都是?相反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你變心了,我?都不會變心。”
“真的?”
“就這?麼說吧,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心,那你最起碼相信我?這?個。”他?握著她的手?往下走,摸到了什麼,她的臉在黑暗中紅了起來,“我?隻對你有感覺,看到其他?女人都沒反應,這?樣信不信?”
謝疏音快速的把手?抽回來,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你真的是?——”
“是?什麼?”他?笑,“一個男人連最基本的反應都沒有,怎麼變心?你彆?相信什麼精神出?軌那一套,如果男人想出?軌,精神是?控製不住的,所以彆?想我?會出?軌。”
他?更?擔心她出?軌。
她年紀那麼小,大千世界也都隻看了一點,等她再大些,也許——
他?眼神暗了暗,要真到了那個時候,他?捆也得把她捆在家裡,哪裡也不許去,誰敢招惹她,他?就打死誰。
黑暗裡,她翻了個身,小聲地說:“被你吵醒了,突然覺得餓了。”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我?也要去。”她伸手?打開了旁邊的床頭燈,“睡不著了,出?去走走。”
兩?人翻身起來換了衣服,手?牽著手?離開了酒店。
江孜港這?地方臨海,什麼東西都跟魚沾點關係,每年還有個捕魚節,搞得很是?隆重,吸引了海內外不少的媒體記者蜂擁報道,靠近景區的地方,賣的東西也都是?魚的擺件和裝飾物?。
謝疏音在一個小攤子上看見了一對魚兒的掛飾,扭頭看著周韶川,“可不可愛?”
“可愛。”他?挑眉,但明顯說的不是?魚。
攤子上還有很多關於?魚的小玩意?兒,她來了興致,站在那裡挑著。
老板是?個快三十的男人,穿著白色背心和沙灘褲,脖子上帶著二維碼的牌子,大概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他?忍不住多說幾句,“美女隨便看,看中哪個我?給你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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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謝疏音笑著說,“我?要這?個,還有這?個。”
她挑了好幾個,正要付錢的時候,周韶川就牽著她的手?,阻止她付款,語氣冰冷,“不要了。”
“為什麼?”她皺眉,還沒說完就被他?拽著手?離開。
她不服氣的甩著手?,身子沉沉的往後倒,說道:“你乾嘛呀,剛才不是?還說挺可愛的,我?想買一對掛著。”
周韶川回眸看著她,“你想要什麼,我?現在就去買,除了剛才那些東西。”
他?的火氣來得莫名其妙。
謝疏音也不確定自己哪裡說錯話招惹到他?了,當下也有些生氣,甩開他?的手?,悶悶的往前走。
她故意?跟他?隔開一段距離,他?若是?加快步伐,她也跟著加快步伐,總歸是?不願意?跟他?走一起。
走了一條街,走到紅綠燈時,周韶川走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腰,放軟語調,“音音,我?回去給你買,行不行?”
熙熙攘攘的街頭,很多人都站在那裡等著紅綠燈,她臉色難看,“你剛才怎麼回事,我?是?哪裡惹你不高興了嗎?”
“沒有。”他?低聲說。
他?自己也沒想到這?醋意?會來得這?麼洶湧,看到對方看她的眼神那麼熾烈就受不了了。
人一旦成為愛的囚徒,連智商跟情商都會跟著降低。
哪怕他?已?經是?三十四?歲的人,也會犯小孩子的錯誤。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在這?等我?,我?回去給你買。”
“算啦。”她摟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胸膛上,“也不是?特彆?喜歡。”
兩?人站在那裡等了會,到了綠燈後,他?摟著她過馬路,走到對麵就看到一家麵館,香味不斷從店內飄散出?來,勾地她嘴裡的饞蟲都冒出?來了。摟著他?的手?臂,指了指麵館,滿臉就兩?個字——想吃。
他?笑了笑,牽著她的手?走進?去。
這?是?一家地道的四?川麵館,兩?人都要份小麵,謝疏音要加麻加辣,還加了一個大雞腿。
中途,周韶川的電話接連在響,全都是?工作上的事,他?幾乎沒怎麼管,放在桌麵上任由電話響著。
她瞥了一眼,發現是?他?在美國的美女助理的來電。
周韶川在美國的公司有個非常漂亮的美女助理,常青藤學校畢業,一畢業就被招到他?的公司裡工作。在美國的助理有三個,隻有一個人是?真正擁有實權,在他?不在公司的時間裡,可以做重大決策。
而這?個能做決策、擁有實權的助理,就是?這?位大美人。
謝疏音曾遠遠見過她一麵,長得很妖嬈、美豔掛的,最重要的是?,業務能力還很突出?,非常受周韶川的重視。
“怎麼不接?”她微微挑眉,“不會是?你們私底下有什麼事兒,不敢當著我?的麵接吧?”
周韶川想抽煙,硬生生的忍著,身子微微往前傾,看著她說:“這?樣,我?接了如果沒事,回去跟我?做。不要太長,一個小時就行。”
“……”她瞪了他?一眼,在桌子底下用腳踢了他?一下。
他?倒吸一口?涼氣,當著她的麵把電話接通,還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助理的聲音,大致就是?說工作上的事,問他?什麼時候能回美國處理。
他?不敢抽煙,就咬著煙,沒點火,讓她有事去找其他?高層,他?短時間內沒法回去。
掛斷電話後,就這?麼咬著煙看著謝疏音,笑笑著問:“你是?不是?老覺得我?跟她有一腿?”
謝疏音搖頭,“不是?,我?是?覺得你跟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有一腿。”
“……”周韶川笑了笑,覺得她太可愛了,“不好意?思,我?從上到下都是?你的人,第一次也給你了,你可彆?做負心漢把我?給甩了。”
謝疏音臉紅著,看了看在裡麵煮麵的廚師,隔著門,應該聽不見,“你那技術,我?很難相信你不是?第一次,你說,之前有沒有跟喬雪寧那個過?”
“很想啊,可惜就是?對她沒反應。”
“!”謝疏音瞪著眼眸,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句話把她聊傷了,坐在那裡半天不肯說話。
周韶川笑著坐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腰,“怎麼還生氣了,我?跟她真沒做過,我?也不想跟她做,我?覺得情侶之間最浪漫的事,無非就是?你懂我?,我?懂你,坐在一起聊天都覺得特彆?有意?思,就好像磁鐵一樣,相互吸引的情況下,是?聊感興趣的話題有趣,還是?做那種事兒有趣?”
她沒回答。
他?就掰著她的臉,將她扭過來,很正經地說:“我?說這?個你又?要生氣難過,但我?跟她是?真的沒有到那一步,我?對所有人都一樣,沒反應,但我?一看到你,我?反應特彆?大。”
他?摟住她,“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特彆?下流的肖想過你。”
那時候他?還覺得自己發瘋了,對一個這?麼小的小女孩有這?種想法,簡直不知廉恥。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對我?沒有想要聊深層次的東西,隻想做唄?”
“小朋友,你這?是?曲解我?的意?思。”周韶川笑著說,“你要真聽不懂也沒關係,我?可以再說一遍,我?就愛你,我?隻愛你,我?不止想跟你聊有趣的事,我?還想天天跟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謝疏音捂住了嘴。
與此同時,老板端著兩?碗熱騰騰的麵走了過來。
兩?碗麵擺到了兩?人跟前,謝疏音這?才鬆開手?,拿起筷子攪拌麵條,將醬汁都拌開後,夾起麵條吃了起來。
周韶川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耳垂紅紅的。
小家夥又?害羞了。
吃完麵後,兩?人手?牽著手?走回酒店,到酒店門口?的時候,謝疏音看見遠處有個推著車子賣餛飩的攤子,瞥了一眼,說道:“想吃。”
“小饞貓。”他?摸了摸她的鼻尖,“我?去買。”
他?轉身朝著小攤子走去。
她站在原地等著他?。
不遠處,沈靳提著蛋糕走了過來,看見她的身影,愣了片刻,走到她身邊,說道:“你不是?睡了嗎?”@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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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疏音回眸望去,看見是?沈靳後,笑了笑,“被韶川吵醒啦,肚子有點餓就出?來吃東西。”
說著,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呀,好漂亮的蛋糕,看起來好好吃!”
他?不拿著還好,一拿她就饞了。
沈靳笑著說:“你喜歡的話給你。”
看著他?遞過來的蛋糕,謝疏音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我?記得了,今天是?芝芝生日對不對,這?是?你給她買的生日蛋糕!”
“沒有,她吃過了,而且她也不想過生日,你喜歡的話,給你。”
謝疏音是?真饞了,那個蛋糕看起來粉粉嫩嫩的,裱花技術特彆?高,橢圓形的造型,上麵還化?了個小公主,用的是?巧克力。
她小心翼翼接過,“真的可以給我?,沒問題?”
“一個蛋糕而已?,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那謝謝啦。”
正好,周韶川也把餛飩打包好走過來,看見她手?裡提著個蛋糕,又?看了看沈靳,明白怎麼回事,捏了捏她的臉,“真饞啊。”
謝疏音笑著摟住他?的胳膊,“看起來很好看,肯定也很好吃。”
兩?人朝著樓上走去。
沈靳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轉身去開車,再次回到蛋糕店裡買了一個蛋糕回來。
今天是?謝芝的生日,他?特彆?定做了個蛋糕給她。
回來時,謝芝正坐在床邊刷視頻,聽到聲音,便立刻放下手?機跑過去,“蛋糕呢?”
“在這?。”
沈靳把蛋糕遞給她。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來,“好醜啊這?個蛋糕,你不是?說定做了個公主造型的嗎?”
“沒有了。”他?淡淡的說,“這?個也挺好的。”
第 64 章
謝疏音跟周韶川回房間,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那個蛋糕,挖了一大勺出來,舌尖舔了舔, 甜膩的滋味溢滿了整個口腔, 迫不及待的將所有蛋糕吃進嘴裡。
周韶川把空調的溫度控製在26度左右,調試完, 扭頭就看見她吃了一大塊蛋糕, 吃得滿嘴都是,他?笑著走到?她身邊, 用手指擦拭她嘴周的奶油, “你說你吃得東西?都到哪裡去了?身上二兩肉都沒有。”
她沒回答,舀了一勺遞到他的嘴邊。
甜品這玩意兒,他?不愛吃,不過她遞過來的,多多少少都會吃上幾口。
嘗了一下,味道還?行,就是沒什麼興致繼續吃。
“少吃點, 吃撐了等會躺著難受。”
謝疏音扭頭看著他?,“你說芝芝不過生日,沈靳為什麼還?買蛋糕?”
“今天是謝芝生日?”
“嗯, 對。”她又嘗了一口, “不過沈靳剛才?說她不過生日了, 還?挺奇怪的。”
周韶川聽?到?這話, 眉頭微微一挑, 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 他?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機,說道:“我出去一趟, 你要是困了早點睡。”
“去哪兒啊?”
“消消食。”
走出門,直接走到?沈靳的房門前按下門鈴,沒過一會,門打開了,沈靳頗有些詫異,“周總,你還?沒睡呢?”
“才?十一點。”他?抬起腕表看了看時間,“怎麼樣,有沒有時間,你跟我出去喝兩杯。”
沈靳跟周韶川的關係不如沈釋跟他?的關係好,但兩人在商場上交流的機會還?算多,算不上朋友,卻也是個熟悉的合作夥伴。他?微微點頭,跟著他?走出門。@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兩人就在酒店頂樓的私人會所裡包了個廂,要了幾瓶瑪歌。
經理知道來人的身份,主動上來倒酒,說了幾句獻殷勤的話,但周韶川全程沒有理會,他?慵懶的坐在黑色沙發上,一隻手靠著沙發的扶手,黑眸幽深的看著沈靳。
經理自討沒趣,把酒杯端送到?兩人跟前後,就訕訕的離開包廂。
周韶川端起麵?前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說道:“你跟你哥還?真的挺不一樣的,你哥早年很?愛玩。”
沈靳猜不透他?的意思,附和道;“嗯,我不喜歡過那樣的生活,沒多大意思。”
“可以理解。”他?放下酒杯,“這個圈子很?浮躁,無論是對金錢權利也好,還?是對女?人。”
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咬在嘴巴上,單手點燃煙絲,猩紅的煙絲很?快向周圍暈染開,“我要記得不錯,你跟謝芝之前不認識,是來江孜港的那晚,你們發生關係才?走到?一塊的。”
“是。”沈靳皺眉,“她年紀還?小,負責任是應該的。”
“你覺得謝芝長得怎麼樣?”他?抽著煙,話鋒一轉,“是不是長得還?挺像我老婆的?”
沈靳心裡‘咯噔’一下,不動聲色的端起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她們是姐妹,肯定?是有些像的。”
周韶川將煙霧吐出來,“我老婆是個軟性子,說一句就會淚眼汪汪的敏感脾氣,謝芝不一樣,她是個要強的女?孩,而且吧。”他?微微停頓,“她之前喜歡過我,很?快就轉移目標了。”
那語氣,擺明就是在說:因為她追不到?他?,才?把目標轉移到?沈靳身上。
這一暗示,沈靳很?快就明白過來了,臉色不太好看。
他?還?真不知道謝芝追過周韶川這回事。
既然追過,為什麼又不追了?
他?突然想起來他?喝醉的那個晚上,謝芝來敲他?的房門,他?醉醺醺的打開門,就看見她站在門外,因為醉得有些過頭,看人看得並不清楚,昏黃的燈照著,他?隻覺得那個人長得像極了謝疏音。
嗯,謝疏音。
單單是這麼一想,身體就有些不受控製的上前抱住她,摟住她的腰,低聲說:“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你的,要不我們試試?”
懷裡的‘謝疏音’掙紮了一下,說道:“這裡不是周韶川的房間?”
人醉了,耳朵也不清楚,連最重要的‘周韶川’三個字都沒有聽?見,就這麼抱著她走進房間。
她是掙紮了會,很?快就不掙紮了。
醒來後,一切成了定?局,他?本想用錢來敷衍了事,卻看見謝芝睜開雙眼時,與謝疏音極其相?似的眼眸,一時之間,到?嘴的話也就變成了‘想對你負責’的話。
“你跟謝芝也好了一段時間,婚也定?了,這個時候要鬨出什麼幺蛾子,以謝芝的脾氣大概率是不會給你什麼好臉色。”周韶川將抽儘的煙頭摁進煙灰缸,“人要知足常樂,不要吃著鍋裡望著盆裡的,最重要的是,看上了不該看的人,後果?會很?嚴重。”
若是剛才?的話隻是在聊天,那這句話就已經非常明確的點出他?的意圖了,無非就幾個字——彆?盯著我的女?人。
沈靳嚇出一身冷汗,眉頭緊鎖,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才?說:“不會出什麼幺蛾子,我對芝芝的感情毋庸置疑。”@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這樣最好。”周韶川微微挑眉,“我這個人非常不喜歡彆?人惦記我的東西?,更彆?說我的老婆。”
他?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肩膀,“說起來,你跟謝芝要結婚了,我們就算是連襟,以後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大膽說,我能幫的,一定?幫。”
給一巴掌再給顆糖,不會有人說他?做事凶狠,更何況兩人都娶了謝家的女?人,算起來也是親戚,撕破臉皮沒什麼意思。
聰明的人一點就通,不聰明的話,那後麵?給點顏色也就不算撕破臉了,畢竟他?可是打過招呼的。
走出包廂,直接回到?房間。
謝疏音吃完東西?已經睡了,並且睡得很?熟,他?上床抱著她都沒有感覺。
翻個身蜷縮進他?的懷裡,睡得更香了。
*
因謝疏音睡眠時間較長,醒來的時候周韶川已經走了,但是給她叫了客房服務,到?了中午就會把餐食送到?房間。
她穿著拖鞋,坐在沙發上吃飯,順便打開了電視,看一些泡沫肥皂劇。時間過得緩慢又無聊,甚至連看劇的興致都在逐漸減退。
大約下午三點左右,手機嗡嗡作響,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沈釋的來電,她擦了擦嘴,按下接聽?鍵。
“疏音,我們剛才?出了車禍,韶川人在醫院。”沈釋停頓片刻,“你要來嗎?”
聽?到?這話,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立刻站起身來,“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
“我讓司機去接你。”
謝疏音掛斷電話,急匆匆的往下樓走,沈釋的司機已經在酒店門外等著,坐上車後就直接帶著她來到?醫院。
彼時的醫院被雷茗的人包裹著,害怕幾人受傷的事傳出去,烏泱泱的走廊裡,謝疏音看見了沈釋的身影——他?也掛了彩,臉上有擦傷的痕跡,不過程度不嚴重。
她喊了他?一下,沈釋回過頭來,看見她後便越過人群來到?她跟前。
“怎,怎麼回事?”她氣喘籲籲,臉色難看,“韶川呢?”
“哎,你彆?著急。”沈釋拍了拍她的後背,“你還?懷著孕呢,這要是出了什麼事,韶川得殺人。”
謝疏音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著急,努力的吸了口氣,緩和情緒,“我沒事,你們什麼情況?”
“下午去環島路的時候跟彆?的車撞到?一塊了,韶川受傷比較嚴重。”沈釋皺眉,“本來是不想跟你說的,但是瞞也瞞不住。”
本來以為謝疏音會手足無措,但她表現得很?冷靜,聽?完事情的經過後,點頭說:“人沒事就好。”
沈釋有些詫異,很?快又緩過神來,謝疏音畢竟是謝家培養出來的千金小姐,要是真遇到?點小事就慌亂,那就太小家子氣了。
不過在他?轉身去跟其他?人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眶已經紅了起來。
當天來的人很?多,把周韶川的病房圍得水泄不通,她想進去看看都沒機會。
到?了晚上,專家會診結束完,她才?得到?允許,進入病房看他?。
一整天在走廊裡人擠人,也沒看個真切,這會才?算是看得清楚——他?躺在病床上,右手掛著點滴,額頭上有傷、肩膀上也有傷,最重要的是腿也有傷,雖然做過了處理,但依然能看得出車禍現場有多慘烈。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深怕吵醒他?,一顆溫熱的淚不自覺的滴落在手背上。
緊跟著,一隻手伸了過來,輕輕擦拭她的淚水,“哭什麼?”
她一愣,扭頭望著他?,哽咽,“沒哭,你看錯了。”
“我沒事。”他?笑笑,“彆?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我聽?沈釋說,那輛車莫名其妙的衝過來,幸好司機調轉了方向,不然你就……”
嗚咽了一聲,不敢繼續往下說。
周韶川摸摸她的側臉,安慰道:“彆?哭了,你一哭我就難受,過來我抱抱。”
他?艱難的往旁邊挪了挪位置,示意她躺上來。
她脫掉鞋子躺到?他?身邊,摟著他?的腰,“以後你去哪兒,我跟著去。”
他?輕柔的撫摸她的長發,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好。”
擔心了大半天,如今能夠枕著他?睡,懸著的心已經落地?,睡意不知不覺襲來。
周韶川聽?著她綿長的呼吸,看了一眼門外的沈釋,衝他?使了使眼色。
“估計查不出什麼。”沈釋看了一眼謝疏音,刻意壓低嗓音,“那個司機咬死說是不小心撞過來的,還?說願意賠償。”
“嗯。”周韶川微微頷首,“知道了。”
“這事你心裡有沒有數?”
那車子是在途中直接衝過來的,一點也不像是不小心、踩錯油門這種話,擺明就是知道車裡坐著誰,故意撞過來的。
周韶川沉思片刻,“出去吧,彆?吵醒她。”
沈釋點點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順便將門給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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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疏音蜷縮在周韶川身邊一覺到?天明,醒來時他?還?在睡。
微微支起身子打量著他?,輪廓深邃又好看,窗外的陽光灑落進來,星星點點的光斑駁的落在他?身上,有種在發光的錯覺。她俯身吻他?的唇,正欲離開,一隻大手就扣著她的後頸,迫使她直不起來腰,隻能硬生生的吻著他?。
“哪個小朋友這麼不聽?話,一大早就偷親彆?人?”他?微微睜開眼,笑著說,“平時叫你親我都跟要你命似的,難得你這麼主動。”
謝疏音沒有掙紮,趴在他?的胸膛上看著他?,“你要是沒事,我可以每天都親你。”
說完,又吻了上去,生澀的回應他?。
周韶川微微挑眉,想不到?自己受傷了還?有這種福利?看來這傷沒白受啊。
兩人吻了幾分鐘,護士就要進來給他?換藥。
她臉紅著推開他?,起身去洗漱,出來時,沈釋跟沈靳已經來了,還?有謝芝。
周韶川瞥了他?們一眼,微微皺眉,“彆?搞得我好像死了一樣,沒什麼事的話就出去吧。”
看他?那表情就知道,幾人妨礙到?他?跟妻子溫存,沈釋說:“你距離死也就差一步了。”
說完,拍拍他?的肩膀,“彆?老覺得自己還?年輕,再過幾個月,就35歲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覺得這個歲數特?彆?大。
轉眼就要奔四。
“你是覺得我現在站不起來,就可以在這裡亂開腔是吧?”周韶川瞥了他?一眼,“沈釋,我要是奔四的老男人,你就是個奶娃娃的男保姆。”
“……”
沈釋的臉色倏地?難看起來。
謝疏音捂著嘴,忍不住笑出聲,知道周韶川這嘴毒起來特?毒,但沒想到?毒到?這個份上。
話都說到?這裡了,再說下去沒意思了,明顯在趕客。
幾人聊了幾句,就把營養品放下離開。
謝疏音看著他?們送來的禮品,居然還?有補腦子的,仔細想想,周韶川馬上就要35了,說奔四也不過分……
但送老年人補腦核桃汁就有些過分了……
“看什麼,給我看看。”他?躺著說,“還?一臉沉思,沉思什麼?”
“叔叔。”她突然喊他?,“你真的比我大好多呀,等你四十了,我才?二十八!”
“……”周韶川的太陽穴跳了跳,黑眸陰沉,“你在想什麼?覺得我老,想跟我離婚?”
他?準備拔掉點滴過去質問她,卻聽?到?她幽幽地?說:“怎麼會呢,我就是在想,四十歲的老男人,還?會有欲望嗎?”
“……”
*
周韶川躺著修養了幾天,這幾天都是由?護工照顧,謝疏音輔助。
比如換貼身衣物等工作,就得她這個做妻子的來。
這對他?來說,跟上酷刑沒什麼區彆?。
她一碰他?,就有反應,就跟磁鐵似的,一靠近就莫名其妙的被吸附到?一起。
“很?難受嗎?”她問。
“我覺得你在明知故問。”他?微微滾動喉結,“看都看見了。”
她笑了笑,轉身去旁邊的淋浴間裡洗手。
洗完出來,看見他?這個模樣,沒忍心,脫掉鞋子爬上去,跨坐到?他?身上,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一時之間,天地?旋轉,星霜更迭,身子仿佛輕飄飄的墜入雲端,分不清眼前的事物,她軟綿綿的小手放在他?的後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順著他?的肩胛骨往下走。
酥麻的感覺隨之而來。
他?吞咽了一下,聲音嘶啞得不行。
還?未說話,就聽?到?她說:“你發燒了嗎?”
“嗯?”
“你好熱呀。”她摸了摸他?的額頭,“欸,這裡不熱,那為什麼……”
後麵?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晚上,沈釋又因工作的事來醫院探望,走進病房時,看見謝疏音蜷縮在周韶川身邊睡覺,纖細筆直的腿掛在他?的身上,一隻手也摟著他?的腰,看起來睡得很?愜意。
隻不過周韶川沒睡著,他?躺著,一隻手摟著她,望著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什麼味兒。”沈釋走到?他?身邊,笑笑著說,“比白天濃鬱很?多啊。”
周韶川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手指摸索著旁邊桌子上的煙盒,摸了半天,卻又不敢將煙抽出來。
“什麼味你聞不出來嗎?”周韶川摟得謝疏音更緊了。
沈靳輕笑,“聞出來了,就是沒想到?你這種情況還?能做,隻能說很?厲害。”
“那是你沒用。”他?終於還?是摸到?一根煙,咬在嘴巴上,嗅著煙味,“有用也不會讓人鑽了空子,把孩子搞出來。”
“那也比你好一些,至少我知道懷著孕的女?人很?辛苦,經不起折騰。”
懷孕的女?人經不起折騰,這個道理誰都懂,可誰讓這次是她主動,這樣的誘惑可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說說就能拒絕得了的。他?輕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腹,低聲說:“你說得對,她太辛苦了,下回應該我來。”
“……”
得。
白說。
沈釋搖搖頭,“廢話不多說了,大致跟你猜的差不多,雷茗估計是不知情的,他?要是知情也不會這麼費勁的巴結你。”
“嗯。”他?點了點頭,“目前這個項目,你跟沈靳繼續跟吧,我好了以後要帶她出國,她懷孕這幾個月,我得守著她。”
第 65 章
周韶川的傷勢說輕不輕, 說重不重,在?醫院躺了一周後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本?來江孜港的項目還得繼續跟,但是?他沒有多留, 帶著謝疏音回到美國養胎。
周梁正跟歐陽姝得知小兩口回來了, 就在?家中設宴,讓兩人晚上回家裡吃飯。
晚上六點多, 兩人牽著手走進家門, 就聞到了濃濃的香味,是?歐陽姝為了照顧謝疏音, 專門讓廚房燉的補品, 一般人聞著沒什麼味兒,但孕婦一聞就覺得胃口大開。
“爸媽,我們回來啦。”謝疏音走進大廳,深深吸了口?氣,“好香呀。”
“音音寶貝回來了。”歐陽姝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哎喲,看你瘦的, 你這肚子怎麼才長一點啊?”
按理來說也快四個月了,可她這肚子才微微有那麼一點隆起,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是?不是?韶川沒照顧好你?”周梁正摘掉眼鏡從大廳走來, “要不乾脆搬回來住得了, 他笨手笨腳的, 也照顧不好你。”
周韶川單手插兜, 聽到這話表情可不太樂意。
他已經把這位祖宗擺在?第一位了, 生怕磕了碰了, 處處小心,不過這養著養著, 確實也沒有養出幾?兩肉來,他沒資格說些什麼,隻?是?摟著她的腰,說道:“這孕婦肚子有大有小,你們可彆把那些什麼傳統思想擱在?她身?上,覺得肚子小了就是?不好,我周韶川的孩子,肯定比一般小孩要強。”
“話不能這麼說。”周梁正皺眉,“現?在?醫學領域關於?男性?生育方麵?有非常多專業的研究報道,像你這種三十幾?歲的男人,那精.子的存活率本?來就差,胚胎著床也沒那麼好,還是?要堤防流產的風險。”
周梁正早年涉獵過醫療行?業,也做過投資,對這方麵?還算了解。
不過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周韶川的臉色就不好看了,這天地下?哪有老子說兒子不行?的?還當著自家的兒媳婦,擺明滅他威風。
他不耐煩的擺手,“爸,廢話少說些,來的路上音音餓了。”
“那快點過來吃飯。”歐陽姝牽著她手走到餐廳坐下?,轉頭吩咐廚房上菜,“你餓了要說,現?在?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謝疏音摟著歐陽姝的手臂,笑著說:“媽,你對我真好,你說我要是?沒懷孕,你還能對我這麼好嗎?”
“這話說的,敢情我還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對你好呀?”歐陽姝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幾?歲,大概這麼高。”她比劃了一下?,“跑到我跟前,抱著我,奶聲奶氣的喊‘伯母抱伯母抱’,我那個心都快化了。”
謝疏音笑了笑,“媽媽身?上可香了,我喜歡聞。”
“那晚上留下?來住,跟我睡。”
“好!”
“欸,這我可不同意啊。”周韶川一聽這話,皺起眉頭,“我們自個兒有家,吃完飯得回去。”
“你著什麼急?”歐陽姝瞪他,“你們結婚後壓根就沒在?家裡住過,難得音音也同意,你怎麼還唱反調了?”
周韶川舀了一碗湯放到謝疏音跟前,一隻?手肘靠在?桌麵?上,沒有理會歐陽姝,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謝疏音,“來,你說,你要回家跟我睡,還是?在?這睡?”
他說的是?,‘回家跟我睡’。
謝疏音臉一紅,在?桌子底下?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服。
他不肯退讓,自己老婆要跟彆人睡了,他還不能說兩句?
看他眼神認真又?不肯退讓的樣子,她小聲地說:“我想跟媽媽睡。”
“哎,真是?好孩子。”歐陽姝笑著拍拍她的手背,“晚上我叫人給你按按腳,睡覺也舒服點。”
說完,看了一眼黑著臉的周韶川,皺眉道:“你那什麼臉色,你在?家是?不是?也這樣給音音臉色看呢?”
“哪敢。”他冷笑,“就是?感歎一下?爸以前的生活原來不是?我想的那麼好過。”
周梁正咳嗽一聲,“吃飯,吃飯。”
這頓飯真是?吃得沒滋沒味,本?來帶老婆回家看看爸媽,享受天倫,不曾想回個家,老婆被人撬走了。
他是?習慣了小家夥睡在?他身?邊,突然一天抱不到她,真是?有些不痛快。
吃到一半就吃不下?,扭頭瞥了一眼謝疏音,見她吃得正開心,還跟歐陽姝商量晚上要去樓上的影音室裡看電影,看完再睡。
看來是?打定主意要在?家裡睡了。
吃完飯後,他握著謝疏音的手走到院子裡,問道:“吃飽了嗎?”
“吃飽了。”
“那吃飽了咱們回家。”
“回家?”謝疏音皺眉,“晚上要在?這裡睡,不是?嗎?我跟媽媽說好了,等會她就上樓去影音室裡陪我看新西蘭的那部恐怖片。”
“……”周韶川有些無奈,“一定要在?這裡睡?”
“嗯。”
她懷孕了,這要是?沒懷孕,他直接把人扛著回家。
有些心煩的伸進口?袋裡,摸出一根煙來咬在?嘴巴上,卻沒有點火,瞥了一眼大廳裡的人,說道:“那你讓我今晚怎麼辦?”
“什麼叫你今晚怎麼辦,你一個人睡不行?嗎?”謝疏音不解,“更何?況你身?體都好了,也不需要我幫你換衣服呀。”
“謝疏音!”周韶川伸出手,微微彎腰與她平時,捏著她的臉頰,“我是?你老公,我要求你跟我睡,這是?很正常的事,我現?在?就要你進去跟媽說你要跟我回家,去。”
他像哄小孩似的,哄著她進去跟媽媽說,擺明就是?篤定自己進去說會被拒絕,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她才不吃這套呢,推開他的手,摸了摸臉,“才不要,你更年期到了,好囉嗦,我要媽媽睡。”
然後就轉身?朝著大廳跑去,壓根不管他了。
周韶川就這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黑眸瞬間變得陰冷起來,單手抽出打火機,點燃了煙絲,猩紅的煙絲快速向?周圍暈染開,深深吸了一口?後,將煙霧吐出來。
很好。
結婚沒多久就敢說他更年期到了。
看來老婆也是?需要管的,這一不管就跟撒了野的小孩,管都管不住。
站在?那裡將一根煙抽儘,轉身?離去,出門就給楊敘打了個電話,楊敘這會還在?美國,聽到他的電話後直接就出來了。
兩人直接去了他的酒莊,拿了幾?瓶名貴的酒出來。
楊敘先是?喝了兩杯,扭頭看著周韶川,笑著說:“哥們,你怎麼看起來這麼鬱悶啊,誰給你氣受了?”
這話也就說著玩。
他心裡清楚這世界上還沒人敢給他氣受的。
但沒想到他幽幽的回了一句,“我老婆。”
“……”楊敘愣了一下?,想起了謝疏音那張絕美的容顏,看起來就是?個脾氣好的人,而且她年紀這麼小,怎麼著也是?周韶川吃定她,可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她把他吃得死死的,連氣都敢給他受了。
“怎麼個事,跟我說說看?”楊敘倒了杯酒,一邊喝酒,一邊抽煙。
周韶川沒說話,就是?坐在?那裡抽煙,抽了會,看著楊敘,“你覺得,我很老嗎?”
楊敘喝著酒,差點沒噴出來,“你老婆說你老啊?”
比老還難聽。
說他更年期。
什麼玩意兒。
他才三十四歲,離更年期還差遠呢。
他這會算明白了,這無論?男男女女,隻?要到了年紀,就聽不得年紀大、更年期這幾?個字。
“老說不上吧,不過——”楊敘嘴裡咬著煙,停頓片刻,“女人都是?一個樣,狠心起來連麵?兒都不給留,言箏就他媽還是?這種人,說你更年期怎麼了,你知道她說我什麼嗎?”
周韶川微微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她說我短小。”楊敘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我要是?短小,她怎麼叫得那麼歡呢?所以說女人說什麼,一般都是?反話,你家那位也差不多,說你更年期嘛,反過來的意思就是?說你年輕力壯。”
楊敘這安慰人的方式真是?一絕。
周韶川彈了彈煙灰,“那跟你這種侮辱人的話比起來,我這個確實還算好。”
楊敘也不在?意他的陰陽怪氣,“謝家小姐嘛,嬌生慣養長大,現?在?也不過22歲,說不好聽點,也就是?個半大的孩子,孩子說話就這樣,沒個把門的,你成熟點,讓讓她。”
周韶川沒想到有一天會讓楊敘有這種機會,說這種話,他咬著煙,“這年紀小,還是?有小的樂趣。”
說著,他身?子微微往前傾,在?空的酒杯裡灌滿酒。
楊敘瞥了他一眼,端著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哥們你命好,遇到謝疏音,我命差,遇到言箏,你不知道她私底下?有多狠。”
“怎麼個狠法?”
“你有聽過三小時論?嗎?”
“?”
“就他媽,做不到三小時的,不是?真男人。”楊敘灌了口?酒,“她當我是?牛呢?太侮辱人了,這是?個男人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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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三不三小時的,三分鐘就開始喊著不要了。
果然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楊敘看起來是?真被言箏欺負慘了,借著酒就開始胡言亂語,說到最後就酒氣上來,給言箏打了個電話。
言箏這會也在?美國,聽到他的電話就跑了過來。
一進酒莊,就看見楊敘喝得爛醉如泥的趴在?桌子上,嘴裡喃喃說道;“言箏,你他媽怎麼就覺得老子娶你是?為了應付家裡?”
抬頭一看,坐在?對麵?的周韶川也喝了不少酒,但臉上沒有任何?醉意,除了靠近時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還真沒看出來他喝過酒。
“喲,周總,你們兄弟倆在?這鬨什麼呢?”言箏瞥了一眼桌麵?上的酒瓶,“喝這麼多?”
周韶川擺擺手,“把人帶走吧,在?我這一晚上一直喊你的名字,聽著心煩。”
言箏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楊敘醉了還能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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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得要死。”言箏嫌棄的說,“讓他在?你這裡睡得了,我懶得管。”
周韶川淡淡的說:“你覺得我會把他扶上樓,然後照顧他脫衣脫鞋,順便還要看著他晚上會不會被嘔吐物給嗆死?”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明天早上來收屍就行?了,反正你對這段婚姻也不滿意,正好死了老公嫁給彆人去。”
言箏臉色有些難看,“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了,我要是?死了老公,我第一個嫁給你。”
“嗬——”周韶川冷笑一聲,“嫁給我?不好意思,我可做不到三個小時。”
他站起身?來,走到言箏身?邊,拍拍她肩膀,“用心看看楊敘。”
言箏看著昏死過去的楊敘,真想就這麼走了,但這畢竟是?她老公,就算是?再不喜歡,也不至於?看他一個人坐在?這裡睡覺。她艱難的將他扶了起來,朝著樓上走去,隨便打開一間房,將重得如牛的男人推到床上。
氣喘籲籲的站在?一邊看著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楊敘說道:“言箏,你陪我睡好不好?”
言箏用腳踢了踢他,“楊敘,你真夠不要臉的,當初是?誰說協議結婚的,應付家裡,你這會鬨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愛我呢,我告訴你,我這最後一次管你,以後你喝死了,我都懶得管。”
她站在?那裡平複了一下?氣息後,站直身?體就準備離開。
可剛一轉身?,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拉了回去。
周韶川坐在?樓下?,聽著樓上傳來的聲音,不由得搖頭,“女人果然很愛說反話。”
楊敘這要真短小,她何?必叫成這樣?
輕輕‘嘖’了一聲,倒了杯酒,抽著煙,抽著抽著就不對勁了。
他這樣跟他媽的沒了老婆的人有什麼區彆?
在?這借酒澆愁,還聽著彆人夫妻恩愛?
臉一黑,立刻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
謝疏音吃了飯就跟歐陽姝去樓上的影音室裡看恐怖片。
電影裡的恐怖場景,在?她們眼裡就跟普通場麵?沒什麼區彆,兩人甚至還能一邊吃這東西,一邊看劇情。
劇情正好走到男人跟女人結婚後,因為兩人年齡差的緣故,平時沒少吵架,為了緩和夫妻關係,男人就買了一套郊區彆墅,打算帶著老婆去這裡住著。
後麵?就很套路了,因為住進了鬼屋,所以遇到了厲鬼。
歐陽姝扭頭看著謝疏音,小心翼翼試探,“音音,你跟我說,你平時跟韶川相處,他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謝疏音想都沒想就回答,“他對我可好了。”
“真的?”
“媽媽,你在?擔心什麼呀?”她扭頭看著她,“你覺得韶川對我不好嗎?”
倒也不是?。
就是?她這個兒子,是?她從小養大的,什麼脾氣她會不知道?就不是?一個會照顧彆人的人,更何?況他娶的妻子年紀這麼小,跟養孩子似的,他會養得清楚?
“就是?怕你們夫妻之間有什麼嫌隙,你年紀小,如果他欺負你,我就讓他給你道歉。”
“沒有的。”謝疏音拿起桌麵?上的櫻桃放進嘴裡,“他對我很好的,就是?吧……”
她停頓了一下?,臉色紅紅的,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歐陽姝見狀,追問:“怎麼了?你說說看。”
四下?無人,也就她們母女二人,倒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想到這,她就小聲地說:“他,他有點重欲,我吃不消他。”
歐陽姝眉頭緊皺,“你懷孕了他還這樣對你?”
謝疏音羞澀的點了點頭,“頭三月都好好的,過了以後就,就特彆的……”她差點把舌頭咬掉,“特彆的看重這個,幾?乎每天都要……”
歐陽姝也是?過來人,想當初她懷孕的時候,周梁正彆想碰她。
懷胎十月,他幾?乎跟當和尚沒區彆。
到了他兒子這裡倒好,欺負一個小女孩,懷著身?孕本?就辛苦,還日日都強迫她,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歐陽姝臉色難看起來,“那這不行?,我說他怎麼現?在?公司的事也不怎麼管了,漸漸放權給下?麵?的人,他說要陪著你,這是?應該的,可如果是?另有企圖,那我就得管管。”
“媽媽,我就想在?這裡多住幾?天,免得我一回去,他就纏著我要,我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乖,就在?這裡住著。”
謝疏音笑笑著摟著歐陽姝的手,繼續看著她的恐怖片。
中途,歐陽姝接了個公司的電話,到大廳裡交談,電話剛打完,就看見周韶川從門外走進來,她眉頭緊皺,說道:“這都幾?點鐘了,你這一晚上去乾什麼?”
“媽,我三十四了,不是?十四歲。”
歐陽姝有了謝疏音以後,就看自己的兒子哪哪不順眼,語氣冰冷,“你外麵?那些事我也懶得管,有件事我得跟你說,音音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周韶川一聽,表情也凝固起來,“她跟你說的?”
“你彆找她麻煩,是?我提的。”歐陽姝停頓一下?,實在?沒憋住,往下?說,“你自己也知道三十四歲了,年紀一大把,怎麼老欺負小女孩呢?她懷著身?孕,現?在?學校的課程停了,天天在?家待著,你就可勁欺負她,真要把孩子給作沒了不成?”
這話的意思他聽明白了。
也猜到謝疏音跟她說了什麼,否則不會惹得歐陽姝這麼生氣。
他靠在?旁邊的桌子上,語氣淡然,“我小心著呢,都沒用力,三十好幾?娶了媳婦,您不能讓我做和尚吧?您有這閒工夫管我爸去,彆整天盯著我們夫妻倆。”
話音剛落下?,周梁正的聲音就從樓梯處傳來,“我可沒做什麼事惹你媽生氣,你自己做了虧心事,彆往我身?上摘。”
周梁正這老婆奴當的是?名副其實。
關鍵時候連兒子都可以不要。
周韶川眉頭緊皺,“我不管,最多在?這裡住一晚,我要帶她回去。”
“回去乾什麼?每天陪著你做那些荒唐事啊?”歐陽姝語氣冰冷,“事情就這麼定了,你也少在?我麵?前討價還價。”
說完,就站起身?來朝著樓上走去。
氣場強大,連周梁正都不敢多說什麼。
周韶川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咬在?嘴巴上,瞥了一眼周梁正,“看什麼,你兒子現?在?成孤家寡人高興了?剛才也不知道幫我說幾?句話。”
“……”周梁正淡淡的說,“年輕人,該禁欲禁欲,你媽是?為你好。”
火苗燃起,差點燙到他的手。
*
謝疏音住在?周家,享受著歐陽姝跟周梁正的寵愛,很多時候周韶川想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一天天淨看著自己老婆被彆人圍著轉。
本?來覺得求老婆回家這種事特彆丟麵?子,可是?憋了幾?天,實在?是?憋不下?去了,握著謝疏音的手,走到房間,擰眉道:“你還要住多久?”
“不知道。”她笑笑著說,“爸媽對我這麼好,多住一陣吧。”
“他們對你是?好了,但對我呢?”周韶川皺眉,“滿打滿算,五天了吧。”
謝疏音故意裝作聽不懂,“過去五天了嗎?我感覺好像才過去一天。”@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看著她這胡說八道的嘴,他恨不得立刻堵上,摟住她的腰,低聲說:“行?,你不跟我回家,那你最起碼跟爸媽說一句晚上跟我睡總行?了吧?”
夫妻倆在?周家,居然連一起睡的機會都沒有,每天看著自己她走來走去,摸摸手都能被歐陽姝一頓訓斥。
偏得這個小家夥仗著有爸媽撐腰,還真就對他理都不理。
“不要嘛。”她扭了扭身?子,“晚上跟媽媽睡,她會跟我講好多她年輕時候的事,我特彆喜歡聽。”
“我可以講。”周韶川摟著她的腰,低聲說,“你想聽什麼,我講給你聽。”
“才不要。”她嫌棄的皺眉,“你年輕時候能有什麼好事,無非就是?跟這個女人交朋友,跟那個女人交朋友,我不想聽。”
“……”周韶川深深吸了口?氣,“寶貝……”
他微微俯身?下?來,靠在?她的頸窩出,灼灼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脖頸上,惹得她發癢。
她笑著推開他,“彆鬨啦,媽媽燉了補品給我,我要下?去喝了。”
他的雙臂緊緊摟著她的腰,雖然已經四個月的身?孕,但比同月份的孕婦還是?要小很多,他不敢摟得太用力,生怕弄疼她。
兩人在?房間裡待了一會,歐陽姝就上來催促。
聽到敲門聲,謝疏音快速的推開他,笑著說:“我要去喝湯了,你快去公司吧。”
說完,也不管周韶川什麼神色,摟著歐陽姝的手就下?樓。
到樓下?後,桌子上已經擺著燉好的補品,不知道是?不是?廚師的差異,總覺得在?周家喝得補品要比在?自己家裡燉得好,不腥,還有些甘甜。她喝了一碗,就看見周韶川穿著黑色西裝慢慢悠悠從後門離開,看那模樣,還真有點難過。
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嗡嗡作響,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是?沈靳的來電,便按下?了接聽鍵。
“喂,沈靳。”她笑笑著說,“你是?不是?要跟芝芝來這邊看婚紗呀?我下?午有空,去找你們呀。”
沈靳跟謝芝好事將近,謝芝前一陣還來谘詢過她定做婚紗的設計師,想過來看看,定製一下?款式。
但沈靳的語氣有些著急,說道:“不好意思,疏音,能問下?芝芝她有來找你嗎?”
“沒,怎麼了?”
沈靳沉默片刻,“她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說不結婚了,然後人就消失了。”
第 66 章
沈靳半個小時後來到了周家, 謝疏音走到大門?去接他,見麵就問什麼情況。
沈靳臉色不好?,就說兩人吵了架, 她就賭氣說不結婚了。
“芝芝不是這樣的人。”謝疏音微微皺眉, “你們?到底吵什麼了?”
沈靳沒回答。
謝疏音拿出手機給姑姑打去了電話?,問她芝芝有?沒有?回答, 結果姑姑還問她呢, 問她接到芝芝沒有?,說她跟沈靳兩人要去看婚紗。
也就是說, 謝芝沒有?回家, 姑姑也不知道兩人吵架的事。
她趕緊又給謝芝的其他朋友打去電話?,都說沒有?見到她。
剛打完最後一個電話?,沈靳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是一條微信,說約他在附近的咖啡廳裡聊。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謝疏音皺眉,“芝芝還算聽我話?,我說兩句, 她應該能聽。”
“不用了。”沈靳語氣淡然?,“我自己去就行。”@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